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减当年。
“夏若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被贺兰迦……”本以为女儿已经魂归天际了,这才将满腔仇恨化作再战疆场的勇武,没想到夏若竟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阵阵铁骨的平成将军也忍不住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我没事。”
“快到阵后去,待我先收拾了这些蝼蚁!”
“什么?!”阻止了准备传令继续攻势的父亲,夏若有些焦急,“等等!您先听我说……”事情的缘由太过复杂,碍于旁人在场,夏若只能三言两语挑关键的说。
不料话还没说完便被愤怒的父亲打断:“孽障!你竟敢通敌叛国!”
“贺兰迦不是敌,我也没有叛国!楼家……”
“住口!苍生何辜?你至黎民于何地?”
“那天下又至我于何地?”身前身后皆是战鼓如雷,江畔的风卷起细碎的土石平地起波澜,打在脸上竟然微微的生疼,望着眼前怒意横生的父亲,夏若只觉得一阵血气上涌,不知何故。
然而,平成将军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弓弦之声,夏若回头,看见一阵漆黑如墨正从盾牌后方升起,漫天箭雨正冲着自己、父亲、还有他身后的骑兵降下。哀嚎惨呼响起,鲜血的味道也开始在四下弥漫。
“夏若,我十几年来竟然养出了你!”看着平成将军失望的神色,她知道自己被误会了。
“不!不是的!”她挥刀打掉飞来的箭矢,身下的战马受了惊,一边要自保,还要单手控马,夏若感到有些吃力,刚才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待到平息之后回望,没有防备的骑兵伤得不轻,鲜血还有死亡的气息挥之不去。夏若杀过人,更见过死人,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烈与盛大的死亡!弓箭手明明部署在左翼的后方,射程根本到不了这里,除非是接到了调遣的命令向前推进了……贺兰迦你玩阴的!混账!
“撤退!”伤兵超过四分之一,奇袭已经被挫败了,平成将军不得不挥刀下令回撤。
“父亲,您听我说……”
“我没你这个女儿,给我滚!”夏若想要解释,却被长戟bi得无法上前,一连三次,将军有着不加掩饰的恩断义绝之意。
看着远去的父亲的背影,身后的粤军并没有攻上来,依旧保持着架盾防御的姿态,空留她一人仍在原地。受惊的战马还未完全平复,不安的刨着蹄子,鼻息很重。夏若觉得,自己像是被愚弄了一般,还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贺兰迦!”她怒喝,掉转马头向回奔去。到了近处那些士兵竟没有让路的意思,她索性拉了缰绳向这左边的浅滩转向,踩着卵石地向着下游的中翼去了。
五脏六腑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热感,喉咙里有腥甜的血味,夏若强压着不适继续催马。该死的,这身体怎么就变得如此脆弱了?
已经可以看到贺兰迦披着甲胄的身影了,她狠狠的甩了一鞭子,有种杀了他的冲动。忽然有沸水一样烫的东西从鼻子里流下,到嘴里,竟然是热乎乎的血!夏若大惊,用手去抹,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种感觉再难压抑,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伴着眩晕的感觉,力量在流失,她抓不住缰绳了,身体也重重的栽下,在落进水里之前,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她只听见两个同样惊惶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