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不用照了,这里就我一个人。”
“阿泰,好久不见。”一个声音响起来,随着声音响起,前面的人群让开,这个人影最后走进了厂房内。
陈泰拎起一个用来清洗柴油机时盛放柴油的小号柴油桶,朝着厂房内地槽丢去,随后低头从木人桩旁边的桌上拿起香烟,划着火柴点燃,把火柴朝着地槽里弹了过去!“腾!”的一声,地槽内的柴油随着火柴落入,腾然而起,熊熊燃烧起来,霎时间冒着黑烟的黄亮火焰,照亮整个空旷的厂房,为厂房内所有的人,包括滴落的雨水,都涂
上了一抹飘忽的黄色。
来人放下雨帽,露出来的是和洪顺汗巾青那张同样年轻的脸。
“青哥,晚上好,我当是谁,下这么大的雨还来找我麻烦。”陈泰看清楚来人是汗巾青之后,嘴角朝上稍稍翘了一下,算是回应给汗巾青一个微笑。
汗巾青甩掉雨衣,绕过正中燃烧的地槽,朝着陈泰走进,打量着四周:“找你很难找,阿泰,何苦让自己这么难堪?”
“你该不会是跑来特意跟我讲,想让我转拜码头这种事吧?我可拿你当好兄弟,不中听的话还是不要讲了,免得坏了交情。”陈泰咬着香烟,转身继续打拳。
“不是,是想来打听个人。”汗巾青走到陈泰的对面,双手抱住木人桩,用双臂感受着陈泰打在木人桩上的力道,同时开口问道:“聪哥死了,你还是不是和字头的人?”
陈泰停下拳头,侧过脸看向汗巾青:“有人找你麻烦?你想我帮你忙?没问题?”
“不是有人找我的麻烦,阿泰。”汗巾青笑了一下,看看远处的人,又看向陈泰:“你还没告诉我,你还是不是和字头的兄弟?”
陈泰顺着汗巾青的目光朝远处看看,又看看汗巾青:“怎么?要不要我背两句诗,让你验验我的宝印?”
“你承认自己是就好,我想打听个人,咸鱼拴你认识吗?”汗巾青对陈泰问道:“曾经在老福,后来死在了太和街。”
“你都知道他已经死了,还打听他做什么?”
“他死了不错,他还有妻女,我想知道,他妻女现在住在哪儿。”汗巾青看向陈泰,慢慢的开口。
陈泰变了脸色:“不说江湖事祸不及妻儿,就算你和咸鱼拴有什么过节,人死债消,没必要赶尽杀绝吧,青哥。”
“我当然不会动女人小孩,我只是要今晚和她们聊聊天,逼一个人站出来露面而已。”
“宋天耀?”陈泰第一时间挑起双眉,盯向汗巾青。汗巾青摇摇头:“我的确和宋天耀有笔账,不过要一步步来,还轮不到他,我想让师爷辉和我通个电话,让他知道,咸鱼拴的妻女和我在一起,有些事,他不好帮宋天耀做
的太绝。”
“什么事?”陈泰脸色严肃的问道。
汗巾青故意惊讶的看向陈泰:“你不知道?哇,你的远方表哥宋天耀,投靠了上海人,和字头,潮字头和老福,现在都急着要他的命,有人开出暗花。”
汗巾青伸出左手手掌,在陈泰面前翻转了一下:“买宋天耀一条命。”
“十万块连耀哥身边的小弟性命怕是都买不到?”陈泰朝汗巾青笑笑:“而且耀哥不可能投靠上海人。”汗巾青咧开嘴:“一千万,一手尸体,一手钞票,见尸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