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桃柳巷,裴凌之不仅带来了裴府府卫与巡检司,他还利用了父亲是知州的权力请动了地方军。
转眼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任家宅子围成铁桶一般。
而任家宅子里头,先有任广江带走了大半护卫,后又有刘安带了几人,眼下宅里的人根本没有几个,面对着这么多兵马,根本不可能打得赢。
裴凌之更是派人将任家宅子的大门给卸了,朱漆大门被官兵踩了几脚,又本来是旧门,转眼出现了裂痕。
宋九一家人都是住在东院的,主院是留给晋王来了住的,这会儿东院里,一家人熬了一夜,刚躺下休息,就被外头整齐伐一的脚步声惊醒。
宋九感觉外头声音不对,她连忙起床披衣,又照顾着俩孩子赶紧起床。
大人之间的事不能牵涉到孩子们,宋九一边给孩子们穿衣裳,一边交代道:“娘之前怎么说来着,若是府上出了什么事儿,你们就去找堂姐堂弟们一起,待屋里不要出来,也不要到处跑动。”
小团子睡眼朦胧的听着母亲叮嘱的话,一边应着一边又忍不住说道:“娘,我们不怕。”
宋九立即看向小团子,“娘的话给忘了?”
小团子连忙摇头,于是宋九将小圆子交给小团子,做为姐姐,把弟弟给管住,她是家里的小榜样。
小团子立即有了责任感,不多问了,拉着弟弟的手,出了屋就往大房屋里去。
几个孩子明明是丑奴最大,但都喜欢跟着蓉姐儿,听蓉姐儿的安排,宋九也不知不觉对蓉姐儿行事越发的信任。
弟子们不乱跑了,宋九也整理好衣裳出来,正好大房二房都出来了,三个儿媳妇来到了婆母的屋外,就见院门外传来一把男声。
“大小姐,还是出来一趟的好,这儿是后宅,官兵进去了有损大小姐的名声。”
这声音有些熟悉,宋九很快识辨出来,就是裴府的庶小公子。
任婆子此时跟老伴从屋里出来,听到垂花门外的声音,脸色便不好看了。
宋九几人跟着婆母从内宅出来,果见外头围满了官兵,宅里的护卫却被官兵困住,这么多的人,动起手来任家人吃亏。
一袭锦衣的裴凌之眼神淡漠的朝任婆子看来,沉声问道:“大小姐,还是交代一下官银运往了何处?荷花池里已经打捞了,有脚印无官银,大家都是明白人,别闹得这么难堪。”
一位庶出弟弟敢在嫡长姐面前如此嚣张,不愧是父亲宠爱的妾室生的孩子,没大没小也没有教养。
“有何证据,你要知道,你今日带这么多的兵马来,是滥用职权,你吴县的县丞是不想干了么?官银丢了,你寻我们家来,怎么,做个县丞就了不起了。”
任婆子朝身边的丈夫和大儿子看去一眼,两人拿着棍子护在身边,只是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眼下就算会功夫的老三在,恐怕也打不过,何况是他们两人。
也不知老三和晋王什么时候回来,这苏州城没法待了。
裴凌之看着任婆子半点不慌乱,果然官银已经被转移,没了证据,还真不好治他们的罪,然而现在再不审问出来,等父亲发现问题回了城,他送到任家宅里的这批官银是真的找不到了。
便是他这个吴县县丞之位也拿捏在大小姐手中。
“既然大小姐这么说了,那休怪我得罪了。”裴凌之朝身后的官兵看去一眼,下了令:“来人,将任家人抓起来拷问。”
“我看谁敢。”
任婆子往前走了两步,身姿挺直,拿出了嫡长姐的威慑。
只可惜裴府向来嫡庶尊卑不分。
宋九看到裴凌之眉眸间露出的杀气,心头一惊,连忙上前拉住任婆子,劝道:“娘,咱们没办法跟他们纠缠,反正刘安已经拿着王爷的令牌搬救兵去了,眼下也差不多时间赶来了。”
刘安是藏官银去了,他没去搬救兵呢?何况能去哪儿搬救兵呢?
杨冬花和沈秋梅连忙看向三弟媳,只有任婆子反应过来,无奈叹道:“晋王从燕北赶来,说好今日到,可今日我裴府出了这么多丑事,情何以堪。”
晋王今天就来苏州城?
裴凌子心头一惊,一时间有了惧意,看了看天色,已经天亮了,裴凌之果然犹豫了起来。
底下捕头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大人,官银必须追回,不然知州大人那儿无法交代。”
而且还请动了地方军,这要是他父亲知道了,不得打死他,要是能追回官银,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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