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鞋子仿佛是中午刺眼的太阳,闪闪发亮,亮得刺眼,刺痛了我的眼,仿佛也刺痛了三莫的眼。
动作瞬间凝冻,我盯着那双鞋子,只觉得五味陈杂。
而三莫,盯着那双鞋子,眼底闪过一丝看不透的伤痛,似无奈,似自嘲,似受伤……而后,他用那双满是复杂情愫的黑眸盯着我,似探究,似期待,仿佛希望想在我脸上找到些什么。
莫名的心虚,惶然,我仓惶垂下眼睑,迅速将鞋盒盖上,从他手上轻轻拿回了鞋盒,紧紧的抱着,轻声说,“昨夜的钱我会给,这个鞋子不算。”
三莫沉默了半响,才说,“除了这双鞋,我要的……就怕你给不起。”
说着他就启动车子。
立刻,沉默中就传来汽车马达的轰轰声,双排气管的声响,那样响,却未能缓解此刻的死寂的气氛。周围的空气像似被冰冻过一般,四周都散着冷,冷得令人心虚、胆颤。
我抬头看了看三莫,冰冷又爬上了他的脸,和昨天开车时一样,那样伤痛,那样凄凉。
心没由来的疼痛,我不愿看到这样的三莫。
打破沉寂,我说,“多少钱?我就算……”他和我一样爱钱,那我就给他,只要他高兴,牺牲也是有价值的,再者昨夜我确实那啥了他。
“钱?!”他冷哼,转头看我,又问,“在大妈眼里,我该值多少钱?”
我语顿,只觉很是受伤。
在我的眼里,他值多少钱?我不知道,他的价值在我心里仿佛已不能用钱来衡量。可我说不出来,他是牛郎,牛郎最忌讳雇主真爱他们。
我更不敢承认,我是女人,还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一旦真心爱上一个男人就会死心塌地爱他,就会要求男人给予我给予他一样多的爱情。更何况,我现在的心情乱七八糟的,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合适的语言来表达我的想法,或者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是怎样想的。
“我不知道……”我老实回答,看他冷眸越冷,我又补充,“我又没找过牛郎过夜,我怎么知道我该……”
“不用给了!”他直勾勾的盯着我,冷淡抢白,看了半响,猛的回过头去,恶言道,“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你这样的货色,我没心情伺候。”
我这样的货色?!我被这句话震得体无完肤!!在他眼里,原来我是那种连碰都不想碰的货色,还枉我这么内疚,这么在意他!!
苦涩像决堤的洪水侵袭全身。
我抓紧了鞋盒,没有火气,只有受伤的痛苦,我盯着他,逞强笑道,“哈!真好,省了。”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一脚油门就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我一吓,向前猛冲过去,若不是保险带,我铁定飞出去。
忽然心底酸酸的,酸涩布满双眸,涩得发疼。
我别开眼,看窗外,微微昂着头,不让蠢蠢欲动的眼泪滚出来。
可是心里那样疼,如何能控制得住。
我像个傻瓜一样,被他玩得团团转,到头来只有受伤。想到咖啡馆,想到昨夜,一切的一切,在他心底大约已经将我笑了个彻底。
一颗泪掉了下来,落在鞋盒上,发出吧嗒一声声响来,仿佛翠竹断裂,响得刺耳,更刺心。
我胡乱的抹了抹眼睛,低头看鞋盒。泪花在鞋盒上染出一朵亮亮的水花来,仿佛心里那朵凉凉的花一般,看着都令人疼。
轻轻拂去盒子上的泪水,却又引来三莫的一脚刹车。
我一个不注意,差点又碰到头。
莫名的火大,我转头要痛骂,而他却先我一步帮我打开了门锁,而后,冰冷说,“下车。”
我不可置信的看他,他一脸冷漠,和昨天捧着我脸说话的他全然是两个人。
哈!这该就是他的真面目了!厌倦了的雇主,无须装腔作势。
好!很好!
我开了车门,一刻不犹豫的走了下去,爷爷的,有什么了不起。世上帅哥多,做牛郎的帅哥更多!我有钱,哪个不像哈巴狗似的跟我走?!
狠狠的甩上门,我逞强道,“欠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再见!!”
说罢,我头也不回的抱着鞋盒走人。
烈日当头,柏油路被烤得吱吱作响,我赤着脚,脚底板被烫得发疼,可我依旧不想穿上那双鞋子。
这鞋子虽贵,鞋子虽好,可它不再是我原来的那双,穿上也许也没有原来的感觉。
轰一声响,世爵C8的排气管一阵作响,便消失在我的身后。
他真的走了。
双脚滞了滞,地上越发的烫了,烫得我走不动路,烫得我只想哭。
傻瓜!傻瓜!!我那样骂自己,自始自终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干嘛要伤心,干嘛要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一样,他打一开始就告诉我,不要喜欢上他,是我自己不听话,是我自己作践自己,怪的了谁?
真是傻瓜,天下最大的傻瓜!!就算他失去文茜心里空虚,也不会看上我这样的货色,要找也要找江文琪那样的美女。
只有我这样的傻瓜才会为他的几句甜言蜜语,为他送了我一个乱七八糟的镯子就感动的要死要活,为他做那么多事,为他伤那么多神。
抬手看那个镯子,金光闪闪却只令人感到羞辱。一把握住镯子,我死命的要将它取下来,可是这镯子怎么弄也弄不下来,反倒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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