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谧本来以为洞房花烛夜应该会很难熬,没想到她竟然一觉到天明。
来到龙余国多天,这是她睡得最好的一觉。
因为体寒手凉的体质,在天朝时,她一年四季都要盖着厚重的冬被,才不会被冻醒。
龙余国四季如夏,不可能会有厚重的冬被可盖,她时常睡到夜半,就被自个儿的体温冷醒。
抬起眼,透过纱幔,她瞧见了窗外熹微的晨光,这才惊觉自己是半个人挨在靳韬的怀里睡着的。
早些时候她还有些苦恼,身边多个人,或许会不习惯、没法入眠,没想到一切都是她多虑。
难不成是成婚仪式,以及一整夜的折腾,再加上丈夫那像个大暖炉的结实身躯,不断的为她拂送暖意的缘故?
感觉靳韬的鼻息喷洒在耳畔,她没办法思考,思緖在不经意间便转至昨儿个夜里的亲密,瞬间又让她羞得整张脸发烫。
虽然娘亲提点过她闺房之事,但亲身经历,才知道男人与女人竟可以亲密到如斯地步;鱼水之欢竟是如此折腾人的事。
在他霸道而猛烈的进入她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被狠狠揪住,一个想法跟着窜过脑海。
从今以后,这个男人便是她的夫君,她未来的天
就着薄薄的晨光,她仔细的打量靳韬清俊斯文的模样,双颊因为这个想法而泛出红晕。
蓦地,靳韬长长的睫毛翕动,慕容谧的心一促,连由他身旁拉开距离的动作也没来得及做,只得合上眼装睡。
他一睁开眼,发觉鼻息间盘旋着一股好闻的香味,淡淡雅雅的,很是宜人舒心的香气。
低垂眼眸,看见挨在他身边一丝不挂的玉人儿,他的思绪回笼,亿起昨晚是他的大喜之日,身旁的女子便是他奉命迎娶来自天朝的姑娘。
看着她那一身无瑕雪肤烙印着他粗莽留下的红痕,心底蓦地升起一股说不出的自我厌恶。
他感到莫名的烦躁,准备起身更衣,却又碍于两人几乎交缠的肢体,只得放轻动作。
没想到他才下榻,便瞧见她醒了过来。
“夫君要起身了吗?”
她该继续装睡,暂时逃避面对他的尴尬,但他一离开,身旁的温暖骤散,晨起的海风拂得她打了个冷颤。
靳韬听到她说出龙余国话,讶异的问:“你懂龙余国语?”
那突如其来的疑问,让慕容谧的心一凛。
因为心思绕在他身上打转,她竟然忘了要掩饰听得懂龙余国语言的天赋。
只是辗转细想,两人未来是要一起生活的,她不想骗他,若将来露馅儿了,那才尴尬。
她微微垂下长而翘的浓密羽睫,讷讷的回应“是懂一点”
“没听父王说过。”天朝不是还派了个译臣陪她嫁过来吗?
“小时候有个学伴是龙余国人,所以大概懂点皮毛。”她刻意放缓语调,用错了几个字,轻轻柔柔的解释。
靳韬只是好奇,倒也没有细究的打算,轻轻的颔首。“时辰尚早,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今日得回官衙。”
她听说过靳韬在舶务衙当职,没想到他刚大婚,也没法休息几日。
舶务衙是龙余国为管理海上对外贸易所设立的衙门,职能范围包含船舶和货物的出入口管理,以及海上禁防。
或许正因为他如此勤勉,龙余国的海上贸易才会如此蓬勃,几乎占了国内七成以上的经济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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