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他们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知道床底下有五口箱子,更没有别人会将箱子搬走。
燕七道:“现在她目的已达到了,自然不必把五大箱子财宝白白留给我们。”
林太平道:“所以她一看到我们下山,就乘机把箱子搬走。”
王动伸了个懒腰,道:“搬走了反而好,否则我在床上躺着也不舒服。”
林太平道:“我只奇怪一件事,我们明明谁都没有往床这边瞧过一眼,金毛狮怎么会怀疑到床底下有毛病?”
王动道:“也许就因为我们谁都没有往床这边瞧过一眼,所以他才会怀疑。
这也是结论。
你越是故意装着对一件事全不关心,反而显得你对它特别关心。
尤其是女孩子。
一个女孩子若是对别人全都很和气,只有对你不理不睬,那也许就是说她心里没有别人,只有你。
林太平叹了口气,道:“看来这狮子狗倒真是个厉害人物。”
燕七道:“这人老奸巨猾,笑里藏刀,实在比棍子还厉害得多。”
郭大路已有很久没说话了,此刻忽然道:“箱子绝不是酸梅汤搬走的。”
燕七道:“不是她是谁?”
郭大路道:“她若要将箱子搬走,昨天就根本不会留下来。”
燕七道:“为什么?”
郭大路道:“要把那口箱子搬出城,今天比昨天还困难得多,她为什么昨天不搬今天搬?她难道会是呆子?”
燕七冷笑道:“她当然不是呆子,我才是,我就是想不出还有别人会来搬箱子。”
郭大路忽然笑了,道:“为什么我一提起酸梅汤你就生气,难道你也偷偷的看上她了?我把她让给你好不好?”
燕七道:“为什么要你让?她难道是你的?”
王动叹了口气,道:“你酸梅汤还没有吃到嘴,醋已喝了几大碗,这又何苦呢?”
燕七也笑了。
他笑得很特别,也很好看。
别人开始笑的时候,有的是眼睛先笑,有的是嘴先笑。
他开始笑的时候,却是鼻子先笑,鼻子先轻轻的皱起一点点,然后面颊上再慢慢地现出两个很深很深的酒窝。
郭大路在瞧着他,喃喃道:“假如这小子不是个这么样的人,我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女的。”
燕七眼又瞪了起来,道:“我若是女的,你就是个阴阳人。”
郭大路道: “我当然也知道你绝不会是女的,可是你那笑,那酒窝”
燕七道:“酒窝怎么样?酒窝的意思只不过表示会喝酒,你懂不懂?”
郭大路忽然拉起了他的手,道:“走,咱们喝酒去。”
燕七道:“哪里喝酒去?”
郭大路道:“下山。”
燕七道:“这里的酒还没有喝完,为什么要到山下喝?”
郭大路眨了眨眼,道:“听说麦老广的烧烤都是半夜做的,我想去吃他新出炉的烧鸭。”
燕七道:“我没有你这么馋,你一个人去吧。”
郭大路道:“你知道我从来不一个人喝酒。”
燕七道:“要不然,你找王老大陪你去。”
郭大路道:“现在你就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下床了。”
燕七道:“他不去,我也不去。”
郭大路笑道:“你又不是个大姑娘,跟我一道去难道还不放心?”
燕七的脸仿佛红了红,道:“说不去就不去,你死拉住我干什么?”
郭大路笑道:“我偏要你去,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找定你了。”
王动叹道:“我看,你还是跟他去吧,遇见了他这种人,只怪你交友不慎,你若不去的话,连我也睡不成觉。”
燕七也叹了口气,道:“幸好我是男人,若是个女的,那才真受不了。”
郭大路笑道:“你若真的是女人,受不了的只怕是我。”
遇见郭大路这种人,的确谁也没法了。
燕七毕竟还是被他拉了出去,刚走出大门,两人就怔住。
此刻已是深夜,这山城中的人本该都已睡了好几觉,有的甚至已快起床了。
谁知山下现在却还是灯火通明,郭大路到这里已有三个月,从来也没看见山城里灯火如此明亮过。
郭大路道:“今天难道已过年了么?”
燕七道:“好像还没有。”
郭大路道:“不是过年,为什么如此热闹?”
燕七喃喃道:“过年的时候,这里只怕也没有如此热闹。”
郭大路又拉起他的手,道:“走,我们快去凑热闹去。”
燕七道:“我自己会走路,你为什么总是要拉住我的手?”
郭大路笑嘻嘻道:“你若不愿意我拉你的手,你就拉住我的好了。”
燕七又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得改名字了,叫燕八。”
郭大路道:“为什么?”
燕七道:“遇到你这种人,我非再死一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