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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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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三龙,武林中谁人不识,只不知钟少侠降临此间,有何吩咐?”

    熊倜一听,蓦地记起,此人必是王智逑所提及的,天山三龙之一墨龙钟天仇了,心里想道:“此人怎地如此狂傲,这样看来,那出尘剑客东方灵,倒是与众不同,无怪武林中人人景仰了。”

    钟天仇目光一扫两人,说道:“区区这次到临城来,就是专诚恭候两位的大驾,想来此位必定是近日闹得轰轰烈烈的少年英雄熊倜了。”

    说完他又冷笑一声,神色间像是十分不屑,熊倜不禁气往上撞,反口道:“是又怎么,不是又怎么,你管得着吗?”

    钟天仇神色一变,连声说道:“好,好,此地也非谈话之处,钟某人虽然不才,但也井非特为那二位所保的东西而来,只是熊少侠吗”他略停了停,干笑了数声,说道:“钟某人倒要领教领教。”

    吴诏云双眉一皱,正想发话,哪知钟天仇已转身走了,临行时说道:“今夜三更,钟某人必定特来拜访,请二位稍候。”

    待他走下楼梯,吴诏云才叹了口气,说道:“贤弟有所不知,这天山三龙最是心狠手辣,虽然他们并非是什么邪派人物,但只要犯着他们的,从没有一个逃得出去,愚兄并非怕事,只是我们现在有要务在身,又惹下这个魔头,岂非是天大的麻烦。”

    熊倜赌气道:“这是我惹下的祸,什么事我都一人担当,你放心好了。”

    说完也下楼去了,吴诏云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也不愿解释。

    夜渐深,也更寂静,熊倜数着远处传来的更鼓,知道已近三更,他抚摸着身后的剑把,出神想着。

    “今天晚上,就该是决定我命运的时候了,我如能将那钟天仇击败,固是万幸,可是我万一败了,即使侥幸未死,那我所计划的一切,所幻想的一切,也都完了,钟无仇能在江湖上享受如此大的声名,武功当然不是张义等人所能比拟的,我苦练七年,今天才是我真正的考验,我该尽我的全力,去应付它,奇怪的是,我以往的自信,今夜怎么都消失了呢?”

    更敲三响,熊倜的心神随着紧张起来,他紧握着拳头,视觉和听觉都在尽力搜索着,他开始希望钟天仇早些前来,让一切事早点作了断。

    这时,远远已有夜行人衣袂带风的声响,但是熊倜的江湖历练太差,他丝毫未曾听出,但是吴诏云的房门蓦地开了,吴诏云像箭一样地自屋中窜了出来,低声说道:“注意,钟天仇已经来了。”

    果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钟天仇瘦削而精练的身躯已到屋顶转折现出,夜色之下,只见他像是一只苍鹰,盘旋而下。

    钟天仇飘飘落在地上,说道:“两位久等了,此地倒甚清静、在下正好讨教。”

    他话说得虽然客气,声音却是冷冰冰的,像是自坟墓中所发出来的,再加上他那如坚冰般的容貌,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吴诏云道:“钟大侠与我等素无仇怨,但望能点到而止。”

    钟天仇道:“你大概弄错了,我找的可不是你,什么点到不点到,你难道不知道天山飞龙的脾气,我钟某人还算是最客气了。”

    熊倜不禁大怒,将身一横,拦在吴诏云的前面,说道:“姓钟的,你卖的哪门子狂,有人怕你们天山三龙,在我眼里看来,你们只是些未成气候的小泥鳅罢了,神气些什么!”

    钟天仇道:“我二十招内,若不能将你伤在剑下,就算我学艺不精,立刻磕头拜你为师,而且从此有你姓熊的在的地方,就没有我墨龙钟天仇这号人物。”

    熊倜冷笑一声,抽出剑来,在黑夜之中,宛如电闪,长剑反撩,由下而上,一招“金鸟初升”陡然向钟天仇刺去。

    钟天仇一躬身,瘦长的身躯笔直拔了起来,避开熊倜攻来的一招,左脚往后一伸,右脚横踢,唆、唆、唆,一连三剑,带起斗大三朵剑花,直袭熊倜,这正是“飞龙七式”中的绝招“云龙三现”

    熊倜不避不闪,剑势回领,拿捏时候,竟是又快又准,反剑直削钟天仇的剑光,钟天仇知道若然被他撩上,自己的剑必定要断,平着剑身一掐,猛然一个转折“神龙摆尾”直刺熊倜左面的空门。

    熊倜猛一提气,往右上窜,刚好避过此剑,钟天仇剑一落空,毫无再可惜力之处,双脚一沉,仍是头上脚下地落在地上,此时,熊倜已反容易主“顷刻风云”:刷、刷、刷,也是三剑,分取钟天仇“六阳”、“乳穴”要害,既准又狠。

    钟天仇不敢用剑未挡,低头一窜,从熊倜的剑光下窜出,剑光擦头而过,惊得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轻敌,步步为营,和熊倜大战起来。

    他这一小心发招,才可看出“飞龙七式”能称雄武林,端的非同小可,剑影如辣,剑剑狠掠,宛如一条青龙,在空中张牙舞爪。

    此两人这一番大战,确是吴诏云前所未见的,只看点点剑法,如流星飞坠,自空中流到地上,又悠然自地面跃到空中。

    熊倜在招式上未能占得什么便宜,皆因他临敌太少,常常失去许多千钧一发之机会,但是他聪明绝顶,知道钟天仇的长剑,不敢和自己相碰,于是每到要紧关头,拿剑不刺敌身,反找钟天仇的长剑,这样钟天仇空自吃了许多暗亏,但却无法可想。

    两人势均力敌,打了不要二十式,连四十式也有了,吴诏云心中一动,猛然叫道:“熊贤弟炔快住手,钟大侠说二十招内,便见胜负,现在二十招已过,想钟大侠言而有信,不会再打了。”

    他这一讲,熊倜虽未住手,钟天仇脸上可挂不住了,此时他正用到“金龙探爪”长剑下击,闻言猛地半剑式一收,双脚一面一伸,长剑平旋,硬生生将身躯拔了上去,转身落在屋顶之上,一言不发,朝屋后的暗影里飘然而退。

    吴诏云道:“贤弟,我真的服了你,今后武林道中,全要看你的身手了。”

    这时远处已有鸡啼声响。

    镖车出了临城,断魂剑就觉得事情不对,一路上不绝的有飞骑往来,马上的也俱是些疾装劲服的精壮汉子,眼色各各不同,神色之间,也是各不相干,但满脸都是风尘之色,像是都奔过远路的。

    快到滕县的时候,突地前面奔来几个骑健马,约有七、八个,片刻之间,已迎着镖队飞奔而来,马上骑士,浑身黑色劲装,头戴黑色马连坡大草帽,脚上是黑色搬尖洒鞋,打着倒赶千层浪的黑色裹腿,最妙的是连马都是黑色的,而且背上俱都斜背着一口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外门兵器,黑乌乌的没有一丝光泽,非铜非铁,不知是什么打造。

    人马急驰而来,对面前镖队恍如未见,分成两队,擦着镖队的两旁过去,吴诏云暗暗一数,不多不少,正是八人。

    此刻连熊倜也觉得事情不妙,赶着马走到镖队前面,留意提妨。

    不一会功夫,前又急驰过来几骑,这次连马带人却是通体纯白,马上的骑士却个个都是女的,但也是疾装劲服,从镖队两旁擦过。

    熊倜咦了一声,掉头一望吴诏云,后面的吴诏云也觉得事情太过离奇,这两队男女,简直看不出是什么道路,吴诏云不禁心中暗自打鼓,希望这两队骑士和自己的镖车无关。

    于是他催马赶上前去,对熊倜道:“我也看这天的路道不对,等会到了滕县,最好早些歇息”

    他正说着话时,泼喇喇一阵蹄声,方才过去的那两队骑士,又策马奔了回来,这次他们却十六骑一同回来,而且奔驰的时候,黑马与白马相间,一样一匹,又是从镖队两旁急驰而过。

    吴诏云暗思道:“这又不像是黑道中踩盘子的,而且附近也绝无安窑立寨的,那么这些究竟是何等人物,气派声势,又都如此之大。”

    他正自思索间,前面路上现出一片树林,树林虽然不太大,但青纱帐里,正是强梁出没的去处,断魂剑不禁眉头一皱。

    转眼之间,镖已近树林,后面忽然蹄声大作,前面的树林一阵响动,片刻转出数十骑健马,此时后面的马队也正包抄上来,于是呜远的镖队,被百数十匹健马圈在核心。

    吴诏云赶忙扬起左手,呜远镖局的镖伙们倒是经过大阵仗的,并不慌乱,俱都紧靠在镖车旁边,静等吴诏云的吩咐。

    吴诏云略一打量这些马上的汉子,就知道俱是手下喽罗们,正主儿尚未到呢,于是傍着熊倜并骑而立,静待变化。

    熊倜低声问吴诏云道:“怎么这些人却都不是刚才那些骑士?”

    吴诏云心中也自纳闷,果然刚才那黑白两队骑士,此刻一个也没有看见。

    不一会工夫,又有数十匹马自后赶了过来,吴诏云心中暗自发慌,绿林中人在道上夺镖,还没有听说过出动如许多的人。

    又过了一会工夫,树林背后转过七匹马来,当先那人头如巴斗,身材高大,骑在马上好像骑在驴上一样,两条腿几乎够着地上。

    吴诏云一看认得,此人便是包犊岗的瓢马子,长塔天王叶坤然。

    第二匹马上坐的是个戴发头陀,吴诏云也认得那是江湖上有名的独行盗日月头陀。

    第三、四两人,是两个面貌完全一样的瘦削汉子,吴诏云一想,记得便是劳山双鹤,在山东半岛大大有名郑剑平、郑剑青。

    第五人却是个文士衣履的年轻后生,容貌十分清秀,赤手空拳,只是左边挂着一个鹿皮镖囊,双手戴着一双似绿非绿,乌光闪闪的手套。

    第六人更是奇怪,全身金色甲胄,身材高大,竟像个阵上的将军。

    第七人是个枯瘦的老者。

    吴诏云只认得前面四人,但鸣远镖局却和他们素无冤仇,不知此次为何联手来夺镖,皆因绿林中除非又有着深仇大怨的人,从不联手夺镖的。

    七匹马来到近前,那为首的托塔天王微一抱拳,说道:“吴镖头一向可好,近来少见得很,倒教兄弟非常想念。”说完哈哈一阵狂笑。

    吴诏云也含笑点头笑道:“叶当家的这一向也好吗?怎的两位郑当家的也和日月法师一齐来了,难道敝镖局有什么地方礼貌不周吗?”

    那日月头陀哈哈笑道:“什么话,什么话,待贫僧先替二镖头引见几位高人。”

    他指着第五人说道:“这位便是人称七毒书生的唐羽唐大侠,这位便是黑海中的总瓢把子海龙王赵佩侠,这位便是昔年威镇边陲的生死汤判孝宏汤大侠,想吴镖头必有个耳闻,”吴诏云一听这三人的名号,不禁倒抽了口凉气,此三人只要有一个在此,便是无法收拾之局,何况三人竟全部来了。

    于是他立即抱拳拱手道:“久仰三位的大名,今日得见,实是快慰平生。”

    那七毒书生也马上抱拳道:“阁下想必是鸣远镖局的二镖头断魂剑吴大侠了。”他斜眼一看熊倜说:“这位却陌生得很。”

    吴诏云接着说:“这位便是昔年星月双剑的衣钵传人熊倜。”

    唐羽哦了一声,满脸堆笑道:“这几天常听江湖朋友说起,江宁府出了了不得的英雄,想不到今日却有缘碰到了。”

    熊倜也在马上微一拱手。

    唐羽又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今天的来意,想两位必也知道了,本来叶当家的和两位郑当家的和贵镖局的王总镖头另有梁子,但今日王总镖头既然不在,此事也就不提算了,但是贵镖局这次所押的镖,小弟和这几位却非常有兴趣,吴镖头若能将镖车留下,那我唐某人担保不损贵镖局的一草一木,如若不然,想吴镖头是个聪明人,你请看今日的情势,也用不着小弟多说了,还望吴镖头三思。”

    吴诏云此时方寸已乱,额上的汗珠,籁籁往下直流。一时竟怔在马上,不知究竟应该如何答应。

    熊倜虽然不知海龙王与生死判的名头,但七毒书生唐羽,他却听王智述说过,再加上这百数十骑,知道今天自己这面确难讨得好去,但是受人之托,在此种情况之下,为人为己,势又不能将镖车双手奉送,想了许久,他竟挺身而出。

    他朝对面马上七人抱拳一拱,朗声说道:“小弟年轻识浅,又不懂得江湖规矩,但是想各位都是成名的英雄,今日即使以多凌少,将镖夺下,日后传将出去,于各位的颜面必甚有损,但各位势在必得,小弟受人之托,也是定要拼死保护,那么小弟倒有一愚见,不知各位可赞成否?”

    他说完即静坐在马上,等待答覆,众人俱未想到熊倜会挺身而出,怔了半晌,还是唐羽说道:“想不到这位熊英雄倒真是快人快语,怪不得能名动江南,不知熊英雄有何高见,请赶快说出来,若真是合情合理,小弟们一定无话可说。”

    于是熊倜招手将七口箱子完全卸下来,放在地上,说道:“这里共有七口箱子,但真装有宝物的只有一口,而诸位又恰好是七人,现在我将这七口箱子放在地上,诸位每人可拿一口,谁人运气最好,谁就得到这件至宝。”

    熊倜话一说完,日月头陀、托塔天玉等俱都齐声赞成,而唐羽及汤孝宏却不发一言。

    须知日月头陀、劳山双鹤、托塔天王的武功,比起生死判及唐羽,是万万不及的,他们这次前来截镖,是因曾经吃过粉面苏秦王智逑的大亏,故此随唐羽等前来报复,至于成形首乌,他们却不敢妄想得到,而海龙王此次仅是适逢其会,前来凑凑热闹,也没有什么想得到这至宝的野心。

    现在熊倜所提出的意见如此,他们一想自己也有一分机会得此至宝,当然赞成。

    于是熊倜又接着说:“这么鸣远镖局既将宝物双手奉送,各位当然俱无话说,也不会留难鸣远镖局的人了,可是小弟受人所托,来保护这件宝物,自也不甘白白被人拿走,诸位谁拿了那箱真的宝物,小弟却是知道的,小弟本着良心,自要从那人手中将宝物抢回,想各位俱是成名英雄,若然被小弟打败,那自然该将宝物还给小弟,各位想这办法可行得通吗?”

    唐羽等被熊倜绕着弯子说了一大堆,竟都默然,唐羽突然心一动,回头向生死判看了一眼,见他正在颔首微笑,遂立即口答道:“这办法甚是公平,就照熊英雄所说的做好了。”

    于是熊倜将七口箱子,极整齐地排在一列,放在他们面前的地上。

    此时突然树枝一声响动,从树上跃下九人,也是极整齐排成一列,跃至箱子前面,圈子里立刻一阵骚动,熊倜也立刻大惊,定目一看,这九人竟是鸽衣百结的乞丐,笑声兀自未停。

    这九个乞丐落在地上后,未等别人开口,当中的那一个已朗声笑道:“这主意确是好极了,只是我们弟兄也要算上一份”熊倜尚未答话,唐羽已自马上跃出,轻飘飘地落在箱子上,答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蓝大先生到了,蓝大先生既然也有兴趣,那么也算上一份,自然是应当的了,只是我虽答应,别人若不答应,小弟亦是无法。”说完一阵咯咯大笑。

    蓝大先生听了,两眼一瞪,说道:“我穷要饭的远道来此,谁好意思踢开我呀。”

    此时那海龙王赵佩侠笑地大声说道:“此事小弟本觉得无甚大意思,既是这样,小弟退出好了,小弟的这一份,让与蓝大先生如何?”

    熊倜上下打量着这位在江湖上势力极大的丐帮帮主,只见他乍眼望去,和普通的乞丐并无二样,只是双目神光饱满,衣服虽是千疮百孔,补了又补,洗的却是极干净,尤其刺眼的是双手宛如白玉,右手中指上戴了个奇形戒指,式样奇古。

    蓝大先生笑着说道:“既然有人割爱,那是最好的了,此刻时光已不早,我看一人先拿一个箱子再说,看看谁的福大命大,得到这件东西。”

    唐羽说道:“敝人也有此意,早些了断最好。”说着随手捡了一个箱子。

    群豪也都下马,一人拿了一口箱子。

    唐羽所捡的那口,是紫色丝带所缚住的,蓝大先生选的是蓝的,劳山双鹤所取的是黄、红两色,生死判拿的是白色的,托塔天王选的是褐色的,那系着黑色丝带的一口,却被日月头陀取去。

    熊倜朝日月头陀说道:“这位当家的所取的,正是那口真正的藏宝之箱,现在废话少说,你若能胜得过我,这口箱子理应归你所有,否则的话,就请当家的将箱子交回,请,请。”

    说完他就全神凝视着日月头陀。

    场中立刻又是一阵骚动,没有得到的脸上随即露出失望之色,但唐羽及生死判却神色不动,像是将得失并未放在心上。

    这突来的惊喜,使得日月头陀呆了许久,才大声狂笑道:“我和尚真是佛祖保佑,偏偏得了宝物,好,好,小弟弟,我就陪你走上几招,让你没得话说。”说完笑声不绝,得意已极。

    熊倜仍然仁立凝神,全神戒备,日月头陀将宽大的袈裟扎了扎紧,向他走了过来,说道:“洒家就空手陪你玩玩。”

    他话尚未说完,熊倜突地无招无式,斜劈一掌,出掌的位置极为刁损,这正是从侯生所教他的几个剑式变化而出的。

    日月头陀未曾看出奥妙随便一躲,举手一格,他心中还在想:“这娃娃把事情全搅在自己身上,我还当他真有两下子,哪知却是这样的蠢货”他念头尚未转完,只觉熊倜的右掌忽地一顿,极巧妙地丛他时里穿了过来,化掌为拳,砰地击在他右胁之下,他连躲闪的念头都未及生出,已着了一下。

    熊倜笑道:“承让了。”

    按说武林中人较技,半招之差,便得认栽,何况他还着着实实挨了一拳,但日月头陀为了这成形首乌,却也顾不得颜面了,大喝道:“小子暗中取巧,算什么好汉。”拳风虎虎,又攻了上来。

    日月头陀本是少林寺的弃徒,此刻他“伏虎罗汉拳”一经施出,倒也拳风强劲,颇见功力,但熊倜却不还招,只凭着巧妙的身形,围着他乱转,日月头陀空自着力,却连衣服都碰不到一下。

    场中诸人俱都是武学高明之辈,此种情况,一目便可了然,知道日月头陀决非敌手,蓝大先生看着不住点头,唐羽及生死判更是全心凝住,极小心地观看熊倜的身法。

    半晌过后,日月头陀已现疲倦,须知这样打法,最耗精神。

    熊倜突然长啸一声,身形腾空而起,双臂如铁,硬生生从日月头陀的拳影中穿将过去,用了七成力,一掌打在日月头陀的头肩上。

    幸好日月头陀一身横练,但也支持不住,全身一软,倒在地上。

    熊倜脚尖微一点地,突又窜出,将日月头陀放在马鞍上的那口系着黑色丝带的箱子拿到手中,双手微一用力,人又借力窜了口来。

    蓝大先生顿时喝好,说道:“我老叫化子今天虽然没福得到这件至宝,但总算跟福不差,眼看武林中出了这等后起之秀,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了。”说完又大笑了数声,向坐在那里的门下弟子道:“小要饭,戏已看完了,还坐在那里干吗,还不站起来走路?”

    熊倜道:“承让,此事过后,小弟必到各位前辈府上,替各位请安,今天就请各位放小弟们过去吧。”

    唐羽道:“慢来,慢来,这位兄台刚才所讲的,自是极有道理,但却未说明不准别人再从你手上抢口呀,何况阁下所击败的只是日月头陀一人而已,与我们无涉,若阁下能将我等全部击败,我等自是无话说,各位看我说的可有道理。”

    熊倜一听此言,竟然愕在那里。

    蓝大先生眉头一皱,正准备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哪知树顶上却传来银铃般一阵笑声,接着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口音道:“白哥,你说这些人可笑不可笑,这么大了,还都这么笨。”

    另外一个童音接着也笑道:“是的,为了几口空箱子,居然打得你死我活的还不肯放手,真是好笑呀。”说完两人声音一起笑之不已。

    众人听了俱都一愕,七毒书生突地一探镖囊,拿出两颗他那囊中唯一无毒暗器“飞煌石”反手向发声的树上打出。

    哪知石子打出后,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那轻脆声音女孩子又说道:“哎哟,这些人不识好人心,我们还巴巴地跑来告诉他们那箱子是空的,他们却拿石头打入,你说可恨不可恨。”

    那男孩子又接着说:“是呀,他们再不容客气气的请我们下去,我们素性就不管走了,让他们打破头去,也不关我们的事。”

    场中各人一听此话,俱都神色大变,知道此中必定大有文章。

    蓝大先生道:“是哪一路的豪杰,何故躲在树上相戏,有什么话请下来说明,要不然我老要饭的可要亲自树上去请了。”

    只听那女孩子又咯咯笑道:“怪不得师父说就数这老化子最难惹了,要是得罪了他,被他打了师父也不管,我看我们还是下去吧。”

    语声刚完,众人眼睛花,面前已多了一黑一白两个小孩,白衣的是女孩子,黑衣的是男孩子,都长得粉雕玉琢,可爱极了。

    那全身黑衣的小男孩一落地后,抱拳为礼,说道:“太行山天阴教主坛司礼童子白景祥、叶清清,奉教主法旨,特带上便函一封,井向各前辈们问好。”说完罗圈作了一个大揖。

    他这一说不打紧,倒把在场的这些英雄豪杰,各各吓得一身冷汗。

    那白衣的女孩子也是一躬身,说:“教主并且说,叫我们将这里一位叫生死判汤孝宏的,立刻带往泰山,教主有事面商。”

    黑衣童子白景祥,随即自怀中掏出一信,蓝大先生忙接过去,撕开信皮,看了之后,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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