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低声道:“夫人把大将军的野心都磨没了。要不是大将军贪恋夫人的美色,你们或许也不会自相残杀。”
“千万不可这般说。”方庆跪在后面劝道,让贺呈一脚踢开。
“难道不是!自古红颜祸水,男人生的更胜好女,也是祸水。余杭亦毁了大将军啊!”*
池清回京城见到萧峰云的时候,后者给了他一份画了押的罪凭。“他有天不知如何就把属下叫过去,然后就承认杀害了小公子。”
“承认了?”池清突然感到一阵恐慌,余杭亦的性子不该这般轻易就招认啊。“他不知道余家的事吧?”
“属下哪里敢讲?”萧峰云道:“或许夫人就是在牢里住的烦了,以为招认了就能见到您。”
“他是好久都没见到我了,去安排下,我晚上要见他。等秋后我来接他走,你找个死囚犯替他赴刑场。”
萧峰云问:“为何秋后?”
“不能立刻处斩,太过引人注目。”等大势定下,再接走余杭亦,就不会伤害到他。等余杭亦出了牢房,就会是一番新的天地。
萧峰云垂眸敛了眼底深藏的情绪,勾了勾唇,恭敬退下。
池清到牢房的时候,余杭亦换了间牢房,池清捂住鼻子,这里又臭又潮湿,余杭亦在这里怎么能不生病?
“大人莫怪。”牢头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池清,低声道:“这是夫人自己要求的,这几日闹脾气呢,小的们都劝不住。等过几日受不了了,就会答应搬回去住了。”
“你退下吧。”池清打着灯盏在牢门前站定,他想举起灯盏往牢里看看,却听余杭亦声音嘶哑的开口:“别,别照我,池清,不,池大将军,是你来了?”
“你发什么脾气?”池清故意冷下声音:“看来在牢里吃的苦头还不够?”
“我。”余杭亦顿了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掺着咳嗽声,让池清忍不住想上前给他拍拍背。“我却是吃的苦头还不够,不够你大将军心中所想。”
“什么声音?”在划动什么的声音。
“老鼠爬动的声音,这里的老鼠很美味。”
池清放在灯盏,坐到地上,登时一股阴凉之气传遍全身,他不信余杭亦会吃老鼠,余杭亦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气他。池清叹口气问:“你招认了?”
“嗯。我认了,因为我想明白了。”余杭亦笑道:“宠未必是爱的,靠着别人的宠爱活着,还不如让我早死早超生。你判我死刑吧,我给你的孩子赔一条命,若你还是觉得我的命抵不上他的,那就等我死后把我挫骨扬灰吧。”
“那既然一心寻死,那我就赐你个秋后处斩吧。”
“何必秋后,你直接杀了我吧。”
池清也来了气,余杭亦这是做什么,句句话说的那么重。
但他转念一想,他的每句话对于余杭亦来说又何尝不重,哪句不是在伤余杭亦的心。他希望余杭亦按着他设定的路走,本身就是对余杭亦是不公平的。他握住牢门的木栏,声音低沉:“杭亦,你恨我么?我不恨你。”
没人回答他。
池清等了好久,里面也没有声音传过来。他该走了,可临走前,他还想看一眼余杭亦,他举起灯盏,看到余杭亦躺在地上,姿势怪异,他急喊:“牢头,过来把门打开。”
“来了。”牢头将门锁打开。池清推开牢头,抢着进去。
牢里有水,他踏着水进去,扶起余杭亦。余杭亦的身子很轻,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他让牢头捡起灯盏来,牢头打着灯盏进来,看到余杭亦身子底下都是血,慌忙把灯盏往地上一扔,就要跑。池清随手捡起地上的碎瓷,杀了牢头。
他借着光,捧起余杭亦的手,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口子,大概是因为余杭亦没有力气,所以这道口子是不断地划出来的,里面还有细小的瓷片。
余杭亦的身上都是伤,胸口还有几处烙伤。池清的手在余杭亦的身上缓缓抚摸,没有一处完好。
他颤了颤唇,好一会才费力说出话来:“是我害死了你。”是他错信了人。
他把余杭亦抱起来,放到略高的石床上,抬头发现满墙都是血字。他捡了灯盏来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他和余杭亦的事,从初进王府,到恩爱度日,再到翻脸,最详细的还是余杭亦在牢里受过的苦,几乎各种刑罚都写在了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忙了大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完三更嘤嘤嘤
我慢慢来乃们也要留个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