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到南投拍照的事情,我想跟你讨论一下。”
下星期二?南投拍照?倪妮听得一头雾水。
她望着阖易,从他毫无表情的脸孔找不到一丝惊讶或不解,那不就表示他早已知道星期二的行程里有邵安淇加入?
“这”阖易看着倪妮,虽然她一直微笑着,但不晓得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的笑容竟比哭还难看,让他裹足不前。
“你们快点去吧!赛伯拉斯,你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向邵小姐讨教明天记者会应该注意的事项呀!我想你若要同记者打太极,邵安淇小姐是值得学习的对象。”倪妮知道阖易对明日即将登场宣告复出的记者会烦恼不己,既然眼前出现时常开记者会的邵安淇,他就应该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免得老是问道于盲。
“记者会应该注意的事项?”邵安淇可不懂了,望向阖易,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复。
照理说,她应当面朝倪妮,询问她方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连看都不想看倪妮一眼,在她趾高气扬的观念里,倪妮算哪根葱?才没有权利与能耐同她说话。
“那是赛伯拉斯前些日子昏倒在舞台上的后遗症,他好像遗忘了一些事情。”倪妮当然知道邵安淇要的是赛伯拉斯的回答,但是他一句话也没说,直盯着自己,让她尴尬不己,只好替他回答。
“是这样呀!”邵安淇温柔的看着阖易,双手环住他的手臂,笑说:“我一定会好好告诉你应该要注意什么,还有怎么打太极这点,我十分拿手喔!”
阖易连一眼也没看向邵安淇,而是盯着倪妮,嘴唇蠕动了几下,然后才出声“你明明知道我会打太极拳”
话一出口,他发现倪妮与邵安淇有志一同,疑惑的看向他。
邵安淇笑着轻拍他这几日训练有素的手臂“赛伯拉斯,你真是的,最近学会说笑话了呀!”
倪妮嘴角微勾,一语不发。
阖易揪着倪妮,从她晶灿的眼眸中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低下头,看着表现过分亲昵的邵安淇“那就麻烦你了。”
“太好了!那我们坐我的车去吧!我的车停在大门口不远处。”邵安淇喜出望外,拉着他的手就往电梯口走去,留下倪妮一个人站在倍大的停车场里。
倪妮目送两人离开,然后娇小的身形钻进红色小车的后座,将一袋袋的食材放入购物袋。
“真是的,一不小心就买了这么多。”
看着装了满满三只超大购物袋的食材,她动了动嘴角,分批将购物袋拿到电梯口,接着按下电梯钮,火速将购物袋放入电梯里。
等她返回赛伯拉斯的住家,整理好所有的食材,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环顾犹如样品屋的整齐客厅,她打算先洗个澡,替自己准备简单的晚餐,再来进行练习的行程。
空虚漾满整间华丽的屋子,洗过澡的倪妮虽然觉得舒服,但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晚餐,一颗心莫名的渗出寂寞的情绪,就连看着她最爱的连续剧也显得索然无味。
好不容易撑到连续剧结束,她把碗筷清洗干净后,来到赛伯拉斯的房间。
整片落地窗映照台北繁华的夜景,却只见身穿白色t恤与绿色短裤的女子孤零零的印在玻璃窗上。
“搞什么?我在干嘛?”看着自己的倒影,倪妮才猛然惊觉她一直呈现这种神情。
这一点也不像她!她十分明白。
“别忘了你离开英国的日的与原因,别为了根本不属于你的人而感到难受。”倪妮对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像精神喊话,笑了笑,才转身打开他特别订制、安装在整面墙壁上的干燥箱。
其实她虽然对昏倒前的赛伯拉斯颇有微词,但是绝对忘不了他同她说过的话——
台湾的天气湿热,你的小提琴应该要放在干燥箱里比较好,要是你现在没钱买,我可以大方的借你一小角摆放你的琴。
从他说了这些话后,大部分的时间,倪妮总是将她两把琴中较名贵的一把借放在他家中,唯有需要用到小提琴的时候才会取出来,要不然她都使用另一把放在租贯处的琴进行练习行程。
这时,她瞥见赛伯拉斯摆放在干燥箱中央的史特拉底瓦里名琴,她知道那是他母亲为了庆祝他获得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入学资格而赠与他的礼物。
史特拉底瓦里名琴的价格,是生长在小康家庭的倪妮无法想象的,她只知道这把琴的价格应该可以买下五层赛伯拉斯目前居住的房子吧!
她知道自己不该碰触他最珍贵的史特拉底瓦里小提琴,但今夜它散发出一道光泽,引领着她,令她毫无知觉的伸出手,抚上材质滑顺的琴身。
她知道自己疯了,失魂一般取下史特拉底瓦里小提琴放在下颖,拿起弓弦,拉了第一个音,但是下一刻,她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音色倪妮放下史特拉底瓦里小提琴,低头端详,惊诧的发现琴身的共鸣箱里竟然贴了一张折迭整齐的泛黄纸张。
她小心翼翼的取出纸张,发现上头有一长串用毛笔写的文字。
仔细的阅读,她的心跳得急促,呼吸模塞,让她无法顺利换气,待她阅读完后,久久无法回神,只能呆坐在干燥箱前,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