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池清的眉狠狠拧着,一步一纠结。
即便是在他专心思考事情的时候,他的戒备也未放松过。他听见有人靠近,慢慢调转身体,让自己能用眼角余光捕捉到来人,但是又不至于打草惊蛇吓退来人。
他看见余杭亦拖着两把铁锹过来,离他约有三丈远的时候,警惕的站住。用膝盖顶着铁锹,抬起来往前挪了挪。余杭亦自己也小心翼翼的往前稍稍迈了一步,然后就拿眼偷偷的环视周围。
是不是要来说话?池清不发出声响的清了清嗓音,动了动嘴角以证明待会说话的时候可以笑出来。该说什么好,要不要问问他为什么逃婚?还是算了,第一句就说这个,有点质问的意思。
就问问他分到哪个将军手下好了。池清愉快的决定好要说什么,余光瞧见余杭亦动了,他的身体登时绷紧。
然后池清就看见余杭亦似乎深吸了口气,猛然举起两个铁锹,看身体摆出的姿势像是要冲过来。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力气,铁锹太重,举到头顶,连带着他人一起倒向后面的地上。
池清听见一声闷响,他的身体放松下来,克制自己不要笑出声。如此尴尬的场面,不像是好好说话的时候。他看见余杭亦捂着后脑勺坐起来,就佯作散步慢悠悠离开了。
余杭亦站起来,不用想也知道后背全是土。半湿的衣裳最粘土。他无力的拖着两个铁锹原路返回,路上将士们看见他,有毫不掩饰哈哈大笑的,也有目不转睛当他不存在的。
耸耸肩,算了,将士们就算是嘲笑也是当着他的面笑,总比池清后院那些总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男色女色要好的多。
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池清就在这个营里,他总能找到报仇的机会。
首先,要把力气练出来。
“你去哪儿了,不是叫你别乱跑么?啧啧,瞧这一身新泥。”他晋升为伍长的第一天怎么就那么不顺,新来的杂役半点规矩都不懂。“我不是吓唬你,在营里最好别乱走。不干活的时候,就待在帐篷里睡大觉。”
“为什么咱们帐篷在辕门附近?”余杭亦跟着王伍长往回走。一进辕门,就是杂役的帐篷。这让余杭亦觉得很奇怪,在他对于宅院的认知中,一院很重要,要建的辉煌大气,三间大房是正厅和偏厅,用来招待客人的,还没听说过谁把仆役的屋子建在大门口。
“谁知道,上头让住哪儿,咱们就住哪儿。”王伍长先带着余杭亦去领了衣服,同样的黑蓝短衫配上灰裤子。“两身轮着穿。想什么呢,快拿着。”
“哦。”余杭亦接过来,又问:“那大将军的帐篷是哪个?”
王伍长吓得捂住余杭亦的嘴,对同在帐篷里的其他人赔笑道:“新来的杂役,不懂事,属下会好好教训他的。”
发衣服的小兵笑道:“王伍长都是伍长了,怎么还自称‘属下’?你的人我们可管不着,只要别让巡逻队的人听见,他的脑袋就没事。”
“属下是杂役,就是当上了伍长,在您面前也是小的。”
“行了,是不是男人?”小兵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余杭亦却清楚的看见小兵眼里的不屑。大奉朝哪个不对军爷们尊尊敬敬的,更何况是在兵营里,他们当杂役的能被瞧得起才怪。
两人回到帐篷,里面就一张床,自然是伍长的。王伍长扔给他个旧铺盖:“拿那个毡子垫在下面,先将就几天。等换了帐篷,应该就能分到两张床的房间了。”
王伍长这话印证了余杭亦的猜想。他曾在池清撰写的兵书上看到过,有偷袭敌军兵营刺杀首领的兵法。
大将军的帐篷严格保密,杂役的帐篷换来换去,可见池清正是为了防止敌军偷袭。还真是符合池清冷静谨慎的性子,就算是驻兵在京城附近,也不肯放松戒备。
余杭亦冷笑。池清的谨慎小心,难道只用在打仗上?为何在他的事上,不能多查证查证?余杭亦刻薄的想到:即便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是凶手,就连他父亲也信了,但是池清为什么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
那个在他耳边日日说恩爱的家伙,还不是把他扔到了牢里,给他日日上刑。
“你干什么去?”王伍长刚躺下,就见余杭亦拉着铁锹要出去。
“我去练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余杭亦被扔到牢里受罪嘤嘤嘤后面也会有解释滴不要认定攻渣就弃文
余杭亦有一点点小心眼\()/啦啦啦
画个圈圈,涨( ̄ ̄)收藏,涨( ̄ ̄)评论,涨( ̄ ̄)文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