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里,阎焰猝然睁眼,冰冷的视线里,隐隐跳动着愈来愈狂妄的思念。
月上柳梢头,夜深,夜凄凉。
他起身到了窗外,看着外头白皑皑的一片,大雪稍歇,眼前一片苍茫,他转了视线,看着仍然暗无灯光的那间房,那是水荷的房间,已经多日未曾亮过烛火。
她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一连几日,都不曾回到房里?
他心里知道,她不想见他,地躲他,但这时间未免太久了,甚至已经超过上次分别的几日,教他愈来愈不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虽然他没有陪在她的身边,但他却知道眼前情况不佳,尤其药材更是缺乏,为了帮忙她,他已飞鹄传书要求援助,务必在最短时间内,送来需要的药材,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他替她做足一切,只希望她能谅解,他无法答应她的要求。
他习惯一个人孤身行走天下,无法陪在她的身边,陪她游遍山水,那不是他所能允下的承诺。
只是,为何牵挂?
为何他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水荷的身影?
她的甜笑、她的娇瞠、她的任性、她的撒娇,还有那天晚上她的细语轻喃,她的柔柔呻吟,她轻唤自己名字时的勾魂
他像是着了魔一样,不停不停的想着她,但是她却开始躲着他、不想见他了。她能躲他多久?又要躲他多久?
他不知道这样等待的日子,还要撑上多长的一段日子,他不能这么没有终点、没有答案的等待下去。
突地,她的房里亮了灯,没有任何迟疑,阎焰飞身纵出去,心里涌上狂喜,那是出乎完全潜能的反应,他甚至不知道为何要急切奔出,他只知道必须见她!
在那么长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她之后,他必须马上见到她才行。
他几个飞点就到她门前,急忙地推开她的房门,有着连他都无法忽略的渴切。
“水荷!”他开口急喊她的名字,语音才落讶然发现,那不是她,那只是一个小婢。
胸口有些空荡荡的,像是突地被人控空,看着眼前陌生的小婢,他仿佛能感觉某种深切的期待落了空,有着明显而无法忽略的失望。
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阎大侠。”小婢被吓着,赶忙福身解释。“易大夫还在帮病患诊病,城主夫人叮咛我帮大夫带些防寒的衣物送过去,说是易大夫像是受了风寒。”
他心里的空泛,被眼前小婢的几句话引走,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
“她病了?”这是她几日未归的原因吗?他急切的追问。“她还好吗?没请大夫来看吗?”
小婢用一种很疑惑不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之后,才呐呐的开口。“她自己就是大夫了,还要请谁帮她看诊呢?”
此话一出,阎焰一愣,俊脸上闪过窘迫,聪明如他,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是啊,他是急疯了?还是急傻了?怎么会忘记她自己就是大夫了呢?
“那她是累坏了?古昊没让她休息吗?”阎焰脸色一变,神情阴冷。“他不知道她只是义务帮忙?没有必要留下的吗?”
小婢赶忙摇头。
“不不不,是大夫不愿休息,城主见她脸色苍白,硬是派了奴婢几个,架了她到内室休息,但她躺没一个时辰,趁着城主离开就跟着起身,谁也拿她没办法。”听着小婢的报告,阎焰的脸色凝重。
她是想怎样?累死忙死她自己?她想借着这个方法惩罚他,让他感到自责吗?
不!他不会允许她这么糟蹋她自己,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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