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次是找顾胜要钱来了。
“哪件衣服?”顾胜忽然问,然后顺着颜玉尔指的方向看了眼,在女性服饰这方面不懂任何审美的他只扫了一眼便不屑道:“这就是你觉得好漂亮的衣服?不就是一条花裙子吗,哪里好看了?颜玉尔,你脑子不好使,眼睛也不行吗?”
“明明就很漂亮啊。”
“家里那么多衣服你不穿,却要拿来绑绳索,结果却喜欢这件?”
“家里的衣服上面没有花嘛。”颜玉尔巴巴地看了眼那裙子上的绣花,喜欢得不得了。
她就是花,当然也要喜欢花了。
“咳。”见这两个人开始旁若无人地聊起天,被晾到一边的余氏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顾胜这才将目光抟向余氏“这条花裙子多少钱?”
花裙子?那可是她店里的新品、热款!满心腹诽的余氏扬起笑脸,只是那笑容却并未抵达眼底“若是雄爷想要,奴家奉送便是。”她状似无意地扫过顾胜身边的颜玉尔“不过这位眼生的小姑娘是”
艳若桃花的眼瞟向顾胜“是雄爷的妹子?”
“夫人。”
余氏笑容一僵“雄爷何时娶的亲?”
“我娶亲须要向你报备吗?”顾胜耐心告罄,拧眉看向眼前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这破裙子到底多少钱?少说废话。”
余氏笑意全无,不敢相信自己觊觎很久的位子竟被这个黄毛丫头给占了,妒火自眼底熊熊烧起,她的目光滑向颜玉尔,怒火中携着挑衅。
余氏红唇轻启,报出一个令人咋舌的价钱来,那个数字,买下这个小小的成衣店都足够了。
“你故意的?”顾胜黑眸一眯“这条裙子值这个价吗?”
余氏轻环玉臂,巧笑倩兮“在我心里它就值这个价。”
雄爷的吝啬和他的富有一样的出名,和他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做亏本的买卖。
所以她就不相信顾胜肯为这个小毛丫头一掷千金,反正她也得不到顾胜了,倒不如撕破脸给他添添堵!
“算了、算了。”颜玉尔不安地凑过来,扯过他的胳膊“太贵了,其实也没有那么好看啦,不要买。”
她不要尝试顾胜愿不愿意给他花钱了,这个价格太离谱,当初自己偷喝玉厄酒的时候,顾胜都能心疼成那样,今天若是让他花这么多钱,那自己肯定难逃被拉上床惩罚的命运了。
于是颜玉尔连连摇头,刚想扯着他往外走却又猛地弹开手,糟糕,忘记手上有油了。
看着顾胜衣袖布料上的清浅油渍,颜玉尔连忙道歉“啊,对不起,我”
“有什么可道歉的。”顾胜一把撩起衣袂,里住她油乎乎的小手擦了擦,语气不悦“你很喜欢道歉是不是?”
“呃”擦干净手之后,颜玉尔忙低头拉着顾胜往外走“我们走吧。”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那条裙子?”
“也没有啦,好贵。”
贵?顾胜自认自己有时候是抠门了一点,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让自己的女人连条喜欢的裙子都买不了。
本来这条裙子也不是非买不可,不过一看到颜玉尔委屈自己的样子,顾胜就觉得心口特别不畅快,反而开始认真。
他岿然不动,一把将埋头向外走的颜玉尔给拽回来“买。”
颜玉尔和余氏均是一愣。
余氏又把价格报了遍,似乎不敢相信“雄爷,你确定要买这条裙子?”
顾牲却是摇了摇头。
余氏唇角一勾,刚想说些什么就听他接下来又说:“你店里所有的花裙子,我都要了。”
顾胜微微颔首,目光凌厉“全部都以这个价格。”
余氏那娇美的小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我告诉你。”顾胜伸手指了指她“要是敢降价,你就死定了。”
从顾胜身上,我们终于了解到什么叫做有钱就是任性,轻轻地一挥衣袖,足够普通人家吃上一年的银子就这样花出去了。
宋喻对帐时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知道来龙去脉之后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这样一掷千金,反而令颜玉尔坐立不安,只恨不得把那些裙子全都给供起来,哪里还敢往身上穿。
她受宠若惊、大惊小敝的样子令顾胜不太髙兴,之后索性吩咐人把她之前的旧衣服全部都丢掉了。
旧衣服都没了,这下她该穿新衣服了吧?不过顾胜还是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