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线在安亦瑶脸上来回摩挲,在闷热的天气里,这样沁凉光滑的东西贴在脸上,本应该是一种享受,但此时此刻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种煎熬。可惜现在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夏若,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即使双眼被泪水模糊了,也无妨她的恐惧从中流露出来。
“想要做皇妃、还想要做皇后不是?有些东西,是你的便永远少不了,不是你的,费尽心机也是枉然,懂?”
说完她又转向楼端,烛火将他脸上大滴的汗珠映得分明,若不是有这暖光,只怕那脸色是白得骇人的吧,亵衣已经被血染红了大片。“当初因为一道圣旨嫁给你,我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为什么要苦苦相bi?她的把戏你多少都是有数的,为什么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食指轻轻的一勾,缠在安亦瑶脖子上的钢线就收紧了几分,将她的身体扯得向前倾斜了些。
楼端见了,眼神里果然闪过一阵心痛:“不忍心她受苦么?”夏若问,墨色的细线就似有生命般,转而绕上了楼端的身体。
安亦瑶正松了口气,不料夏若骤然发作:“那就换你好了!”手向上扬起,猛的一拉扯,温热的液体立刻溅了安亦瑶一脸。流进眼中,视线也化作一片红色,看清了对面的楼端,她惊恐万状:一只手臂落在地上,肩上的断口整整齐齐,就连骨也被轻易的切断,鲜血汨汨的流出。
“想要利用慕家的势力登上皇位、又不想日后受制于人,所以你妙计横生陷我于不义?”
“想要夺回皇位你又利用我!”
“金蝉蛊么?楼端告诉你我慕夏若不怕!我最恨有人威胁我、利用我!”
每说一句,夏若脸上的表情就阴沉一分,拉扯着钢线就像是在肢解一个即将被弃置的木偶。她眦目yu裂,两眼通红,面上也溅满了鲜血,几近疯狂,直到没有地方可以下手为止。手中的钢线无声的滑落,她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早已昏死过去、毫无知觉的楼端,她低低的笑了。
“你还爱他么?抑或是说你还等着他复位、封你为后么?”夏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站不稳,扶着桌案俯下身来,她一把揪起安亦瑶的头发将她耸到楼端面前,强迫她看着这鲜血淋漓、满地残肢:“你放心,他还没死,待会儿应该会痛得醒过来的,我就是要你亲眼看着他全身的血流尽而死!”
说完夏若松手将安亦瑶仍在脚边,仰头大笑,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身体不住的颤抖,笑得歇斯底里、笑得流下泪来。
长毛的地毯被血浸润,来不及渗下去的便在上面积聚成一滩血洼,踩在脚底黏黏的,却还能发出水声。耳畔是安亦瑶喉咙里发出的嘶哑呻吟、和着汨汨的流水声,夏若踏出了大帐。再度置身于黑暗之中,才有了点安全感,心却还在狂跳,未平息。
……
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个侍卫的尸体终于被前去换班的同僚发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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