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醒转,发现自己被藏在长生殿内。没错,就殿里,她的耳边尽是宫女们惊惶失措的奔跑声,禁卫们来来去去搜索,都没有发生他们要找的人近在咫尺。
她不能出声,也不能动,却能听得见。
混乱中,庆德帝和太子冲入长生殿。他们还未除去盔甲,他们赤目怒颜抓住宣楚大吼大叫,旨在弄清楚人是怎么逃走的。
是的,人人都认为上官皇后抛弃了儿子丈夫南下寻她的情人会合以实现双宿双飞的美妙前景去了。
就这样,上官敏华膛目结舌地看着周承熙和周广泓两父子怒吼吼地集兵忙着追人。
一个昼夜后,她被转移,依旧在长生殿内,其间喂食一次。过了三天,搜索的力度再次加强,她被连续换了三次“住址”
不论她被转移多少次,都没有脱离长生殿的范围。这让她对伏击自己的人有了模糊的思虑。
在庆德帝按捺不住要放火烧了长生殿时,南梁使节到了。
庆德帝很重视这次和谈,搜寻皇后的节奏缓了缓。宫里的形势不再那么紧张,上官敏华琢磨着幕后人物该现身了。
某个夜晚,三条畏畏缩缩的黑影闪进长生殿,他们弄走了外面的宫人及藏在秘处的暗卫。烛火燃起的时候,上官敏华的眼前现出三张并不陌生的面孔:长生殿的“原主人”左倾城,靖远侯周淡以及上官锦华的夫人周泠。
她瞧着这三人心里真正奇怪,这周泠怎么和那两人给扯到一处去。
他们在她眼前讨论如何处置她的未来。左倾城蒙着纱巾,听人说是半面毁了容,这女人对上官敏华恨意最深,所以,她的意思是她遭过的罪,比如毁容,都在上官敏华身上演练一遍再送走。
周泠也是恨不能啃她的肉抽她筋扒她的皮。她没有说话,但是她的态度早已告诉他人,她完全赞同左倾城的主意。靖远侯周淡万万不肯同意,这个花花公子发作起来,还是带上了男人地狠意,叫人发怵。
“直接将人送出去,最省心。”周淡敲打着手中的扇柄,不无狠意地威胁“否则。谁也讨不了好。”
左倾城冷笑,道:“别忘了,因为本宫你才能将她藏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本宫既可助你,也可毁了你!”她抚着那半面的颊,以一种豁出去的口气反威胁。
周淡二话不说,一掌劈昏她,再一脚将人踢进关押上官敏华的密室,利索地合上机关,确保那个蠢女人有一辈子的时间在里面重温绝望。他随意地弹弹手指。转过身面对另一个合伙人,唰地一声打开折金纸扇,微微摇动,一派的公子风流模样,他就那样云淡风轻地瞅着周泠,要她妥协。
周泠嘲弄地翘起左边唇角,经过这些年的事故。她的风华再也找不到最初地姿意与张扬,那种年轻的明媚与鲜活也被岁月谱写上故事。她不是左倾城,她提出履行合作的先决条件,上官敏华得先流点血,才有合作下去的可能。
须臾。周淡的扇子已卡在周泠的脖子上,丝丝的红线曲曲折折地流出,周泠还是勾着唇,似笑非笑,她妖娆地走到上官敏华前头,伸指勾起囚犯的下巴,仔细端详那张经年容颜未曾更改的芙蓉面,调弄道:“舍不得这张脸?”
这一问,几乎让周淡窒息。他很困难地挤出:“不是。你动手吧。”
周泠不甚在意地挥开那张她憎恨了一辈子地脸,她走回原处,笑道:“我怕下手重了,你不开心呢。”
昏黄的烛光下。周淡的面色看起来惨白得可怕。他看着上官敏华的眼神那么惊惧,好像面临死亡。倒叫即将被破相的女人心生几分怜意。
周泠不动声色地转开脸,她望着跳动的烛火不发一言,这样的决然让周淡不得不做出决定。上官敏华静静地看着他抽出刀,看着他满面痛苦地朝她挥刀,她心里毫无感觉,但她相信她地眼底还是流露出了怜悯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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