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宁在雪中躺了一会又觉得无聊,闲来无事蹲到了结界前,习惯性地伸出手一探,她并没有触碰到预料之中的屏障。
她鬼鬼祟祟地回头,望向身后的楼阁,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大概谢临濯又晕了过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赵时宁顿时内心狂喜,立刻头也不回地顺着山路就往山下跑。
蜿蜒曲折的山路凝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冰上铺满了积雪。
赵时宁跑得太快甚至还摔了一跤,脸朝地吃了一嘴的雪,她也不喊疼,立刻又爬了起来,头也不回。
等到真正走出无羁阁的结界,周遭的风雪渐渐消失,野兽般怒号的风声变成了鸟儿清脆的啼鸣。
赵时宁睁大眼睛,贪婪地望着眼前的属于她的春和景明,柔软的风抚过冻得通红的脸颊,她忽然就感觉不那么疼了。
赵时宁一步一步走进了春天,踩着绿色柔软的草,她好像踩在了柔软的云层上,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风刮过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她似有所感地抬手。
后掌心缓缓落下一瓣粉色的花瓣。
赵时宁抬头往前看,在她的眼前是一棵云蒸霞蔚的桃花树。
风一吹。
落英纷飞。
本该是美得惊心动魄的景象,可偏生遒劲的树干上趴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猫。
哦。
不是猫。
是老虎。
“老虎也会上树吗”
赵时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那只虎只比猫的体型大了些许,似乎是察觉到了赵时宁的动静,它毛茸茸的尾巴不耐烦地甩了甩,拱起脊背伸了个懒腰,那双金色的兽瞳不善地看向站在树下的赵时宁。
“万殊大人”
赵时宁惊恐。
她话音刚落。
万殊已经幻化出人形,飞到了她面前,黑着脸瞪她。
“赵时宁,主人说的没错,你果然要逃。”
少年身量比她高了许多,满头银发被高高束起,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这样瞪着她时压迫感十足。
可赵时宁十分眼尖,她觑见万殊的耳根烧的通红。
她嬉皮笑脸的,也不怕他。
“万殊大人,你的爪子是粉色的唉。”
万殊刚欲出口的怒斥和嘲讽通通被这句话堵住,难听的话憋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诡异的红云从耳根渐渐蔓延到了脸颊。
他只是个还未经历发情期的未成年虎,何曾听过如此露骨的话。
“你胡说什么呢,不许胡说八道。”
他语气凶巴巴的,像是要把赵时宁给活吞掉。
“才没有没有胡说,那我能摸摸吗”赵时宁期待满满地搓手
“不能,你不配。”
万殊冷酷拒绝,金色的眼眸将她从头扫到尾,又扯回了最初的话题。
“你居然敢逃,我要告诉主人。”
“别千万别告诉齐不眠”
赵时宁连忙拽住他,生怕他真要去告状,她瘪了瘪嘴,“谁告诉你我要逃跑的,我这明明是要去长留的其他峰看看。”
万殊狐疑地盯着她,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
赵时宁被他盯得心里打鼓,只能硬着头皮往其他峰的方向走。
没想到万殊也跟着她往前走。
“万殊大人,是魔尊让你来守着我的吗”赵时宁默默在心中又将齐不眠记了一笔。
“主人让我寸步不离监视你,等到十五日期满,你若未完成主人交给你的任务,顺便杀了你 。” 万殊道。
倒也不必说的如此直白。
赵时宁默默在心里翻个了白眼,索性真的往长留主峰方向走去,万殊总不至于真的跟着她进青云宗。
但她没想到的是,万殊真的打定了主意寸步不离监视她。
以至于到了入山口,遇见守门的修士,找她要身份令牌时,他还能轻飘飘指着她来了一句“我不是长留的,是这位修士非要带我上山参观参观。”
这身份令牌赵时宁还是真的有,昨晚她逃跑时特意从谢临濯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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