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渗出。车上好多人眼睛在盯着我看,更有几个在低声说着什么,不是还发出“哧”地嘲笑声。
那个少妇哼了一声,就走向前边司机,在司机跟前低语着,并用眼睛朝后看我了一眼。司机头也没回,轻轻右打了一下方向盘,踩下了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回头朝着我喊“当兵的,下去吧!没钱还想坐车?”
“师傅,我确实走得太急了,没带钱,帮帮忙,把我捎进城就行了,我有急事。”我尽量表现出一幅诚恳可怜的表情,并用两只手翻着衣服上所的有口袋,证明我没有撒谎,是真正的忘了带钱。
“还当兵的呢,不要说了,下车下车!”司机脸上满是不屑。
“师傅行行好,我确实走得太急了,身上没有钱”我不停地给司机说着好话,解释着情况。可是,司机已将关掉车子的发动机,从座上站起来了,向着我走过来,看样子要强制我下车了。
我一边给司机说着好话,一边拍着的衣服口袋,在其中摸索着,突然我的手触到一团状东西,不过它的位置并不口袋中,而且是上衣口袋下面的衣服中。我连忙双手并用摸索着,终于费了好大劲才将它掏了出来,原来是一团被磨得皱皱巴巴的纸币,我小心翼翼地折开来,哈哈,20块钱,虽然摸起来手感不怎么,可是正面的数字“20”可以看清啊。
这钱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放进去的,我已想不起来了。幸好它从上衣口袋的破洞中掉入了衣服夹层中,不然早就是进了军营超市老板的腰包了。
我满脸兴奋得将钱递到了司机跟前,司机接了过来,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朝着我哼了一声,转手将钱给了卖票的少妇,然后回到他的位置,重新启动车子,上路了。
我将找回来的15块钱,细心地装进了另一个口袋,为了防止丢失,我还系上口袋盖子上的扣子,用一只手轻轻按在上面。
车子又继续前进了,卖票的姑娘又回到她刚的车前旁边的位置去了,其他的人也都很失望地继续着他们的事情。
车到开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顾不上吃饭,我赶到了火车站,因为身上的钱不够买票,没有办法,只好先只好先买了一张站台票,想着只要上了车,再想办法也不迟。走出售票厅,感到肚子有点饿了,看看离开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走过车站广场向着对面的小店走了过去。卖小吃的不少,大多是简易小摊,吃饭的人不多,显得很清。我用手握着口袋中的十五块钱,走到了最近的一家炒面摊前,卖炒面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壮汉,胡须好长时间没剃了,很热情的招呼着,旁边有个牌子,上面写着---炒面每盘3块。
我坐了下来,朝着壮汉说一声“老板,要一盘子炒面”
老板应了一声“好!马上来。”
不到两分钟,老板端上来一盘炒面,小小盘子上放着很少面片,中间夹着少许白菜和豆芽,不但看起来没有一点食欲,吃到口中一点味道都没有,可能连盐都没放。我看看这盘所谓的“炒面”用眼瞄瞄老板,可老板理都不理,把头扭到一边去了。我气乎乎得,可是没有办法,算了吃吧。
我大口大口吞着炒面,说实在的,我们部队的伙食大家平时都不愿意吃,说是好象吃草一般,可是这炒面竟然连我们的“草”都不如,可是谁让咱没钱呢,况且现在火车也马上要开了,时间不多了。我强忍着心头的不快,大口吞咽着一根根“草”面,只是为了不使舌头尝到它们而失去吃下它们的勇气。
那盘面还有少一半时,我实在坚持不了啦,扔下筷子,把盘子推到一边,眼睛十二分瞪着老板,那家伙用一个牙签正悠然地剔着牙,跷着的二郎腿不停地动着。我掏一张五块钱,递给那老板,等着他给我找钱,可是他直接将钱放入他的口袋,竟然不管我了,丝毫没有找钱的意思。于是我就提醒他一下“老板,找钱啊?”
那家伙歪着看着我“找什么钱啊?炒面五块,没看见吗?”
我说:“五块?不是三块吗?这儿写着。。,啊!怎么成了五块了?刚才我看的就是三块啊!”我的确刚才看的是三块啊,怎么现在怎么成了五块了。这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张着嘴“啊啊”着,可是却说不话来。刚才是我看错吗?不可能。可是,现在怎么成了五块钱了呢?刚才没留意是不是那老板是不是在这上面做了手脚了。
“你怎么诈人呢?”我气愤地说。
“谁诈人了?你说清楚!”那家伙站了起来,身高足有一米八,身体壮得象头熊,手中还提着一个炒瓢。旁边小摊的老板也过来,手中还拿着简易长凳。我明白他们是一伙的,和他们没有理可讲,算了忍了吧。
我口中很无奈地嘟囔着“五块就五块,算了。”心中一直骂着那个熊一般的家伙,十二分地不情愿地离开了小摊,走人了,因为我不想在这时候出什么事。
我来到了车站广场,广场上的人并不很多。我找到一个没有灯光的角落,只等着车站广播报出我要上的那趟火车的到来,然后直接上车,避免在这个时候遇到熟人。这个角落,灯光照不到,所以比较暗。等了一会儿,车还没有来,心中虽然着急但也没办法啊,就沿着广场一边来回慢慢走着,心中盼着我的火车快快来啊。
“住店不?”一个大约有中年妇女问我。
我没理会,继续走着。可是那个妇女又跟上来小声音说:“有特殊服务啊。”
在部队时,早就听老兵们私下讲过这个车站附近很多小店有特殊服务,具体情况并不太清楚,我想今天碰到的这个可能就是吧。
“不住!”我回了一句。
那个女人悻悻地走了。
还没过一会儿,过来一个青年男子,悄悄地问:“哥们,住店不?有小姐呢,轻松一下,咋样?”
我看了看他“多少钱啊?”我有点生气。说实话,对这些东西我也非常好奇,并不是我没有这个心,而是没有这个胆,害怕被人抓了,或者得了什么病等等,况且我现在身上也没有钱啊来玩啊。
那个男子似乎非常高兴我问我这一句话,非常热情的介绍起了价格来“一次50,怎么样?”
“好啊,只是我没有钱啊!”
“没钱你问个啥,真是的。”那青年哼了一声走了。看着他那样子,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
车还没有来,我沿着广场的边慢慢地走到了另一个角落。刚想找个地方坐下,一个女子走了过来。借着灯光一看,这女子最多不超过二十岁,一头长发直抵腰际,大眼细眉,身材很好,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脚上是乳白色凉皮鞋,属于典型的纯情美女,如果白天街上,肯定以吸引很多人的眼球。
我的心不由地加速起来,以为又有艳遇要发生。我就喜欢这个类型的美女,当然陈艳也是这个类型,可是说心理话,身材比她稍逊一点。
她微微低着头,走到距我有四五步远的地方,说了一句什么,可是声音非常小,我没听清。
她的头更低了,好象是鼓了好大的勇气,大声又说了一次,这次我真的听清楚了--想不想玩玩?
我惊得半天没合上嘴,好象这不是她所说的,可是声音明明是从她的口中发出来的。我实在不明白,长得这么漂亮的她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我以为做这事的都是非常风骚的妖艳女人或者是长得不好看的女子。可怎么这陈艳--纯真美女--妓女,我的头涨涨的,怎么也转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她等了片刻,见我没有反应,失望地转过身慢慢向着广场上的中心走去,只是头一直都是低着的。
看着她远远去的背影,我还在费解的想着,不明白
终于,车站广播声音将我的思维唤了回来,我要坐的火车进站了。我朝着她消失的地方看了最后一眼,转过身向着入口处走去。
等着检票上车的人不多,我径直走了过去,朝着那个穿铁路制服的检票员举起了票。可是她却拿过了票看了看,又仔细看了看我,然后用手指着我身后,示意我看。顺着她的手,我看见正有人朝着我走过来,那是排长,还有紧跟着他的班长。我明白,这次出走结束了。我知道我的出走迟早要结束,只是没想到结束得这么快。
意外的是,我从禁闭室出来后的第三天收到了陈艳的信,信写了有七八张纸,估计不少于五六千字,但中心内容却为——我们不合适,只能作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