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澈低喃。
“什么?”夏若听不清,她凑过去哆哆嗦嗦的问,顺便伸出一只发抖的手想要去探探他的额头,没想到楼澈比刚才还要烫了,就连沁凉的丝绢也变得温热。
“夏若……”她终于听清了,原来是在唤自己的名字,心有一种被人猛揪了一把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儿,夏若忍不住了,她无力再抵抗这种寒意,而温暖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气,冷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在楼澈身边躺下,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将温度一点一点的汲取……
大雨好像一直没有停歇,听着没完没了的“哗哗”声,夏若渐渐的入梦。这是一个柔软的梦,虽然想不起来了,但还记得那种残存的温暖,直到醒来,雨还在下。
“不是要杀了我才解气吗?怎么又想起来要救我?”楼澈问,抚摸着她的后背。
“你……”发现自己在他怀里,被他圈着,夏若挣扎:“放开我!”
“回答我,说了我就放手。为什么要救我?不是希望我死的吗?”
摞下狠话又出尔反尔的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也是自己,情以何堪?夏若开始别扭起来,急于脱离这个怀抱:“放手!”
“是心软了吗?还是原谅我了?”一个翻身将夏若压在了身下,他逼问着,急切的想要答案,目光里尽是期许。
“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了!”楼澈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不顾周身的剧痛,就像她随时要逃走一样:“夏若,你知道吗,我真的后悔了!看到那只手的时候,我以为贺兰迦真的把你……到那时我才明白你对我究竟有多重要!为了你我可以不要这天下,甚至可以去死!我知道自己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我会用余生去补偿的!夏若你原谅好不好,求你了!”这是他第一次恳求夏若,也是第一次求人。
“原谅?你说的真是轻松啊,若是三言两语可以弥补一切、可以粉饰太平,那治国何须要律法?”
“要怎样你才能解气?!”楼澈的声音夹带了怒意,他从未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强烈的自尊和身为王者的骄傲让他有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了。
“怎么?软的不行就要来强的了吗?刚才是谁在请我原谅,现在又是谁在这里凶神恶煞?”
“不、不是的夏若,我……”他撑起身体在在四下里找寻,终于看见了脚边的短刀,一把抓过来,塞进她手里,“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是真心诚意的请你原谅。”他放开了她,有些颓然的坐在那里,闭上了眼:“夏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呵,”她冷笑着站起来,将刀扔回给楼澈:“我欠你一命,恩将仇报,狼心狗肺,与兽类何异?”
“你下不了手的是不是?我在心里,还有一点点位置的是不是?”楼澈像抓住的一线希望般期待的看着她。
夏若正要说出已经酝酿了无数遍的冷嘲热讽,却忽然觉得腕上一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