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只见悠得满脸通红的她掏着胸口冲过来,捧起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灌。
将那银壶中的酒水全部灌入腹中之后,卡在喉咙里的那口干肉片才终于下了肚,颜玉尔长呼出一口气,当的一声把壶放回去。
“嗝。”灌得太猛,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宋喻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顾胜一脸惊愕“你都喝光了?”
颜玉尔擦了擦嘴,使得唇儿更艳“好好喝。”
顾胜无语。
宋喻有些担心“夫人,您没事吧?那酒”那酒的劲可是很太的呢。
颜玉尔看向宋喻,友善地笑笑“没事啊,我很好。”
她拿起酒壶晃了晃“还有吗?”
宋喻不知该如何回答“呃”“没有了!”
拍案声惊得两人同时看向顾胜。
“你知道那酒值多少钱吗?居然当成水来喝!”
“我、我噎到了嘛。”
“噎到就去喝水。”
“可房间里没有水啊。”
顾胜气得站了起来“还敢顶嘴!”
钱倒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她喝酒的姿态。
她知不知道就这一小壶,师傅们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酿出来?
可这女人居然、居然把它当成水似的一口气喝光,多少人想暍都喝不到的东西,她居然这样浪费!
顾胜心疼得脸色发青,抬目再朝圆桌看去,只见那一迭素肉已经只剩下渣了。
顾胜忍不住捂住额头,发出怒极的呻/吟。
素肉,用各种珍贵药材腌制,经过多重工序、耗费大章时间腌制出来的素肉居然被她这么快就吃得只剩下渣了!
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肉,她为什么会吃得好像猪八戒咽人参果?
这个女人都不蒙得好好品尝一下的吗!老天、老天顾胜直接单手捂住眼,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喂,你生气了?不要这么小气嘛。”
“出去!”
“喂”
“宋喻,快把她给我拉出去。”
“我真的是噎到了啊。”
“宋喻!”
见顾胜那轰人没得商量的语气,她也有些生气了,颜玉尔哼了一声,挥开宋喻扶过来的手“呋,我也生气了!”
“你生什么气?”
“你偷藏那么多好东西,却不给我吃,小气!”
在食物这方面颜玉尔是绝对不会退让的,他不是她的饲主吗,怎么可以偷藏食物?而自己才吃了那么一点点就发脾气,真是过分!枉她还那么信任他、那么喜欢他呢,没想到顾胜那么小气又狡诈。
她气呼呼地拂开宋喻的手“我自己走!”
宋喻退到一边,看看颜玉尔,又看看顾胜。
顾胜坐回到椅子里,脸色铁青“你也走!”
“是、是。”
人都走光了之后,顾胜忽然拿起帐簿,接着又狠狠地往桌上一扔。
猪一样的女人,一点品味都没有,就知道吃!
这几日来天天黏在他**后面,不论他如何大吼大叫都不走,现在因为少给她吃点东西就生气了?
原来她黏着自己就是为了吃啊。
顾胜越想越气,可始作俑者被他轰走,所以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不过仔细想想,与其留下她继续搞破坏还不如轰走。
缓了好一会儿之后,顾胜才勉强压下了怒火,重新拾起帐簿继续看。
片刻之后,房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了一条缝。
顾胜拧眉看去,却没有看到有人进来,他狐疑地眯起眼,凝目等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听到书案下传来咚的一声轻响,还有一声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哎呀。”
又过了一会,一只嫩软软的小手悄无声息地摸上了桌案,五根纤细白嫩的手指就像五条小虫子,一曲,一伸,一曲,一伸,缓缓地在桌上蠕动。
顾胜默不作声地瞧着,看那双手一点点地朝那仅剩的一小杯玉厄酒挪过来。
这个女人他将帐簿卷成筒,倏地朝那小手砸过去,啪!“哎呀!”颜玉尔忽然从桌子下面跳起来,她攥着自己的小手控诉地看过来,鼻孔插着的纸卷噗地一下被喷出来。
“出去。”
颜玉尔瞪了他一会儿,然后忽然摆出副可怜兮兮地表情来,巴巴地伸出一根手指“再喝一小口?”
顾胜无声地拿着纸筒指着门口。
“小气!”愤愤地跺脚,气呼呼地扭头跑了。
房门被重重地阖上。
顾胜将帐簿往桌上一扔,这个丫头,鼻梁都肿成那样了还不忘折回来偷酒喝。
顾胜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儿,当想起自己卷着纸筒砸向她的小嫩手时,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他无奈地扶额,忽然觉得颜玉尔这个女人真是很有本事,能让人哭笑不得。
笑了一会儿之后,顾胜又闭上了嘴。
真是的,笑这么开心干什么,难道被她传染的,自己也智力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