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的雪

    世间如果少了偶然二字，会少了很多的精彩。一个偶然机会，到了昆明培训，偶然地遇见了一场大雪。据昆明本地人讲，好多年没有见着雪了，这个偶然，特意安排也筹划不出来。

    下雪那夜，是我在昆明的最后一夜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楼下惊讶地说：下雪了。不知道时辰，以为别人在看电视剧，电视里下雪了。早间，出门去机场的时候，门外已是一片雪白。

    一路的雪，一路的堵，到了机场，风很大，雪更大了，可以用上“漫天风雪”这个成语。中国的飞机即便是好天气也很少准点起飞，这样的天，延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坐在飞机里，等着飞机除冰，突然地想起一句歌词：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在昆明呆了8天，天天艳阳，云贵高原的干爽温暖，让在川西坝子里过惯了湿冷冬天的我，受宠若惊，甚至有点高原反应。

    漫步街头，享受着昆明的四季如春。这个城市，有好些大大小小的水域，引来了过冬的海鸥。街边行道树的叶子被染成了金黄，却没有掉落，阳光从薄如蝉翼的树叶缝隙里斑驳地撒下来，和馨而温暖。树的后面是静静的湖泊，水面上海鸥飞舞，这样的景致，别的城市恐怕很难找到。

    这样的阳光跟大雪一点联系也没有，谁能想到会在春城看到雪花呢？

    飞机里，看不到雪地起飞。

    虽然不是常旅客，但在天上飞来飞去是很平常的事，不过，在风雪里起飞却不是平常事了。春城也飘雪，那么往南，往南，再往南呢？如果有一天，赤道附近也飘雪的话，北方的冬夜该怎样的寒冷。

    挨着我的女乘客，要去名古屋，没有细问她是如何选择航线的，可能成都才有直飞或转飞的班机吧。在她年轻的眉宇间，我读到了一句话：哪怕千山万水只往前飞。只要飞起来了，这个世界就很小，对不对？管它是漫天风雪还是艳阳高照。

    飞机穿过厚厚的雨雪层，跃上了万米高空，云层的上面永远是晴空。飞机往北，往北，再往北，飞往没有雪花也没有艳阳的川西坝子，那里有雾，有雨，有潮湿。

    一直以为南方艳阳里的大雪纷飞是意境里的事，意思是在南方的艳阳里思念着北国的大雪纷飞。昆明的雪，让意境变成了现实。

    阿溟于2015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