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假的。
也因为这件事,他又是开记者会,又是忙着消毒丑闻,连着两天都没空回家,这时候璨璨不知道睡醒了没?那天她突然倒在他的背上,吓得他差点生病。
齐,我不会离婚的
听到她坚决果断的话语,他真的很安慰、很感动。
他那倔强又不听话的妻子,终于能体会他的心情,不再孤军奋战了。
说真的,夹在她与爸妈之间,他的压力真的很大,但有了她这句话,任何阻碍都难不倒他,因为他们是夫妻,两个人并肩作战的力量远比一个人强大。
她说了好几次她爱他都不够,成为他背后支持他的后盾,他才算是真正的拥有她完整的心啊!
他好希望这场风波快点落幕,好想回到她的身边
冷不防的,手机铃声响起,中断了邵天齐的思绪。
他看了下荧幕,没有显示号码,还以为是记者打来的,边按下通话键边想着要怎么应付烦人的记者,却在接听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阴鸷,一颗心沉到谷底
她被骗了!
朱璨璨一清醒过来,就发现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她慌张不已,观察着四周。
这是什么地方?
看起来像仓库
糟糕,她的手被绳索捆绑住了。
“璨璨,你醒了。”
“小叔!”朱璨璨看见朱清元朝她走来,还悠哉的抽着烟,恨不得用力踹他一脚。
她真的是太轻敌了,竟然栽在他的手上!
“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要跟我说纵火犯是谁吗?”
“骗你的,不这么说,你会出来见我吗?我需要两千万。”邵天齐和杂志社给的钱,他在短短几天内赔个精光。真是该死,他愈想东山再起,运气就愈背,他就不信他会穷途潦倒一辈子,他需要更多的赌本。
他说他后悔做错事是骗她的,真正的目的是想向邵天齐要钱!
朱璨璨恨死了他的不知悔改,更恨自己居然会笨到听信他的话,而被他困在这里。
“办不到!我不会跟邵天齐要钱的!”
绳索绑得不够紧,她试着挣脱,绝对要从他手上逃开,不能让他有机会对邵天齐予取予求!
“你老公可不会办不到!”朱清元在她昏睡时,先下手为强了。“我已经打电话跟他要钱了。你说,你价值多少钱?两千万对他来说还算少吧!没关系,等他来了,我再跟他多要一个零。”
看着他那贪婪到无可救药的嘴脸,朱璨璨真的好为父亲感到心痛,他怎么会有这么堕落的弟弟啊!
“爸爸是个老实人,一直都是凭自己的双手赚钱,你比他聪明,学历比他高,为什么你不走正途,只会投机取巧,想靠赌博发财?小叔,你怎么可以一错再错?你不觉得这样的人生很悲惨吗?”
朱清元怎么能容许一个晚辈劈头痛骂自己,不禁恼羞成怒“我会那么悲惨,还不都是你爸的错?!我千求万求,甚至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再帮我还最后一次钱,他就是不肯!要是他肯帮我,我就不会被那些人追杀,进而躲起来,也不会为了还债,跟你和邵天齐要钱了。今天会弄到家破人亡,也是他自找的,我也是被他逼急了,才会一气之下放火!”
太可怕了!朱璨璨大受打击,全身发抖。
“火是你放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发现自己说溜了嘴,朱清元也不再否认。
“没错,火是我放的!我原本只是想烧光货物,让你爸交不出货而被扣钱,哪知道火势会延烧得那么快,整座工厂都烧光了,还烧死了那么多人”
他流露出阴狠的眼光。反正都烧死那么多人,再多做伤天害理的事也无所谓了。
“你这个丫头命真大,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嫁了个金龟婿!你最好安分点,让我顺利的拿到赌本,不然你的下场就会跟你爸他们一样。”
朱璨璨痛不欲生,她绞尽脑汁,一直想着谁才是纵火者,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她的亲叔叔放火烧死她的家人!她以为他再坏,还会有点良知
她不能原谅他,要向他讨回那几条宝贵的性命!
朱璨璨不动声色的挣脱绳索的束缚,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趁他侧过身子的时候,使出全力打向他的身躯。
“我要杀了你!像你这种败类,根本不应该活在世上!”
朱清元的手臂被打中,痛得龇牙咧嘴,尚未抽完的半根烟掉在地上。
“你这个疯丫头,竟敢打我!想要我的命,有那么简单吗?来啊!”她禁不起他的挑衅,发疯似的追打着他,打得他哀哀叫。
朱清元不甘老是处于劣势,也捡起一根木棍,往她的腹部打去。
朱璨璨反射性的护住肮部,想保护肚子里的小孩,一时不察,手上的木棍被他打飞了,好巧不巧,木棍撞倒了一个铁桶,铁桶里流出了气味难闻的液体。
那是汽油!
她才这么想,就看到汽油迅速的淹没了那尚未熄灭的烟蒂,轰的一声,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只差一步,火苗就会烧到她。
她该拔腿就跑的,但是因为惊吓过度,只能以缓慢的速度往后退了几步,恐惧到几乎腿软。
火跟工厂的那场火灾一样的火
虽然她怕火的情况已经改善许多,但是眼前的火焰却让她陷入了回忆里,象是还身处于那场火灾里,醒不过来。
“失火了!我还不想死啊!”朱清元尖声大叫,贪生怕死的他哪顾得了她,快步跑出她的视线范围。
“小叔!”他居然把她丢在这里!
眼看火势愈烧愈旺,还延烧到了附近的木头,朱璨璨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她得清醒点,不能害怕,她必须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然而仓库是那么的宽敞,她不知道出口在哪个方位,只能凭着直觉往前跑。
她好怕,真的好怕被后头的火焰吞噬。
她还没亲口告诉邵天齐,她有了他们的宝宝
“好痛”
跑到一半,她的腹部传来了阵阵疼痛,痛得她猛冒冷汗,脚步愈来愈慢,有种快要失去孩子的预感,加上浓烟弥漫,呛得她心肺几乎破裂,浑身无力,只能蹲下身,尽量贴近地面,吸取稀薄的氧气。
她会死吗?和她的孩子一起死去?
不──
“齐”她只能无助的低喃,相信还有奇迹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