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我没有怒意却只有万般的窘迫!!
天煞的,从没觉得老鼠那样可爱过,倘若现在我是老鼠后裔该是多好啊!!
心里哀怨到死,恨不得就那样装死了事,可如今这状况即便是死了也是要被笑话的。
胡思妍走了过来,满眼的轻蔑,脸上却是满脸的惊讶,大声喊道,“王芳!”而后似极其为难的蹦出那句伤人自尊的话来,她惊嚷道,“你,你怎么从男厕所出来?!”
她是故意的,她若不说哪里有人注意我从男厕所出来,她这样一嚷,走廊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了过来,我瞬间变成了任人参观的小丑。
而这时,厕所的门开了,那个被吓得不轻的男人正巧走了出来,看到我先是一愣,而后似躲瘟疫一般的远离我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身子,边盯着我边逃离,走了几步便加快速度飞一样的逃走。
那样子极其可笑,即便我是当事人,我都觉得可笑。
胡思妍许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说,“王芳,你该不是被男人甩了,得了恋男狂想症了吧?冲进男厕所找男友?你以为个个都是金三顺啊,能在男厕所遇到未来的老公。”
说到被男人甩了的时候她还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一直未说话的直站着看着我的于霏凡,那意思有多少讽刺,只有我这个被甩的人明白。
于霏凡听了,还是没有动静,只是那样看着我,冷冷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哀乐,和以往的毒舌完全不一样。
若是平常他定会数落我一番,将我逼到无地自容的地步,然后再提出那个约定。
约定,我竟又想到了那个约定。那个我恨了五年的约定,在此刻我竟那样想听到,那样想……
心里忽然泛满了苦涩,我再没有勇气呆在这里看着这两个人,我没有勇气对着他们扮强者,在于霏凡面前,我从来都没有强硬过,即便分手也是那样,即便哭了三天三夜下定决心要和他一刀两断,却依旧有所牵连,依旧渴望牵连。
如今,是真的没了牵连,我依旧只是一个被他捏在手心里把玩的软柿子,只是一只柿子。
我也没有说话,尴尬窘迫让我说不出半句话来。我低头就要走,我不想呆在这里被越来越多的围观者当小丑看待。
只是于霏凡却先我一步走进了洗手间,没有只字片语,在我动脚离开之前他便毫无表情的进了洗手间,仿佛是要与我撇清关系,仿佛我站在他边上便是给他丢人,他当我是陌生人一样的毫无感觉。
心像是被猛烈撞击一样的疼,原来初恋真成了陌路会是这样的难受,心会这样的沉,惴惴的知觉得仿佛要坠入地狱一样的痛苦,仿佛快要死掉。
咬着唇,我强行迈动步子远离这里,远离是非。
可胡思妍却不放过我。
她笑,挖苦道,“王芳,真想不到你有这样的勇气。小看你了,恩?”她更靠近一些,盯着我又说,“其实我一直小看你了。”
她话中有话,我知道她在旧事重提,提及当年那件事。
那件事,我对她是有愧疚,可我并不是故意的,这么多年我一直自责,对她也处处忍让,可她却终究不能原谅我。
我看了她一眼,强压着心里的痛,强装淑女公式化道,“胡局还有吩咐么?没有吩咐,我走了。”
她依旧是笑,挑了挑眉,似有幸灾乐祸的味道,说,“其实真不能小看了王芳。真不能……”顿了顿,她又说,“第一天去六区就惹上钱大海,王芳,真不能小看了你。”
我震惊,这事怎么传得那么快?!
想来也是,钱大海那样兴师动众的到所里,能不被发现么,估计早传开了。
心绪难宁,只觉烦乱,愣愣的看着她,还未从她的话中缓过神来,她却笑着甩头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那样高傲不可一世,那样像胜利的公鸡,一副喜悦的样子。
心烦意乱,又窝火,周围的人又似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时不时还品头论足一番,我只觉无地自容。
立马挡着脸,又扮起了外国友人。
跌跌撞撞的跑回包房,牛郎那厮还在悠闲的喝汤,看到我进来,也没有说话。
我毫无心情,也没有精神,完全又回到那天夜里的状态,极其的痛苦,也没有和他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吃着他给我盛着的汤水和菜肴。
“洗手间有强盗啊?”许是气氛尴尬了,他忽然开起了玩笑。
我愣着,听到洗手间又神经过敏,猛的抬头,直呼,“啊?”
“好朋友关顾了,连包包一并用上了?”他堆着笑,却不是先前那种戏谑的笑容,淡淡的微笑,像晨间的太阳,温温的。
我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我把包包落在男厕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