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常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深更半夜又在酒店,他们就搂搂抱抱这么出来,被我撞个正着,那我还要不要混了!怎叫我不心慌呢?我真是连打地洞当老鼠的心都有,虽然我没指望升官发财,但亲身撞见大领导也小领导进出酒店有私情,那也是极其尴尬且不妙的事,更何况胡思妍还是我的同学,又是有过过节的同学。
我低头弯腰,尽量将头埋在身体里(你当自己是王八呢!),等到听到胡思妍的高跟鞋叮当叮当的声响越来越远,等到听到汽车远去的声音,我才敢把头伸出来。
我按了下心口,松了口气,便又想到了鲜橙多,立马就出门向湖边跑去,岂料才出酒店的门,就被一辆汽车灯照得睁不开眼。我抬手挡住光亮来看,才见灯光后从车上走下一个人来,竟是胡思妍。
“王芳,好久不见啊!”她笑得招牌,慵懒的喊我。
“啊,胡局啊,好巧。”我没有叫她名字,自打于霏凡那事后,我便没有再能叫她名字过。
我看着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我以为她走了,她却依旧在门口。我心中一沉,暗叹不好,她该不会是特地在这里等我吧?我尴尬笑笑,问,“这么晚了,胡局还不回家啊?”
话出,我就觉得自己多嘴,我自己不还这么晚了在这边晃悠嘛。想到这层,我又解释,“我在这找鲜橙多,呵呵。”
“王芳,我不管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老板是来接待客人的,这只是工作。希望你能明白!”她笑容依旧,仍然一副慵懒的样子,面不红心不跳,仿佛真如她说的那般,她只是来工作的,搂搂抱抱也只是为了工作。
我嘴角抽搐,尴尬一笑,说,“哈哈,当然当然,领导比较忙嘛,哈哈。”鲜橙多常说我,你丫在其他人面前都是英雄怎就在胡思妍面前就成狗熊了呢。
我也想啊,我在她面前总觉得矮人一截。许是于霏凡的缘故,我后来对胡思妍总有一点愧疚心理。她对于霏凡是真心的,据说那时候因为于霏凡拒绝了她,她才会自暴自弃答应了穷追她不舍的箫少的追求。箫少是我们九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富二代,家里特有钱,长得也过得去,就花心得要命。许是命中注定的,箫少虽花心却还是和胡思妍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的相恋了八年,自高二开始,到了大学毕业,就在前两年,胡思妍也依然和他在一起。也不知怎的,忽然俩人就分开了,胡思妍便落了单一直到至今,也依旧是单身。
胡思妍长得漂亮,城管又是男人居多的单位,我也经常听师兄弟们谈论胡思妍。从开始讨论如何追,怎么追,到后来个个哀叹数落,女人混城管还是要靠脸。也就一两年的时间,胡思妍从师兄弟心中的女神到了人人唾弃的破鞋。也从小小的科员混到了分局局长。我不知道其中她付出了什么,但无缘无故总不会空穴来风,胡思妍到底做了什么现在除了她自己知道,大约我也能明白几分。
“哈哈,你看,我还要找鲜橙多,就……”我看她不说话,便急着要逃离这尴尬的气氛,岂料正说得起劲的呢,电话就来了。我赶紧拿出手机,一看是鲜橙多的家宅,便开口大骂,“你丫在哪里啊?让我好找?”
“芳儿,对不起啊,刚才手机没电了,我没事了,已经回家了。”她又没有回击我,淡淡的说明缘由。
我总觉得奇怪,但看到她已经在家我便放心了些。但是她那说话的腔调又不像没事,我便又问,“你家男人呢?我的叮嘱他几句,深更半夜不把老婆看好,把我一个女人叫出来独自忍受清夜凄凉,他要负责赔偿我精神损失,美容费。”
“下次吧,他睡了。芳儿,对不起,你也早点回去吧,以后和你讲,我挂了。”她依旧有气无力的,也不等我回话便啪一下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拎着电话依旧不能放下心来。可那么晚了,我也不能闯到她家去看个究竟啊。正踌躇间,胡思妍已上了车开到了我前面,她停了下来,又开窗对我冷冷一笑,意味深长的对着我说,“你真明白就好。今非昔比,你最好搞得清楚!”而后她便扬长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不知怎的,看着那红色mini消失在夜色中总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仿佛我和她不在同一个世界,她走不进我的世界,而我也走不进她的世界。
今非昔比?她是在暗示我什么?暗示我不要夸下海口了又办不到?她在暗示我不要犯类似向于霏凡表白类似的事吗?
其实我虽然喜欢听八卦,但我却从来不八卦,不说人是非是我爸爸一直教给我的做人原则。我从未在人前说过胡思妍,就连在鲜橙多她们面前我也从未说过胡思妍,以前我不会说,现在我也不会说,将来更加不会说。
只是有些事,人是逃不了的,就像不小心踩入了沼泽,人只会越陷越深,而是非便是人生最大的沼泽,而粉色是非便是最深最大的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