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里风声

    有四季，悄无声息地袭来，冷冷地打量打量我，又默默地去了。

    给梦一条藤蔓，顺着它我破窗而出，蛰伏在如水月光的阴影下，等候最远或最近的人来临。

    泥路上有心情走过的痕迹，始终是独行，在冰凉的尽头转了个弯，又走向另一个孤独。

    路边有一群背着月光的武士石雕，面部有如青铜器般的凝重，它们是一个叫做历史的失魂人的儿女。一枝箭就在弦上，却已经瞄准了千年，也许再经过几个这样的千年等待，也终究不会发射。只有他自己知道，目标不在眼前，而在心底。

    这应该是山长水短的最偏僻之处了，而我唯有拾遍落叶的抚慰，细密地串起来，成了一挂风铃，为结庐而居的心情作伴。

    融化在空气里的风将一尾尾衰草扶起又放下，象呵护入睡前的婴儿。寂静笑了，撷起一束赤裸的关怀，盖在稚气的天真上，等待果子的成熟，却不料惊走了夜行的一副虚伪面孔。

    风声从弯弓搭箭的长袖里漫卷而出，把一道千年之谜注射在我的眸子里。

    我笑了，迎着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