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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涛的店算是毁了,我问他:“买过保险吗?”
他说:“什么?”
我抚住额头,到底还是个孩子,才十七岁,懂得什么呢。
他看着我,郑重的:“过了下个月,我就十八了。”
我笑他:“真的呀,那可真了不起,能拿正式身份证了,成年人了呢,三级片也看得,酒也喝得了呢。”
他气的不行,扭头就走。
可他走不远,店全烧没了,他无家可归。
“这下真成了流浪狗。”他说。
我让他来家里住:“你现在可是有姐姐的人了。”
他倒扭捏起来:“我可以回孤儿院住几天。”罗涛说:“到底你是单身,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
“怎么说?”我板着面孔,指着他:“说你是个小白脸吃软饭呗,你怕吗---好端端的孩子怎么要看别人眼睛眉毛做人,别人怎么说,我管他的,我只管生意做的好有钱赚,身体健康不生病,谁爱说谁只管说到天上去,说死了也不过是个肥皂泡,还以为能说出嫦娥一号来不成。”
罗涛笑起来:“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女光棍似的:老子啥世面没见过,尽管放马过来。”
“你少发神经,”我再次一头黑线,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和老妈一个品味:“你现在是给我拎包的,住哪我说了算,你管别人说什么,懂吗?”
“现在懂得了。”他笑起来,嘴角照旧咧到耳根去,他现在似乎特别爱说“现在懂得了”,弄的我觉得自己好像驯兽师似的。
同时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爱拍他的头,他的头发是又黑又浓又松软的,摸上去比小狗更温驯似的,手感十分好。
次日罗涛将行李搬进了我家,只简简单单一只小拎包而已,大约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好在他长的好,穿最便宜的老头汗衫也不觉得邋遢,反倒更觉得自然潇洒。
罗涛的东西差不多都在那场大火中烧没了,幸好那天他和朋友出去玩,回去的晚,店里也没住什么人,所以损失的都是些身外物,人倒都没事。
人没事就是万幸,东西烧就烧了,他也不是很在乎,唯一耿耿于怀的,是店里没抢救出来的几只小猫小狗,虽都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品种,但到底是条生命。为这事,他可着实唠叨了有一段日子。张口就是:“我的狗DD。”闭口就是:“我的猫MM。”我被他烦的实在不行,几乎要产生住在动物园里的幻觉,只得开车载他回到店里,将那里的焦土挖出了一些,装在一只小小的木匣里,找地方埋了,才算完了此劫。
末了,他老人家还站在那个小土包面前阿弥陀佛了好一阵子,脸色那叫一个黯然。我只得劝他:“得了,发音都不标准,心到就行了,再念旁边庙里的和尚要出来打假了。”他才跟着我回家。
小敏和他告别的时候也颇恋恋不舍,说好了如果罗涛再开店还找她帮忙。
那女孩离开时,我送她到门口,她看看我,咬咬嘴唇,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说:“老板是好人,就是认死理,你多包涵他。”
我看着她的眼睛:“他是我弟弟。”
那女孩笑一笑:“希望他也这么想---我太多事了,再见明小姐。”
“再见。”
给读者的话:
今天还有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