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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断的在忍受着煎熬;简直就像是一条在热锅里的鱼。
他怎么能睡得着?
林仙儿的呼吸仿佛更沉重,可是她的眼睛却已慢慢的睁开。
发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的凝注着阿飞。
零乱的头发,搭在他宽阔的前额上,他睡得就像是个孩子。
林仙儿忽然发现他的睫毛也很长,仿佛想伸手去轻轻抚摸
在这一瞬间,她若真的伸出了手,阿飞以后也许就永远是她的了,也许就会为她抛却一切,放弃一切。
在这一瞬间,她的目光是温柔的,但却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她的手已缩回,温柔的眼波也结成了冰,却轻唤道,"小飞你睡着了么?"阿飞没有回答,也没有张开眼睛。
他不敢。
他怕自己····。
林仙儿又等了很久,忽然俏消的滑下了床,俏俏的提起了鞋子。
她手提着鞋,悄消的开门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她还要到哪里去?
阿飞心上仿佛突然被刺人了一根针,刺得他的心在收缩。
"跟不见心不烦,有些事,你永远不知道反而好。"阿飞也懂得,真实往往最残酷,最伤人。
只可惜他却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
门开了。
上官金虹目中突然闪过一丝笑意。
他笑的时候甚至比不笑时还残酷。
林仙儿掩起门,靠在门上,凝注着他,"噗"的,手里提着的鞋子落下去一只,又落下去一只。
她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早就算准我会来的,是不是?"上官金虹道:"是。"
林仙儿咬着嘴唇,道:"可是我我自己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上官金虹道:"我知道。"
林仙儿道:"你知道?"
上官金虹道:"你来,因为你已发现阿飞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可靠,你若还想活着,就只有来投靠我。"林仙儿道:"你你可靠么?"
上官金虹笑了笑,道:"那就得问你自己了。"世上本没有绝对可靠的男人。
一个男人是否可靠,全得要看那女人的手段对他是否有效。
这道理林仙儿当然很明白。
她也笑了,道:"你一定会很可靠的,因为我永远不会让你觉得失望。"开始的时候,她用眼睛笑。
然后,她再用手,用腰肢、用腿
她似已下决心,不惜用任何法子,都要将这男人缠住。
她以最快的速度,用出了她最有效的武器。
在男人眼中,世上绝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比赤裸着的女人更有吸引力,何况是林仙儿这样的女人。
奇怪的是,上官金虹的眼睛却还是在盯着门。
他似乎觉得这扇门比她还好看得多。
林仙儿喘息着,追:"抱起我,我我已经走不动了。
上官金虹抱起了她,但眼睛还是盯着门。
"砰"的,门竟被撞开。
一个人撞了进来,就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
怒火!
阿飞!
没有人能形容阿飞现在的愤怒,也没有人能想象。
上官金虹目中却已闪过一丝笑意。
"他难道也早就算准阿飞要来的?"
阿飞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
他眼睛里简直连任何人都看不见,看到的只是个噩梦。
他全身都在颤抖。
林仙儿却连眼睛都没有霎一霎,还是勾着上官金虹的脖子道:"到你这里来的人,难道都不敲门的吗?"阿飞突然反手一拳,打在门上。
是铁门!
阿飞的拳头已出血,疼得嘴唇发白。
但世上又有哪种痛苦能比得上他心里的痛苦。"林仙儿却笑了,道:"原来这人是疯子。"
阿飞终于爆发,狂吼道:"原来你竟是这种女人。"林仙儿淡淡道:"你想不到么其实我一直都是这种女人,从来也没有改变过,你想不到只因为你自己太愚蠢。"她冷笑着,接道:"你只要稍为聪明些,就不该来的!"阿飞厉声道:"我已来了。"
林仙儿道:"你来了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还能咬我一口?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能管得了我?我无论于什么,你都只有看着。"阿飞的眼睛里本似有泪,但此刻泪似已突然凝结成冰。
他的眼睛似已变成了死灰色。
绝望的死灰色,就像是荆无命眼睛的颜色·
他的血泪似已在这一瞬间流尽,生命似己在这一瞬间终止。
他仿佛突然变成了个死人!
"不该来的,的确不该来的"
明知不应该,为什么要来呢?
人们为什么总是会做出些不应做的事来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