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情况之后,水荷绣鞋踏出门外,直直往隔壁房走去,到门前时,却被掌柜的拦住去路。
“姑娘。这房里的客人病了,你就别来惹事,回房去吧。”掌柜的可不希望再横生枝节。
水荷瞪了掌柜的一眼。
“瞧您人模人样的,倒没什么仁心。”她冷觑他一眼。“您老还是让让路,如果我的医术派得上用场,您就能少个冤魂留在客栈里,瞧这儿,阴风惨惨的,也不知道有几个过路人魂归九天了”
水荷一边说、一边往四周瞧了瞧,仿佛真的看到了什么似的。
“好好好,姑娘你请,别再说什么鬼话吓人了。”掌柜知道眼前的她不好惹,一番话说得尖酸刻薄,像是他多不懂人情世故一样。
水荷大方往屋里走,只见一个老妇在床边啼哭,一个老丈人昏睡在床上,也不晓得是怎么了。
水荷站在床边,瞧着老者面色蜡黄,气息微弱,似是病得不轻。
“婆婆,让我帮他把把脉。”水荷带着温和的语气开口,态度却恁是强硬,自信的态度让老妇人不由自主的移开了位置。
水荷小手放上老者枯黄的手腕内侧,凝眸仔细诊着脉,努力回想着父亲曾经教导过的一切,试图弥补那些不曾认真的岁月。
“这病懊有十多天了吧。”她轻声开口,回眸看了老妇一眼。
“是啊,我们到这个村子没多久,他就染了病,请了大夫来看,也没见起色,只是一日比一日更加虚弱。”老妇急忙补充。
水荷查看老者的脸,有着上焦燥热的病征,可见其体内虚火上升,肠道干涩,痛已伤胃。
“这位老伯是不是很久没解便了?”水荷回眸看着老妇,只见后者猛点头,还不忘补充。
“他喝药就吐,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老妇见小姑娘还有两下子,一脸急切。
“我了解。”水荷点头,知道这症状必伴随呕吐失津的毛病,只要解便之后,则呕吐自止。
确定病症之后,她拿出随身银针,称做火烤消毒之后,将病患侧身躺好,在几个重要的穴位下针,动作纯熟,下针利落,几个在旁观看的人,都不禁眼露佩服。当然,这些人还包括了阎焰。
纵使他不明白她为何要插手,不过,此时专心一意的她,看来不像是个娃儿,很有一代神医的风范。
水荷在诊脉时格外专心,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眼光,下针之后起身来到案旁,提笔书写药方。
“老伯的病没有大碍,只是几个大夫没有对症下药罢了,照这药方抓个三帖,便能解呕止热,休息两天就能下床,继续陪您游山玩水了。”水荷将药方交给老妇人,笑容回到脸上,又变回那个顽皮的小娃儿。
“谢谢,真的谢谢你”老妇好生感激,握着水荷的手,老泪纵横。
“不打紧,举手之劳。”水荷笑得很甜,终于能感受那种救人一命的成就感。
这样的她,父亲满意吗?
已经离开她的他,能放心了吗?
不由自主的,她抬起头看着窗外,仿佛想起那些与父亲在外行医的日子。
阎焰始终在门前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能看见她微蹙起眉,能见到她红唇轻语,眉儿轻扬,笑意灿烂当然,也没遗漏她眼底那一抹惆怅。
这小丫头对着病家说话,倒是温柔万千,笑意甜甜,没有一点儿朝自己说话时的泼辣样。
那双深邃的黑眸依旧锐利,轻易捕捉到她的每个神情,他凝神望着她,而水荷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眸光从老妇人脸上移了回来,与他的眼对上。
她不明白为何那双冷静的眼睛,仿佛在笑
忙和半天,回到房里时已近午夜,阎焰自觉体力还很好,但水荷显然精神不佳,才回到自己的地盘,便哈欠连连,一双大眼眯得快要看不见,这入真是
诊脉、下针、写药方时,看不出一丝倦意,却在诊疗结束之后,像被抽了魂似的,连走路都颠颠倒倒。
“我好累”伴随着一声没半点文雅的哈欠,水荷靠在他的肩上,大眼儿微闭,只靠两只脚自有意识的往前走。
阎焰侧看她一眼,她不用开口,他就知道她累惨了。
“你是个姑娘家,走路这么没规矩。”都偎到他的肩上来了,他的鼻尖有着属于她的淡香,教他有些不习惯。
他是个火里来水里去的大男人,鞭出人亡,除了同门的东方御与司徒胤之外,他几乎没有朋友。这个小妮子倒是勇气可嘉,傍晚一条命差点儿没挂在他的手上,现在倒好,靠在他的肩上,一副舒服的模样。
“有没有人说你,有个很不搭的名字。”水荷边睡边走边开口,一心好几用。
阎焰微挑眉,给了个理所当然的答案。
“没有。”就算有人有意见,也没人敢在他的面前说。
水荷停下了脚步,微微瞠开只剩一条缝的小眼睛,看着眼前有着一头黑长发,老穿着一身好看优雅的白袍,衬出一身冷意与疏离的他,那双又细又长的单凤眼,老带着浓浓的杀气
“你的名字,像火;你的个性,像冰。”水荷下了结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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