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睡颜。直到听到她呼吸一直是均匀的,确信她睡熟了,他才缓缓地从被子里退了出来。
秦泽宣的动作轻捷无比,生怕惊醒了睡着的宁飘儿。
下了床,他连拖鞋也没有穿,就那样踩在地上,从软软的地毯上走过去,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他拿起桌上的凉水瓶倒了杯水,喝下去,却并不觉得凉。
微微一侧目,那老旧的木箱子就静静地放在旁边。秦泽一只手紧紧地捏着水杯,一只手试着伸了几次,要去打开那箱子的盖子,却又犹豫着缩了回来。
如此反复多次,踌躇着,内心纠结着,他是不是要打开箱子看看里面的东西。
他一向是果断的,今夜仿佛是中了邪,下一个决定竟是如此的难,连手心都紧张得出了汗。
正在秦泽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略带冰冷的声音,自他背后清晰地传了来:“你在干什么?”
秦泽宣吓了一大跳,脊背都在发凉了。
他转过身来时,宁飘儿已经打开了灯。
他看到她已经起来了,正站在床边,一身白色的睡衣,显得她在那惨白的灯光里弱得仿佛要羽化而去。
那宝石一般璀璨的眸子,此时比满天的寒星都要冷,还带着狐疑,一眨不眨地看着秦泽宣,看着他站在旧木箱子面前。
秦泽宣蓦然一惊。
她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开始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却默不作声的?
可是他这人即使内心翻江倒海了,面上也能做得到一派平静,这是长久以来,残酷的商业竞争训练而成的不动声色。
秦泽宣看着她,平静地看着她沉沉的双眸,摇了摇手中的水杯:“渴了。你要不要来一杯?”
如此简单而又不着痕迹地,他就替自己解了围。可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简单的理由,却能更好的解释看似复杂的处境。
说完这话,他更是走了过去,离那旧木箱子远远地,向宁飘儿走了过去。
“水是凉的,我去替你换热的来。”宁飘儿等他走到面前,扬起头静静地打量着他,几秒后才道。
“不用。”秦泽顺势揽过她的腰,在她耳际蹭了蹭,闭上眼睛,轻轻地叹息着。
这叹息的声音虽轻,可却像一颗石头,砸进她的心湖,把那结起的层层冰,砸出了裂缝。她甚至都听到了那里传来嚓嚓的碎裂声。
可她非得要硬起了心肠面对他。
她都还没做什么呢,他就已经累成这样了吗?原来在她眼里无坚不摧的秦泽宣,也不过如此呀。
半晌没有听到宁飘儿说话,秦泽宣狐疑地看向了她,却发现她正呆呆地低着头看着地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于是,他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是没有发生那么多事,过几天便是我穿上婚纱的日子。”她的眼睛雾气密布,声音哽咽着,却在冷笑。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他知道她在拼命地抑制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