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的一团糟,这五年来,即便没有于霏凡的存心捣乱,我也没想真心谈一次恋爱,受伤的心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弥补得了的,更何况于霏凡于我,确实不同。是莫子逸的出现,才让我再有恋爱的感觉,可他不是修补心灵创伤的灵药,他是在旧伤的基础上给予更大伤害的致命毒药。
苦涩占满心头,想到这,我就不免伤感起来,心底有说不出的苦痛。
随手拿起至今,胡乱擦了擦手,我不再理老妈。
老妈见我不理,又改变策略,苦口婆心道,“王芳,人生没有几个五年,你都三十了,女人过了三十就是一朵蔫了花,没有光鲜亮丽的外表,就没有人看了。三莫这孩子挺好,对你也真心,八年前就认识你,现在来找你,这还不能说明他的诚心么?做人要知足,于霏凡再好,他不适合你,三莫才是真正属于你的,适合你的。”
老娘前部分的话真实的带血,每一句都说到三十岁女人心底最柔软处。
人生有几个五年,我也知晓再过五年我越加没有市场,再过五年连戏弄都可能没人戏弄,可又能怎样呢?三莫再好也不是我的,五年前我还能做于霏凡的小三,可如今在三莫身边,我连替身都不够格。
想着他那些刺眼的杂志,想着那双鞋子,想着那天他痛苦的表情,想着他将我当做文茜要我发誓的模样,即便我成了青烟也飞不进他和文茜之间的空隙,他是那样爱文茜,他们之间连空隙也寻不到。
江文琪说得对,他根本不会爱我,根本不会。
忽然心情烦躁,我再忍不住,抱怨道,“嗷……妈,你一天要说几回啊。于霏凡没有家人在这里,我不去照顾他谁去,再说他是为了我才这样的。你放一百个心,我不会做别人的小三,那是我最唾弃的身份,如果我要做于霏凡的小三,我早就是小三N年,不是么?”
说着,我忙提起桌子上的保温瓶,急忙逃走,说,“我去看于霏凡。”
“诶!你……”老妈气结,只好对老爸发牢骚,直嚷,“老王,你也不说说她。”
我没再听他们说什么,直接快步出了门,躲进汽车。
每天这个时候我必须给于霏凡送饭,他这个人其实很挑剔,所以当初他选择我时,我总觉得自己在做梦,觉得不真实。他喜欢常记,我在家用过午饭后就会开车去常记给他买他想吃的东西,然后再去医院陪他。
正如我所说的,他的家人都在国外,他这次受伤,因为怕父母担心还没有告诉他们,自当没有人照顾,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
开着车,老娘的话像冤魂一样驱赶不了。三莫长三莫短的,在我脑袋里都变成了苍蝇,嗡嗡的都成的闹人神经的祸根,弄得我心神恍惚,心情复杂,开车都不能集中精神,老在红灯的时候开车,在绿灯的时候不知道开车。
嘟嘟叭叭……后面催命鬼似的汽车喇叭声又响了起来,才缓过神来,抬头一看已经是绿灯,我前面的车已然开出一段距离了。
匆匆忙忙的低头将拍档放进D挡,抬头握好方向盘开动,眼角却在后视镜里头瞄到了另一个车道远远的后面有一辆黑得发亮线条流畅的跑车,甚是惹人眼球。那车子即便远远看着也认得出是什么车,是世爵C8。
心没由来的一颤,心口起伏难定,眼不由的多看了几眼,想看个清楚,车速也因此慢了很多。
这是在闹市区,车道比较窄,前面若是慢行,后面的车很难从隔壁车道超车,只能跟在后面窝火。我的慢行引起了公愤,后面喇叭声轰鸣,无奈之下只好快行,可眼依旧不自主的关心着身后,留意了很久,到了常记停车场都没有见到那辆车子。
心里无比失落,随后又觉得自己可笑,到现在这个时候竟还在这里做白日梦。
老娘说的也不无道理,恋人之间吵闹,打个电话见见面也就和好了,我走了后三莫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半个人影也没见过,这已经说明了问题。谜底揭晓了,游戏就没有必要玩下去,他不准备再玩下去。
嗤声冷笑,我终于明白自己真的太傻。我下了车,深深吐了一口气,拎着保温瓶往常记走。权当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没什么大不了,世上谁缺了谁不能生存的?五年前我也这样绝望过,不是一样走过来,莫子逸算得了什么,我认识他算算日子都不到一个月,很快就可以忘掉,忘得一干二净。
这样安慰自己,我的脚步也轻松了起来,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我要说拿不起的更加要放下。
可是,说说想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当真在自己身上了又是一回事。
买了午饭从常记出来时,我真看到了那辆车,远远的停在我的车子后面,车子旁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三莫没有错,另一个看发型看体态像是江文琪。他们似乎在说些什么,没说几句,江文琪脚一踮,双手一勾,竟勾住三莫的脖子就那样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