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竟然莫名的烦躁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越来越不行了,头晕目眩,手脚变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再这样下去,他根本无法保她不被这群“花宫”的女人砍杀。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祛尽力阻挡,让她脱困。虽然他很不想把好不容易抓到的猎物放手,但再拖延下去就来不及了。幸好他送了对方一颗头颅,起了吓阻作用,那些“花宫”的女人因为畏惧,暂时还不敢发动第二彼的袭击。
“快逃!”他在她耳边说道。
梁静原本还在担心盛怒之下的独孤晦玉会先杀了她,却不料他开口对她说出的,竟是这两个字,让她惊讶地抬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趁我还有力气阻挡她们的时候,你快逃。”他将她推开,喝令她走,俊容苍白,汗如雨滴。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他咬破了自己的薄唇,唇角还滴着血,如同一只困兽,正吃力地维持意识,倔强得不肯倒下去。
她望着这样的他,看傻了眼,不敢相信他居然叫自己快逃?
为什么?先前明明对她坏心眼的人,竟在生死交关的时刻,宁可不顾自己也要救她?
她是想逃,可是见他如此狠狈的模样,她却不忍心走了,心口莫名的有些疼。
她是想逃,可是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她却不忍心走了,心口莫名的有些疼。
不不不,梁静,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你不欠他什么,甚至被他害惨了,就算想救他,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呀!面对这么多敌人,你的武功平平,保身的毒物又被他毁了,说起来是他连累了你,你走,也是应该的啊!
偏偏她两脚像生了根,放不下他,甚至还为他担心起来,胸口仿佛被什么给刺痛了,两手还不由自主地拉着他的衣角。
“你快死了吗?”她可怜兮兮地问。
这夹兀的一句话,让独孤晦玉见鬼地瞪向她。
“你说什么?”他被问得很错愕。
“我说,你是不是快死了?”她看他的目光,就像在送终一样。
独孤晦玉被她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突然冒出这八个字,让独孤晦玉呆住了,而且她是用非常认真,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的语气在问他。
“你这时侯应该是气得想杀了我才对,而不该是叫我快逃,因为是我在酒里偷偷下了迷药,才会让你现在受困于此,被这些母夜叉包围。这跟你那恶坏心眼的本性一点都不符合,你会突然良心发现,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知道你自己有可能会被她们杀死,所以才会叫我快逃,对不对?”她一口气把内心的疑虑全部说完,然后用着极具同情的目光看他。师父曾经教过她们那八个字,所以她才认为独孤晦玉可能快死了,才会说出这么有良心又叫人不敢相信的话。
也就是说她打从心底认为他本性那恶、心肠黑、是个坏人,绝不可能会好心的救她,若要救她也是因为他快死了?独孤晦玉脸色铁青,感觉自己脑中的某一根弦断了。
此刻与其说这群阴魂不散的“花宫”女人让他愤怒,倒不如说怀中这个女人更让他怒火填膺!
要知道,无路可退的困兽才是最恐怖的。
他的神情无比森冷,那气满槛地猛然掐住她的脖子!
“啊!独、独孤晦玉——”她面色惊惧地盯着他慑人的神情。
他恶狠狠地对她盆牙咧嘴,一字一字地咬牙威胁道——“你说得对,我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你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