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
新帝才登基,宫里却是一片缟素,没有一点欢愉。内监、宫婢们就连说话做事都会刻意的放轻了,不敢违逆这种沉重而惆怅的气氛。
父亲的丧期还未过,所以楼澈特别交代了礼部,就连登基的仪式都从简了,只是去太庙祭天。不能及时回来奔丧已经是他心中很大的遗憾,在父亲灵前夺权,亦是心中的一道梗。
此时正是早朝的时间,大殿上气氛激烈,群臣正在争议着什么,与皇宫别处的静寂对比鲜明。
“启禀陛下,依臣之间,现正逢国丧,不宜行兵家之事。”一个老臣上前几步走到殿中,拱手道。本来还想再说些天相吉凶的,但见楼澈的表情不怎么对劲,便打住了。
待到他回到队列中属于自己的位置后,另一个年轻些的大臣又出列了,走到正中间道:“陛下,臣认为您登基时日尚短,根基不稳,若是向粤国出兵,恐怕乱贼会趁机蠢动,动摇皇权啊!”
“够了!”楼澈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听出不悦在里面:“朕问的是“出兵粤国,谁任主帅合适”,是让你们出谋划策,不是让你们来劝阻的。挥师南下,朕心意已决,你们无需多言。有事上奏,无事散朝!”
此话一出,果然没有大臣再出言劝阻了,但他们奏的都是别的事,没有一人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散朝后,他摆驾御书房处理更多的政务,心中烦躁始终静不下心来。夏若的安危让他寝食难安,昨晚一直没睡,好不容易熬到早朝,文武百官的陈词滥调只是徒增他的纷扰,这件事不解决,始终无心正事。“连青。”他唤。
“末将在。”候在门外的人走进来,如今连青已经是御前带刀侍卫、进军统领了,一身官服他显得更加英气。
“平成将军府那边怎么说?”
“末将每天都去恭请将军上朝,但始终都是那句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不为乱臣贼子效力。”
“知道了,你随我走一趟将军府吧。”
……
马车从禁宫驶出,有皇帝的手札,三道宫门的守卫都没有排查便放行了。撇下堆叠如山的奏折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宫,为的只是私人恩怨、儿女情长,自己是不是可以扣上“昏君”的帽子了?他苦笑,换来连青探寻的眼神,楼澈摇摇头,告诉他没事。
来到将军府,门前的守卫正是五万精锐中的一支,一眼就认出了楼澈。正要行礼,被他止住了,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大门,一对金漆兽面锡环镶嵌在红漆大门的正中,狮子的口中衔着锡环,那獠牙闪着森寒的光,小人与恶灵见了,定会吓得肝胆俱裂、纷纷退散。
后院之中,一人正在练武。一身劲装,手中持的是长戟,看样子已经是练了一阵子准备要收招了。
但见了廊下的来人,站定的双腿又分开来,戟尖忽然舞出几个交错的圈,卷着杀气直直刺向楼澈,映着日光在尖端折出一个耀目的光点。
“陛下小心!”意识到危险之后,连青的佩剑出鞘,但楼澈已经先他一步出招了,手中的钢线缠上那支戟,身体向后仰去,在闪躲的同时两手拽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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