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名字吗?”她柔声哄问。
“当然知道!”小女孩破涕为笑道;“我爹是辛岩,是最厉害的大将军!”她十分以父为傲的样
“你爹是辛岩?”贺莲依失笑。
原来他曾经娶过妻,还生了个女儿,她一进门就当了现成的娘,这件事居然没有人向她提过?
“娘,你为什么不待在凉雨身边,之前到哪儿去了?”小女孩嘟着小嘴问。
“你叫凉雨?”她用手顺了顺小女孩微乱的发丝。
“对啊!是凉凉的小雨喔!娘怎么忘了?爹说凉雨的名字是娘取的,你都不记得了吗?”凉雨秀气的小眉微微皱了起来。
“呃嗯”她有点为难的闪烁其词。
“我的记性不太好”小娃儿真把她当成母亲了?辛岩到底是怎么告诉她的?
“没关系!”凉雨笑得灿烂甜美。“娘不记得没关系,但是以后不能再离开凉雨,不然我会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家里淹大水。”
她被童言童语逗笑了“你这么小蚌儿,哪有那么多眼泪让家里淹大水?”
“有!”凉雨信誓旦旦地道“娘再离开我,我就哭给你看,会一直哭喔!”她抱着凉雨小小的身子,为没有娘疼的女孩心疼。
“爹!”凉雨突然朝着她背后大喊。
“你没说谎,凉雨有娘了!”辛岩走过来蹲在凉雨身边,怜惜地摸摸她的头。
“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爹对我最好,我最喜欢爹了!”凉雨笑眯眯,很幸福知足的模样。
“凉雨有爹又有娘,你们谁都不能离开凉雨!”贺莲依和辛岩四目相对,她看见他炯亮双眼里隐藏的温暖笑意,像要把她团团包覆住似的,她不太自然的转开视线。
“凉雨放心,我们不会离开你的。”他的声音带笑,语意却无比坚定,尽管贺莲依没看他,他仍深深注视着地。
“凉雨,你去和琴茵姑姑玩,爹有话和娘说。”辛岩指指不知何时站立在回廊上的一名年轻女子贺莲依转头看过去,女子相貌清丽,一身藕紫纱衣,裙摆微动,显得飘然脱俗,灵秀的眉眼之间似笼着些许忧愁。
“噢”凉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着那名女子,不太乐意地点点头。
“我上找姑姑,爹和娘讲完话,要来陪我玩哟。”
“当然。”他笑着捏捏凉雨粉嫩的脸颊“等会儿爹带娘和你去街上逛逛可好?”
“好、好,当然好。”凉雨开心得跳了起来“爹不能忘记喔。”
“放心好了,小丫头。快去姑姑那。”
“嗯。”凉雨朝女子跑过去,女子牵起她的小手往另一端走去,她还甜笑着频频回头看。
贺莲依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脑海中瞬间闪过几段零碎的画面,小女孩不舍的回头望她是不是也曾那样和某个人道别过?
“想起来了?”辛岩问。已先起身的他逆着阳光,弯身朝她伸出左手“先起来吧。”想起什么?她皱皱眉,脑中一片凌乱,原本已经出现了些模糊的影子,被他一扰乱,又全打散了。
见他厚实的大手仍伸在面前,她撇开脸,想自己站起来,因蹲太久而酸麻的双腿却支撑不住全身重量而猛然颠了下。
一双健臂及时伸出,揽住她的腰身,稳定她的脚步。
她和他靠得很近,近到她鼻间盈满他身上清淡的男性气息,骤然的接近更让她的心跳变得好快,她瞪着眼前那片宽厚的胸膛,不知如何是好。推开他,她腿麻站不住;不推开他,她和他靠得这么近,两人都尴尬正迟疑着,他却将她打横抱起,毫不费力。
“喂,你!”她被他的动作吓着了,脱离童年时期后,就没人这样抱过她,而他竟然问也不问就“坐下来,一会儿腿就不麻了。”他把她抱到凉亭的椅子上,在她身旁坐下。
“在这里歇歇。”
她转头看他,他脸上果然挂着浅笑,那她就没错听他话中隐含的笑意了。
威震四方的大将军是吧?看见别人出糗居然这么开心?可恶!她用力捶捶脚、扰揉腿,想让双腿的麻意快点褪去,无奈针扎的感觉依旧,她还是无法行动自如。
“凉雨本姓顾。”他说。
“什么?”凉雨不是姓辛吗?她看着他,不解地问。
“十三年前,我还是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少年,从故乡出发前来京城的路途上,遇见了另一名年纪和我相仿的少年。”他回忆着从前,说起属于他的故事——“我俩意气相投,志趣也相投,一路上遭遇的事情多不胜数,我和他很有默契地联手化解掉每次的危机。共患难的深厚情感让我们结拜为兄弟,我是大哥,他是弟弟,一直到正式从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我和他的情谊从没改变过。”他低沉的嗓音听来饱含怀念,贺莲依静静地聆听,不由自主被吸引进他说的故事里。
“我们用鲜血和汗水换来都尉和校尉之职,而后战事稍停,他迎娶青梅竹马的妻子过门,眼看着就要手抱小娃娃,当个人生圆满的父亲了,一朝战事又起,沙场上他一时不察失了手,我分身乏术来不及救他,敌将手中的大刀狠狠地刺入他胸口,他在我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用平静的语气讲述那段兄弟情,虽然已经尽力淡化悲伤,她却看到了他眼里染上了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