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医生,你”嘴巴好坏,她又不是舍己为人的南丁榜尔,她只是月薪两万五的小护士啊!
“哎哟!朵朵丫头,人家都快被你骂哭了,你这凶巴巴的样子谁敢娶,你妈、你姐明明很温柔”肯定是好竹出歹笋,像她短命的老爸,父女俩一样是劝不得的冲天炮。
“你闭嘴,再多话我就让你永垂不朽。”让人不举的方法有很多,而她十分擅长。
半坐半躺的病人靠着枕头,脸上微讪。“女孩子家别太凶,你好歹喊我一声阿明伯,吓到我还要收惊。”
“阿明伯,你不想早点出院?”倚老卖老没有用,她心情不爽时就不想让人太好过。
“这”“还有,你的指定费打八折是看在我妈说情的分上,不然你这手术还得排到半年后。”她很忙的,不要来套交情,若非他是大姐店里的老主顾,又是十几年的老邻居,她管他死活,不过是胰脏长了颗五公分左右的肿瘤,谁来割都一样,只是存活率多上几成而已。
杜朵朵一家算得上是一门“贞烈”全是女的,连养的狗都是母的,家里没有雄性生物。
她的祖母最惨,老公外遇爱上某富家千金,抛家弃女跟有钱人家的女儿走了,不管老婆同不同意,直接丢下一张离婚证书另娶,还像施舍乞丐似的扔了几百块当赡养费,表示他仁至义尽,不要再来纠缠,他已有了新的家庭。
而她妈是个寡妇,当警察的老公因公殉职,没想着再嫁的杜母独力抚养两个女儿,以警察遗眷的身分在警局当一名行政雇员,负责打打文件和收拾档案,几年前因腰疾复发而申退,领了一笔金额不大的退抚金。
至于她大姐则是被眼高于顶的夫家逼着离婚,软性子的杜大姐不忍心丈夫在母亲与妻子间左右为难,于是主动提出离异一事,让五年的婚姻画下句点。
杜大姐不要夫家一毛钱,唯一的要求是带走女儿,所以杜家四代同堂,从外婆到小外甥女都是女的。
为了生计,杜大姐开了早餐店,杜母有空会来帮忙,店里有两名工读生,养活自己和小孩不成问题。
“朵朵丫头,你说得好无情,阿明伯都要心酸了。”头发微白的阿明伯约五十来岁,一点也不惧她的冷言冷语,一张历经风霜的脸上有明显纹路,咧开嘴呵呵直笑。
“少废话,叫你少烟少酒少熬夜你听了没,当自己是铁打的还一天一包烟,高梁当啤酒灌,是不是想我下次切掉你的肝算了。”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不用跟他客气,自个儿找死还救什么救,奠仪她还付得起。
“瞧瞧!这不是刀子口豆腐心的关心嘛!阿明伯知道啦!你不用不好意思,等明天不,等我出院一定戒,我还想抱我的金孙哩”等他两腿伸直后肯定戒得掉。
听到阿明伯哂笑的敷衍口气,懒得浪费口水说教的杜朵朵冷瞪一眼,随即在病历表填下一行例行检查结果,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七二三外科病房,脸色难看得像经痛。
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总以为医生是无所不能的神,东切一块,西切一片,藉由手术疗程和药物配合就能将癌细胞消灭,恢复成能跑能跳,大口吃喝的健康身体。
其实医生的能力有限,和神完全扯不上边,很多事他们也做不到,只能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生命流逝、病人受病魔的摧残一天天憔悴下去,人定胜天是神话,奇迹的降临比被雷击中的机率还低,不要指望太多。
杜朵朵也常告诫病人预防胜于治疗,可惜听得进去的人不多,一旦出了院又故态复萌,照样大吃大喝不运动,把医院当自家后院照三餐来报到。
所以她当初选择外科而非内科,要是看到天天来挂门诊的病人在连开三个月处方笺还嫌不够,另外又在其他医院或诊所挂号拿药,她大概会气到抓狂,直接一针安乐死了事,死了就解脱了,一了百了。
“杜医生,你巡完房了吗?”
杜朵朵没好气的回头一睨。“没空,你离我远一点。”
来者不忌讳她的嫌弃,一把挽住她手腕。“院长先生请你去吃晚餐,有你最爱的调酒。”
“我要去接小孩下课。”敬谢不敏。
很无礼的,几乎是不给人情面,杜朵朵十分暴力地将巴在身上的鼻涕虫扒开,只差没补上一脚让她黏在墙上。
“你家小鲍主够大了,她会自己回家。”现在的小孩精得像鬼似的,尤其是那一只脑子长歪的小表。
杜朵朵刀子似的眼神一掷。“崔护士长,你要不要改行当媒人,当个小护士长太屈就了。”
传统韩国人长相的崔真姬双眼狭细,脸型略圆,笑嘻嘻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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