力量不能靠的太近,否则会泄漏情报。所以你们要在半个小时内自己穿越丛林到达接应地点,直升机会等你们。在这半个小时以内,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们没有支援,全都要依靠自己。”
林锐点点头:“我们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了。”
“我们和内线怎么联系?”韩光问。
“你们不能和内线直接联系。”情报支队支队长说“她的身份是严格保密的,而且说实话——我们也没有直接联系的途径。我们都是依靠交通去死信箱取情报,下达指令这是最原始的情报交接方式。她已经知道我们的想法,也给我们拟定了详细的狙击计划。我一会给你们计划,你们按照这个计划进行。”
“这不符合我们的作战原则。”林锐说“我们不能直接得到第一手情报,甚至连狙击计划都是内线拟定的?——我们在被这个内线牵着鼻子走啊?你们怎么确定,这个内线不会出卖我们呢?”
“这个内线,我们已经经营了一年多,一直都是可靠的。”情报支队支队长说。
韩光摇头:“不作数,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面,变了也很正常。”
“她跟林海生有深仇大恨。”情报支队支队长强调。
“什么深仇大恨?”蔡晓春问。
“我不能告诉你们——总之,这个计划无论周密也好,疏忽也好,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情报支队支队长说“哪怕是赌博,我们也只能这样去赌一把。这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林海生很狡猾,现在又多了这个蝎子,我们不能再冒别的险。”
“如果陆军的同志不能执行这个任务,我会派我的狙击手进去。”武警总队参谋长半天没说话,现在开口了。
林锐看看他:“参谋长,我不是很清楚武警狙击手的训练水平,但是穿山越岭上百公里去狙杀目标,确实不是武警的强项。——我没有害怕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一切都能够科学化地进行,能够有详细的预案和备案。进行狙杀的是我和我的部下,我带他们活着进去,我也要带他们活着出来。——温总队,执行这次狙杀任务危险性你比我清楚。我只想知道,我们在多大程度上可以信任这个内线?值得我们去冒这样的危险?”
温总队看看林锐,看着情报支队支队长:“你告诉他吧,毕竟是他们要出生入死。”
情报支队支队长点头:“是——内线代号‘西贡玫瑰’。”
“西贡玫瑰?”韩光纳闷。
“对,西贡玫瑰。”情报支队支队长说“她叫阿红,越南人,是被跨国人贩子拐卖到金海山村的当地媳妇。两年前,她被林海生霸占,并且遭到轮奸和虐待,生不如死。我们的侦察员在卧底时候发展了她,后来这名侦察员不幸被发现牺牲,到死都没有出卖她。西贡玫瑰使用死信箱和我们保持联系,我们根据她的情报破获了林海生集团在内地的外围组织,并且国际刑警也根据西贡玫瑰的情报,破获了林海生跟国际贩毒集团的几笔总价达到数千万美元的交易。我们一开始也不信任她,是在不断的合作过程当中了解了她,熟悉了她。我们跟越南警方已经取得联系,行动结束以后,会送她回国。”
“要我们去信任一个越南女人?”蔡晓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们只有这个办法,而且就我个人来说——我信任她。”情报支队支队长说。
“请问,你们怎么肯定那个被发现的侦察员,一定受得住严刑拷打,没有出卖西贡玫瑰呢?”韩光追问“你们没有在现场,不可能知道全部的准确情报。”
“因为,”情报支队支队长的嘴唇在颤抖“他是我的儿子!”
肃静。
片刻,林锐把材料放在桌上:“我没有问题了。”
“我也没有了。”韩光也把照片放下。
情报支队支队长摘下眼镜,在擦眼泪。片刻,他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如果没有问题,我开始阐述行动计划”
午夜时分,一辆白色面包车开出武警支队的营区。挂着地方牌照的面包车开到距离金海地区100多公里的山间公路停下,四个装束好的狙击手在指定地点下车,纵身穿插进入丛林。他们要在明天午夜时分,穿越100公里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到达金海地区林海生集团的据点外围进行隐蔽,等待时机出现。
此时,刚刚走了一半。除了林锐,谁也没有在这样的原始森林进行这样长时间行军的经验,所以三名队员的表现并不出乎林锐的意料。在战争还没爆发的时候,中国陆军特种部队依靠这样的方式来进行实战练兵,以便部队保持旺盛的战斗力并且获得实战经验。林锐完全可以挑选三名有类似经验的特种兵,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深知类似行动的意义。三名队员来自不同的大队,回去以后这些宝贵的实战经验会得到传授,在未来战争当中,中国陆军才会少死人。
在简单的休息以后,补充了维生素和水分,他们再次起身进入丛林。还有五十公里的原始森林要穿越,这不是轻松的活。这次孙守江拿着开山刀在前面开路,林锐跟在后面,蔡晓春第三,韩光压阵。按照林锐的要求,所有队员都保持着真正战争的警惕,一切都按照实战标准进行。
天近黄昏的时候,轮换开路的韩光看见了豁然开朗的山谷。四人小队停下,
林锐拿起望远镜:“金海镇。”
一个畸形繁荣的小镇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小姐在招徕生意。
韩光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两公里外的镇子,没有说话。
“走。”林锐放下望远镜“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