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的“炫日”正门,此刻却陡然停放着一口棕黑色的棺木,棺木上蒙着一层黄土,似乎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一般;本应车水马龙的夜总会门口,居然停着这么一口剌目的棺材,不伦不类不说,也吓跑了不少本来打算上门寻欢作乐的客人。
马克站在棺木旁,一脸凝重,望着从后门绕到正门来的华格纳“乔兴,你认识吗?应该是那丫头的什么人吧?”他递给华格纳一张a4大小的白纸,上面明明白白写下了棺材里躺着的人的名字,还有以前他是埋在何处。
“这张纸是贴在棺材上的,我想还是由你处理会比较妥当。”
“送这口棺材的人,你有看清楚吗?”
“没有,他们放下棺材就走了,我的手下只看见是四个男人,追了几条街,还是被他们给甩掉。”
“马克,派几个人给我。”华格纳看着那口棺材“我要把他埋回去。”
乔兴的名字对华格纳是全然陌生的,但是,他凭直觉确定这个人就是乔老头,真真的爷爷,要是跟他没有一点千丝万缕的关联,也不会有人费这个劲儿,特地把本已入土的他挖出来,再停放到“炫日”的正门口。
他还猜不到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把本已入土为安的人又给挖了出来,破坏死者的平静,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种很缺德的行为!不管棺材里的人是不是乔老头,华格纳都觉得,自己有义务把人再埋回去。
毕竟,人家的平静都是因为他才被破坏的。
华格纳借了马克几个人手,又找来几把铁锹。
马克的语气有些担心:“我手下的人办事,你尽管放心,不会出任何纰漏,铁定能把人埋回原处,你还是回地下室吧!在外面现身太久了,不太好!”华格纳却摇摇头“我要亲自把他埋回去。”
“你何必要亲自去?”马克不能理解他的举动。
“如果棺材里躺着的人,真的是真真的爷爷,我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马克还是不能理解华格纳的用意。
华格纳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就比马克派给他的那些人,先一步往前挪动了脚;然而,也才挪了几下脚,他又停下来“等我一下。”扔下门外一干满脸诧异的众人,又头也不回地奔回“炫日”后门,一口气下跑到地下室。
真真已恢复了少许体力,在地下室里帮他洗他的脏衣服,说是脏衣服,其实有些言重了,只是他昨天穿过一会儿就脱下的衣服;基本上,他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什么也没穿的,穿着的时间十分短,根本算不上脏。
清水一过,搓几下、再拧掉上面的水,便可以晾到通风口的晾衣绳上晾干。
华格纳看着她搓揉手上的湿衣,手肘抵着洗手间的门框“我要出去一会儿,大概两、三个小时后回来。”
华格纳觉得自己现在,活像个临出门还要和妻子依依话别的已婚男人,不论上哪儿还要让她知道自己的行踪,不然,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出去,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更会怕上午的情况会再重演。
他不想让真真因为他许久不归,又胡思乱想,也不想回来后看不到她,自己还得紧张得到处找她,焦虑地找寻她的去向。
华格纳听真真“哦”了一声,又道:“我不在,你一个没问题吗?会不会害怕?”他还记得他把她带来的第二天,他只是想出去晃一晃,她却激动地央求他带她一起走;上午见他不在,她又有多害怕他会抛下她一个人走掉“要不要请马克下楼来陪你?”
“不会啦!”真真转头对着他甜甜一笑“先生,你只要早点回来就好。”知道他不会抛下自己再也不回来,甚至特意向自己告知行踪,他如此的用心,她又怎么会感到害怕?
华格纳走到她身旁,揉揉她的头“我会尽快回来的,你也要听话,乖乖在地下室等我,不可以乱跑乱动;我不在,你就必须寸步不离地待在地下室,不准到外面去,知道吗?”
听到真真一连应了三声,华格纳才满意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再情不自禁地朝她唇上咬了一口。
然后一个旋身,火速的消失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