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澈回到宅子的时候,伯离为他开的门,他向后看了一眼,发现楼澈身后除了漆黑的夜色外,便什么也没有了:“您一个人会来的?我还以为连先生和慕姑娘是去找您的。”
“他们出去了?”
“是啊。”看着楼澈表情不大对劲,伯离有些紧张了。
“什么时候的事?”
“正午的时候,怎么了吗?”
“遭了!去备马!”
“是。”虽然不知除了什么事,但伯离见一向淡漠惯了的楼澈这样紧张,心里觉得不妙。
想起城内森严的戒备,料到现在出城有盘查,他命伯离随意的为他换了张脸,便上马扬长而去。
下午楼澈在地下钱庄议事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连青让人放出的话,也就是说夏若在城郊破庙的那句。当时他只当是真正的谣言,夏若分明在宅子里,怎么可能到了城郊,于是只是一笑置之。
但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半天钱他们就出门了,而现在已经很晚了,莫非真的出事了?骑马飞奔在路上,白天里繁华的大街都已经变得空旷了,马上就要到门禁了,该死!他扬鞭促马。
……
破庙里,被围攻的夏若和连青渐渐露出颓势,一个人被五个人缠着,根本应付不过来,已经由攻转守了。
“夏若,你还是不要抵抗了的好。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给你个痛快的。”
“卑劣!”夏若一边回手打掉刺过来的剑,一边骂道。因为分心,腿上还是被剑尖划开了一条口子。
“没办法,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啊。”他故作无奈的说道,一边还摊了摊手。有的人看起来温和,一旦脱下了平日里的伪装,却远比身后那尊观音狰狞。
“是吗?”另外一个男人阴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脖子被冰凉的、像线一样的东西缠上了。楼端刚想要回头,伤口被肘击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表情扭曲。
“什么人?!”刺客们意识到新的危机,纷纷停止了对连青、夏若的攻击,转而将剑指向来人。
“放了他们,不然你的头就不再是你的了。”他勒紧手中的钢线,楼端的脖子已经开始出血了。
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楼端向着刺客们使了个眼色,他们让开路来,夏若和连青这才慢慢的走过来,退到门边。腿上的伤不深,不过和衣料摩擦,夏若每走一步都觉得很痛。
他放开楼端的时候,又用力的击在他的伤口上,贯穿身体的伤口已经完全裂开了,血流如注。刺客们只顾着昏死过去的楼端,于是他们趁乱离开了破庙。
“我带她先走,你自己回来,无比要小心。”他的声音又恢复如常。
“你……”夏若被楼澈抱上了马,扬鞭飞奔。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不该那样说你。”想起今早他甩门而去时的表情,夏若真的万分愧疚,她知道那种被误解的滋味。
“伤口很疼吧,忍着点,很快就能回去了。”
夜色愈发的浓重,答答的马蹄在林间激起回音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