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陷入到自己的梦里面。那是一个类似感觉的梦。如同黄昏后独自坐在谁也不去的台阶上,一个人的心随着那渐渐转暗的天宇,斜斜西沉。
子衿静坐于电脑屏幕之后,如同深海里无助露出的一个小小的头,她在呼唤一个人,那个人也静然躲在另一台电脑之后,任这边发出一个又一个怎样强烈甚至猛烈的信号,也无动于衷。
子衿像看孤独的雪山似的看着自己那不断跳跃的意识之波,如心电图一般闪烁的光波接连不断的通过电脑屏幕被传送出去,传送至那连头也不露一下的隐藏着的彼端。
子衿好像隐隐约约向她倾诉着什么,总觉得隔着如珠穆朗玛峰似的雪山,或者是哗哗流水的黄果树瀑布,如同隔空传音般,子衿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却还是要煞有其事的样子,无奈,她也知道对方听不见。她抓耳挠腮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对方茫然无措的表情却只能颓然坐下,任心里那份焦急被隔离的冰山封冻,也只能徒呼奈何。
这些是子衿醒后写下的文字,她曾经几次中途停下,因为无论她怎样闭眼苦想试图把梦里内容的那根意识之丝拉出脑海,可那家伙还是如同逃脱鱼钩的狡猾的小鱼一样,在意识之海逃得无影无踪。虽然,那逃走时的身影还在眼前回想,脑海里也还有那些微的波浪。子衿为自己无法完满记录下梦之情景而气恼甚至生气,在这期间,她为了使自己清醒,喝了两碗茉莉花茶,后又吃了一盘毛豆,然后洗净手坐下继续思索。然而,那梦仍然如闲云野鹤嗖乎一现便了无踪迹。子衿是如此怀念那个梦,虽然已没有了情景,但她残留于脑海的意识之印象如同吃完美味的食物后残留下的香味,是一种夹杂了倾诉而不可得的哀婉的纯粹心理上的思念,她在思念谁呢?
后来,在滚石乐队的满足中,子衿怀着抱歉的心情写下了上面的文字。当文字写到这里的时候,那梦的影子也一丝不留了,子衿甚至开始怀疑上面写的关于梦的文字的真实性。当然,更值得怀疑的是此时的子衿的判断能力,因为毕竟此时,她已经足够清醒了,而清醒是不具备对梦境的判断素质的。
那么,再写下去就将变得毫无意义了,那么,到此打住好了,虽然她打字的手指变得越来越灵活了,但是,一定要在该停止的地方停止好了,再写下去,势必因为书写的贪婪而破坏了最初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