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仍旧毫无温度地说道:“白童一小时后会平安回家!你们不用瞎找了!”说罢,啪一声挂断。
徐诗诗蹙着秀眉,纳闷地放下听筒。
悠悠有些怯然地问:“谁?说什么?”
“说孩子一小时后会平安回来!”徐诗诗告诉她。
悠悠惊愕地问:“他没说是什么人?”
徐诗诗却欣然笑道:“没必要知道!因为,等孩子一回家,自然水落石出!”
悠悠却依旧担心:“这人说的可靠吗?会不会骗人的?故意误导我们拖延我们时间?”
徐诗诗却很自信地说:“你别心急!假如是绑匪,急着要的是钱,一定会开口先要钱的。但这个人没说任何条件,就只说孩子会回家。我们再等等吧!”
悠悠转头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却发现是公用电话的号码。然后疲倦无力地坐下,低声说:“诗诗,你猜是什么人?”
“我的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希望是什么人?”徐诗诗却笑问。
悠悠心里纷乱,感到心头有一双翅膀即将腾出,浑身的血液也在滚翻。
她不敢往那个方面想,难道,那个人他真的突然回来了?带走了孩子?甚至,这几天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都是他的杰作?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她不知道这是因为痛楚,还是因为欢喜?抑或仅仅是因为无法平静,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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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左右,悠悠终于等到了门口传来了孩子的呼叫:“妈咪!妈咪!”
徐诗诗先于悠悠反应过来,惊喜地说:“没骗你!看,孩子真的回来了!”
悠悠如梦初醒,站了起来,几乎踉踉跄跄跑到家门口。童童正灿烂而笑,扑进了她怀内:“妈咪!”
悠悠抱着她,恨不得要捏碎她浑身骨头,哭着说:“你去哪里了?吓死妈咪了!”
童童却令人意外地平静,说:“我去了一艘船上。”
船上?悠悠问:“什么船?”
她这才发现孩子手上多了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金色长发,粉红色公主裙。
心里猛烈颤动,呼吸也渐渐急促。
这世上,会送芭比娃娃给童童的只有一个人。
是他?
而童童回答:“一艘小船,一个叔叔带我去的!”
“什么样的叔叔?”悠悠急忙追问。
童童如实回答:“一个我不认识的叔叔,但是他人很好。”
悠悠却又急又怒:“你随随便便跟别人走,很危险的知不知道?虽然你已经没事回来了,可是妈咪今晚一定要好好罚你!”
她是真的动怒了。不管怎样,孩子随便跟人走就是不对。
孩子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马上认错,而是抬起小脸,倔强地说:“我看到爹地了!我看到他了!”
悠悠顿觉天旋地转,一手扶着沙发边沿才可以站稳。
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她的眼泪肆意流了下来。他居然悄悄回来了,还悄悄躲在暗处,窥伺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徐诗诗已经走了出来,急忙问:“童童,你说,你到底看到谁了?”
童童却哭了起来,小脸十分委屈:“我看到爹地了!可是他很快不见了……”
徐诗诗急忙按着她的肩膀问:“童童,你在哪里看到他了?”
“那个甜品店!我一回头就看到他了,我马上出去找他,可是他就走了。我马上跟着他跑,还叫他,可是他不理我,很快不见了!然后一个叔叔把我拉上车,把我带到船上!”
徐诗诗问:“然后呢?然后他对你做了什么?”
童童说:“叔叔让我坐下,然后给我吃糖果,还给我送来芭比娃娃。”
徐诗诗又追问:“然后呢?你看到其他人了吗?”
童童抬头看了看母亲,才说:“没了。”
徐诗诗却问:“你不是说你看到你爹地了吗?他没再出现?”
童童又哭了起来:“他没有出现了!他不见了!他不见了!”
然后,她拉着母亲的手晃了晃,哭喊起来:“妈咪,你带我去把爹地找回来!你去嘛!你去嘛!”
可悠悠已经无法令自己平静下来了,就狠狠扯过女儿的手,厉声喝道:“你再给我乱说!我就生气了!谁说你看到了你爹地,你看错了!”
假如孩子真的宣扬出去,那事情就不是闹着玩的。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白言初已经复活了?归来了?
惊动了警方就更是麻烦事了。
童童被悠悠扯到了屋子里,嫩嫩的手臂已经被母亲的手勒得发了红,就哇一声哭起来。徐诗诗心疼,就过去劝道:“悠悠,理智点!好好说话!”
仙姐也跑了出来,见到孩子万分惊喜:“宝宝回来了?真好!”就要过去看看孩子。
悠悠却一手挡住她,喝道:“你别过来!我要好好教教她!”
仙姐见到她神色威严,脸色涨红,就吓得退回厨房。
而童童却十分倔强地瞪着自己的母亲,嘴里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流泪。
这孩子这幅表情,还真让悠悠心里一割。
白言初很多时候就是这幅表情,眼神清冷绝傲,嘴上一言不发。这父女俩,还真是酷似啊。
悠悠心里又痛又乱,像煎过的热油浇落心头一样难受。她有些失去理智了,就拿起一个抱枕,狠狠往女儿背上拍打过去,吼道:“还要不要乱说?还要不要乱说?还要不要说看到你爹地了?不是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没回来吗?你还乱说……”
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童童不断哽咽,却没有放声大哭。
徐诗诗急忙抱起孩子,一手挡过悠悠继续拍过来的抱枕,大声叫道:“好了!先停下!”
悠悠无力地放下抱枕,转身疾步跑上了楼梯。她不想再看到这样子的女儿,也无法原谅先前这样发疯的自己。
徐诗诗却抱着不断哭泣的童童,连声安慰:“不哭!妈咪是急了才打你的!你不要哭。”
孩子却开始哭叫:“我真的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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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童童已经入睡。悠悠望着小床上安睡的女儿,心底的疾痛开始泛滥。
她弯腰,温柔地吻了吻女儿软绵绵的小脸儿。她真的是对孩子心事愧疚,居然那么粗暴地拿起枕头打她。
她不打算再逼问孩子任何事了。因为,她已然有了答案。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白言初,她都不会再刻意追寻了。假如他真的回来却又不想跟自己团聚,那么自己苦苦追寻也是徒劳的。
他,也许早就变了。不再是那个他,已经不是那个愿意为了守护她而甘愿被人误会、铲除对她不利的所有的人的那个男人了。
因为,那个白言初已经死了。
而自己,也根本没做好要跟他团聚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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