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不能再那么含含混混地叫你“哎”了,是吧?因为你已经成了与我约定相守今生的人。于是便从厨房里伸出头来,宛似了你多年的家人响响亮亮地叫出了一声“兴义,帮我拿点大蒜过来”却见你也只能一头雾水在那里无头苍蝇般东翻翻西找找,似也不能确定到底大蒜会在什么地方。也就笑了笑,看来想支使你真还只能是图个嘴上痛快了,你哪里知道这些物事会在什么地方呢?其实很愿意很愿意做饭给你吃,昨儿午饭时,见到了你与老人无论哪个汤哪个菜都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哪怕你们是假装来宽我的心呢?),不由便陶醉在那一种幸福的感觉里了。一高兴就差一点对老人冲口而出:以后就由我来给你们俩烧菜了好吗?一想却又觉出不妥来,笑笑改说:那我以后一有空就过来烧菜给你们吃。
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走得太快,短短这一段时间竟已经许诺今生了,我是害怕的。害怕那无法预知的未来会是自己所不能面对的。但与你在一起的时光又是那么快乐,我能看见后视镜子自己咧着嘴笑的那副傻样子,我还看见自己这及肩的头发正在风里随着我的心情一起飞扬,飞扬。我大声地笑着,并伸手出手去将你抱着,说是怕你冷。你愕然说自己不冷,我又大笑:我给自己一个美丽的理由好抱着你啊!或者我竟将一双手蒙住了你的眼睛说:看你怎么开车,一定将你吓得不轻是吧?赶紧说这玩笑可开不得!甚至对面来人的时候你不得不低声说:那是我同事呢我于是将手缩了回来:好吧,那我坐得端庄一些。当我们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我又说:回来了,我又坐着端庄些到我临行的时候,你警告说以后不能再在你面前提到“端庄”这个词语,否则你一定当场呕吐我一头一脸。
我是你一生一世的小女子,是你的狐狸精。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所以我还会找出不穷尽的理由跟你寻衅生事,直到让你举手称降了才肯罢休。其实你也知道我就这德行,反正我想你以后与我在一起的日子定然不是被我气我就得被我笑死。吃饭的时候我说下次来我得给你买点“希望”过来说要将你养得肥一点——你知道那明明一种家畜饲料,便对我怒目而视。我得意大乐却假装了委曲的样子转过头去对你母亲说:阿姨您看兴义这人嘛,我说给他带点吃的过来他不肯还瞪我干嘛呢?老人于是便对你板了脸。你大笑冲进里屋:唉哟唉哟,我肚子咋这么疼?我还不肯放过,继续对老人说:您看看他还装呢!
也许飞逝的总是快乐的时光吧?两天的时间竟电光石火一般流逝了。尽管我一再将时间往后延宕,然而我终得离开,就如同你说的我们总不能没有面包吧?轻轻放开老人的手尽量说得温婉:阿姨,我有空再来看你。知道老人会在那一扇窗的后面看着我们,如同每一次与你出门她都总是微笑着看我攀着你的臂上车。虽说第一次与你这样上车的时候我被她的注视弄得满面通红。但这一次却是因了要离开我再没心思跟你笑闹而是在细细的雨中默默地竖起了衣领,尔后默默地走在你的身后。
也许这短短的两天是玩得太累了,我一个人竟然在车了睡着了过去,不曾听到电话铃响。不过,我平安的,我平安安的,已经到达,你勿需太多挂牵。但要记得不可晚睡,而且每一个早晨还要记得起来去为老人打豆浆喔。那天夜里,你睡在外屋,你说一边听见母亲熟睡的呼吸,一边听着我熟睡的呼吸亲爱的,那种感觉是不是特别的好,今生今世最爱你的两个人,注定陪伴你最多人生路程的两个女人,那一刻都在你的左近,呼吸可闻,是不是特别特别的幸福?
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