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那样笑,只要他笑了,她也会开心。
真的
经过几日调养后,窦天琅的病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也可行动自如了。
可是当李重熙再度派人送信,邀他至广朝最好的酒楼赏戏时,窦天琅还是以身体虚弱、不能饮酒,怕坏他的雅兴之由,委婉地回拒了他的邀约。
当他写好谢文,交给出月要她送给雕龙太子,出月也对他的拒绝不解。“敢问殿下,为何要假意称病?”
窦天琅抬眼看她一眼,温温地笑了。“出月,你可知道雕龙太子为何要与我见面,而且没邀请肃王北宫澈,单单只邀了我一个人?”
出月摇了摇头。“出月不知。”
“因为肃王北宫澈是他的对手,是他赢得华皇公主芳心的最大敌人,而我则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所以他才愿意与我交好,他是想要拉拢我。”
“殿下认为,雕龙太子为何想拉拢殿下?”
“我不知道,不过我总有感觉,雕龙太子并非我看到的那样简单,比起肃王北宫澈,或许他更有心机也更有野心。”
他不想在驸马候选这件事上惹麻烦,之前,他已成功以病弱被李厚剔除资格,只要等着返回南襄国的旨意下来即可,至于谁胜谁负,实在不是他想管的事。
况且,他曾经从母妃那里听说了些东巽国的传闻、关于萧家两兄弟的故事,也是他不愿意过分接近雕龙太子的原因
“所以殿下才不想与雕龙太子见面?是担心因此招来不该有的祸事吗?”
“出月,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最讨厌尔虞我诈,只喜欢清幽自在的人生吗?”窦天琅抬起温柔的眼,微笑问她。
见到他托付知心的笑意,出月向来冷静的眸里难得有了被看透的慌乱,可她也很快地稳住心思,柔柔敛眼。“出月明白殿下,殿下心性淡泊,当初若不是为了未央公主,或许王上立储时,殿下也不会主动跟王上要这个太子之位。”
当初南襄王欲立太子,属意之人便是窦天琅,却挣扎于他身子虚弱,结果窦天琅亲自向父王要求太子之位,只因他的心中最在乎妹妹未央,为了保护她,他愿意成为太子。
为了未央公主,他可以成为锋利的刀剑,重点是,这把刀剑能不能为李重熙所用——
他认真地注视出月,目光似乎蒙上了一丝隐晦的情感。“出月,你果然够了解我,不愧是我的知心人啊”出月接触到那饱含深意的目光,明明知道,却立即守分地低头,不敢越雷池一步。“殿下言重了,出月身为女官多年,怎会不理解殿下心思?那么出月就去为殿下送信了。”
巧妙地避开他对自己的微妙情愫,出月转身离开他的屋子,正要走出居所时,未央刚好迎面而来。“出月,你要去哪里?”
“公主,我正要去为殿下给雕龙太子送信,你不如进屋去陪陪殿下吧?”
未央一听到雕龙太子便问:“是什么信?哥哥要请雕龙太子来见吗?”
“不是的。”出月解释。“雕龙太子邀了殿下到街上的天下酒楼一聚,不过殿下以身体不适推辞了。”
“为什么?难道哥哥的身体又不舒服了?”
“这倒不是。”出月微笑了下,然后委婉地道:“大概是殿下不喜喝酒,怕因此扫了雕龙太子的雅兴吧?”
“哥哥也真是的,不喜欢喝酒的话,可以喝茶啊”未央不懂窦天琅的想法,可忽然灵光一现。“出月,不如信给我吧,我去帮你送——”
“公主,你又要乘机去见雕龙太子了?”
未央嘻嘻笑,抽过她手里的信。“既然哥哥不想喝酒,那我去帮他喝,出月,你就再帮我隐瞒一次吧。”
“公主,这怎么可以——”
可话还没完,未央便拿着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