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战功

朝，晌午之前会赶回府中与晴若一同用午膳，两人之间不再提从前的事儿，也似乎恢复了平静，只是，却没有从前那般亲密，曾经存在过的矛盾与伤害，终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遗忘的，也不知在时间的推移中，是否可以淡化。

    北陆国皇宫，永颜宫中。俞颜在到了北陆国之后，就一直被囚禁在此，其实她在到达北陆国之前，原本以为武帝恨她，该是将她打入大牢的，却没想到，他确实恨她，却是将她囚禁在了这永颜宫中。

    那日到北陆国时，一个小公公将她带到永颜宫。还没进宫门，只是离宫门越来越近时，她心中便紧张起来，走的那条路她还记得，是通往永颜宫的路，而当小公公脚步停留在永颜宫门口时，俞颜才明白了，武帝要将她锁进她曾经居住的地方，让她在曾经住过的地儿受到惩罚。

    只是，当俞颜踏进永颜宫时，心中尽是惊叹。永颜宫中的所有摆设，饰物，都还如当初她住在这儿时一样，伸手抹去，竟连灰尘都没有，想必，该是每日都有人来细细打扫。之后，小公公留下伺候俞颜的两个宫女，便退出了永颜宫。而之后，俞颜这一住，便已有了五日，这五日，武帝不曾来过一回，也不曾来看过她一眼。俞颜不明白，不想见，为何要将她放在离他那般近的地方。曾经，永颜宫是武帝在北陆皇宫中，最爱去的地方，不论是开心，还是遇上烦心事儿，武帝都爱去，与俞颜说说话，或是听俞颜抚琴，看她作画，亦或是吃她做的东西，都是武帝爱做的事儿。因为对俞颜的宠爱，武帝便将俞颜的寝宫安排在了离他的寝宫最近的地方，为的就是方便见她，如今这样想来，俞颜只觉得心痛，她知晓他恨她，却不知他恨她为何还要这样将她囚禁在身边，岂不是也在伤害他自个儿？

    这日阳光甚好，依旧是冬季，可这晌午的太阳，照在人身上，依旧觉着暖暖的。俞颜就坐在庭院的躺椅中，身上盖了毯子，闭着眼睛，感受着太阳的温暖。脑中翻江倒海似地掠过许多情景，还记得第一次与武帝相见，是在庙会上，她手中拿着糖人，不经意的转头便瞧见了他，他也正瞧着她，心被撞击的感觉，莫名的让俞颜脸红。后来武帝辗转打听，才知晓俞颜的父亲就是朝中的沙场老将俞庆丰，不久后，便亲自去了俞府，与俞庆丰谈了娶俞颜一事。那时武帝还是个刚坐上帝位不久的皇帝，后宫中也没有什么妃子，俞颜，该是他第一个一见钟情的女子，所以之后才会一直受的他的宠爱。而之后，俞颜也确实是爱上了武帝，只是，再后来发生的一件大事儿，才是改变了俞颜对武帝的态度以及感情的关键。

    俞颜似有些迷糊的睡意，却突然感觉眼前的光线被挡了去，瞬间回了神，缓缓睁开眼睛，就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去了她顶上的光，她还来不及回神，就听身后服侍她的两个宫女道：“参见皇上。”皇上？俞颜猛然一惊，才知晓是武帝来了，忙起身要行礼，却忘了身上还盖着毯子，毯子在她起身时骤然往地上掉去，俞颜惊呼一声，就要伸手去捡，却见武帝先她一步，接住了毯子。

    “怎还与曾经一般？冬季的晌午阳光再好，如此在外头，也定是会着凉，这么些年了，还是学不会？”武帝的声音沉沉的传来，重重的落进俞颜的心中，确是没想到，再与他分别了那么多年之后，第一次相见会是如此场景。

    俞颜愣在那儿，不知该接下何话，武帝将手中的毯子交给一旁的宫女，示意一旁的人都退下，不一会儿，庭院中便只剩下了俞颜与武帝。这么多年了，俞颜也再没想过，会再有与武帝单独面对的时候，在明仁帝身边的时候，曾经以为，此生就是死，也该是死在明仁帝的怀中的。

    武帝在一旁的椅上坐下，俞颜仍旧站着，武帝抬头看她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低声道句：“坐吧。”俞颜依旧不坐。武帝口气便不悦起来，道：“你要吾一直仰头与你说话？坐下！”这一声是带着命令的，俞颜无奈，只得坐在另一边。

    两人之间，好一阵沉默，倒是俞颜先开了口，道：“为何来此？”她以为，他将她囚禁在此，不闻不问，然后她便在此孤单至死，却没想到他却是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晌午来了这儿，这儿不该是他永不会踏进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