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所以才那样地批评她。”
祝家华略一沉吟道:“这一点婢子不敢置椽,但在婢子心中,夫人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奇女子,所以婢子立誓效忠,永无他心!”
杜素琼轻轻一笑道:“人各有志,我不想改变你的想法,而且我也同杜念远确有过人之处,只是我遗憾生了这个女儿。”
祝家华似欲有言,而且仿佛颇不同意杜素琼的话,可是过了半天,她仅仅轻语道:“您是夫人的母亲!婢子因人敬人,不便对山主多言!”
杜素琼笑笑,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中。
向飘然与易静则始终不开口,只是默默行进,在易静的脸上,也始终带着一股深深的忧郁。
不久,这种忧郁传染到每一个人,大家都为失陷在洞中的人挂虑着,好像觉得胯下的骏马太慢了。
当这批人赶到居庸关附近时,凌寒冰与韦珊已经将白啸夫请到了,韦珊一马当先,迎了上来高叫道:“娘!你们这么晚才来?”
末后她才望着韦明远与杜素琼,好似无法相信这两个容貌苍老的人会是她英俊的父亲与风华照人的杜姨姨!
朱兰轻笑道:“傻孩子,整天念着爸爸,怎么见了面反而不认识了?”
韦珊动了一动,才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
然后飞扑进杜素琼的怀中,泪落如雨。
杜素琼慈祥地抚着她的头发道:“小珊!你这么大了,为什么哭呢?”
韦珊抬起脸哽咽道:“姨姨!见了您我应该高兴,可是我忍不住要哭。”
杜素琼微笑地道:“是因为我老丑了?”
韦珊擦着眼睛道:“我替您难受”
杜素琼坦然微笑道:“花无常好,月无常圆,自然也不会有常驻的青春,早先我靠着九天梅实,以为可以抗过自然,谁知天命如此,人力何足抗天?我都想开了,你又何必替我难受,我若得重返梵净山,第一件事就是砍了那棵梅树。”
韦珊惊道:“为什么,那是人间异宝!”
杜素琼叹道:“青春华颜诚足宝贵,但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慢慢的培养起来一旦骤然失去,那打击更令人受不了,那棵树先害了管仙子,后来害了我,绝不能再让它害第三个人了,孩子,你懂吗?”
韦珊想了一下道:“我虽不懂,但仍以为您是对的。”
杜素琼微笑着推她道:“你要是有我一样的遭遇,你就会懂了,现在我才明白人老并不可怕,怕的是我们缺少接受它的勇气,在岁月中慢慢的习惯它,你还可以永远保持一份年轻的心情,这道理太深了,留给你逐渐去体会吧!”
这时白啸夫自动上来拱手道:“韦兄!我们虽是初次见面,兄弟却是心仪已久!”
韦明远也笑着回礼道:“白兄太客气了,我们已经是亲戚了,却想不到现在才见面,犬子得列门墙,实力无上光荣”
朱兰已迫不及待地问道:“洞里有消息吗?”
公冶勤戚然摇头道:“没有!前几天洞里隐隐有一种怪声传出,此外别无征象,白先生曾想单独往探,被属下拦住了”
韦明远想了一下才问道:“白兄此刻作何打算?”
白啸夫忧戚地道:“兄弟仅此一女,虽然已经托姻尊府,到底无法释怀,因此兄弟想去看一下,找个结果出来。”
韦明远沉思有顷道:“好!兄弟陪白兄一行。”
朱兰欲言又止,杜素琼接着道:“我也去!”
韦明远点点头,回身对韦珊道:“孩子,你过来!”
韦珊靠过去,韦明远用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道:“孩子!我很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好好地招呼过你,两个哥哥此刻生死未卜,今后孝顺母亲的责任全在你身上了。”
韦珊流着泪道:“爸爸!我们一起进去吧!”
韦明远摇头道:“不用了!那洞中凶险异常,你去了也帮不上忙,我不是仅仅为了你哥哥才去涉险,这里还有许多其他的人,我们韦家对这个世界已经尽够了力,不必再赔上你了,好好地侍奉母亲吧!”
朱兰伤感地挨过来道:“明远!山主与你生死同命,我不敢奢求脐身你们中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地照顾珊儿,假若你们也是一去不归,我就替她招个女婿,无论如何不使韦家的香烟断绝,这是我推一能替你做的事了。”
韦明远歉然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杜素琼轻轻地道:“兰妹!我始终是对不起你,虽然将你嫁给了明远,却一直占据着他的感情,希望你能谅解。”
朱兰恭敬地道:“山主不必如此!下嫁明远虽出于您的命令,其实是成全我的痴心,我对您只有感激。”
杜素琼一挥手道:“这些事不去说它了,假若我们不出来,梵净山主之位就由你继任,事实上那儿也一直靠你照顾着!功籍的藏处你是知道的,记住别忘了两件事,砍掉九天梅树,焚毁‘天魔引’的曲谱。这两样东西是烦恼之由。”
朱兰躬身道:“婢子遵命。”
韦明远见一切都交代的差不多了,才对公冶勤道:“假若一旬之后,我们也没有讯息传出,你就用炸药将那个洞炸塌掉,免得再害其他人无故送命。”
公冶勤也躬身道:“属下遵命。”
韦明远一招手,与杜素琼、白啸夫、向飘然、易静五人结伴如飞而去,眨眼问就失去踪影了。
那吞噬了许多人的深洞还是像怪鲁一样张着巨口,黑沉沉的深不见底,仿佛还准备着要吞噬后来的人。
洞外仍有一些神骑旅的帮众守卫着,韦明远等人来到洞口时,那些人一一肃穆地行礼。
“里面怎么样?”
一名帮众躬身回答道:“不久之前还传出一阵怪声。”
韦明远连忙问道:“怎么样的声音?”
那名帮众回道:“说不上来,像是人笑,又像是兽啸”
韦明远伸手点了一根火炬,又叫大家都点上一根。
白啸夫拒而不接道:“火光容易熄灭,兄弟带着几颗夜明珠足可照明。”
韦明远正容道:“白兄有所不知,这种深暗古洞中,有时会蕴藏着毒气,这火炬的功力是为探路,火灭则证明前途不可行”
白啸夫钦佩地道:“兄弟的阅历究竟比韦兄差多了。”
韦明远笑了一下,率先向洞口走去,杜素琼立刻跟在后面,再后面是白啸夫、向飘然与易静。
洞中道路十分平整,也十分宽广,众人走了一阵,除了微微感到有点气闷外,并无一丝异状。
洞壁上有些地方,还长着斑驳的青苔。
杜素琼轻轻一叹道:“这古洞看来完全是人工顺着天然开凿的,当初不知费了多少人力,也不杜念远是如何发现的”
韦明远随之叹道:“那孩子几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只可惜她把聪明才智都用偏了,否则江湖上何至于如此”
言尚未毕,突地前面传来一声厉嗥,果然有点像人的狞笑声,只是听来十分惨厉刺耳。
众人俱都为之一怔止步,韦明远回头惊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杜素琼凝重地道:“念远曾经向兰妹透过一点,说此洞中藏有许多毒虫怪兽,听这声音似乎是什么异兽所发”
正说之间,忽地迎面吹来一阵腥风,各人手中的火炬都被吹熄,韦明远高喊:“大家快准备!”
每个人都功聚双臂,准备接受突击,可是腥风过后,一无异征,黑黝黝的洞壁上却自然地发出一阵绿光。
大家摒息等待片刻,韦明远才轻轻地道:“奇怪!这儿怎么有光亮?”
杜素琼用手摸了一下洞壁,连手上都发光了,她才道:“这是磷火,方才被火光逼住了,所以觉察不出,现在火光一灭,它自然地显露出来了。”
韦明远点头道:“前面发声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白啸夫抢先一步道:“管它是什么,反正总要遇上的。”
说着一直向前间去,韦明远怕他有失,连忙跟了上去,走了一阵,污浊的空气中已透出一股浓重的腥味。
白啸夫知道快接近了,自动放慢了脚步,韦明远抢得与他并排,二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行去。
又走了一阵,腥味更浓了,白啸夫忽而止步,并将韦明远一拉,凝重地指着前面壁角处道:“韦兄请看!”
韦明远顺指望去,只见壁角处另有一条小径,宽约半丈,暗沉中透出两点碧绿的蓝光。
小径前倒着一具尸身,四肢已然不全。
白啸夫轻声道:“这两点绿光必是一头怪兽的眼睛,那尸体则一定是被那怪兽所害,只不知道是哪一个。”
韦明远看了一下道:“此人身躯魁伟,不是我们熟识的人,想来是那天进洞的江湖人之一,可怜异宝未得,先遭伤生”
白啸夫道:“韦兄暂慢替他难过,那怪兽的藏身处刚好拦住去路,我们得先引它出来,才可设法除掉它!”
韦明远想了一下,弯腰在地下抬起一物,却是一柄短刀,看来是那被杀害的江湖人所遗。
一抖手,那柄短刀挟着风声,直朝两点碧光中间射去,先是叮的一声,继而又是一声厉曝!
两点碧光移动了,由小径中缓缓地爬出一头庞然巨物。
在磷光的映现下,众人都吃了一惊!
这头怪兽太奇怪了,一身长毛,长得有些像狗,然而庞大得如一头水牛,项前一颗巨头有米箩大小。
最奇的是那兽头,面目宛然像个狰狞的人面,头顶披着长发,颔下乱蓬蓬地长着短须!
易静的胆子最小,首先惊叫起来。
向飘然立刻挨到她身边道:“别怕!这是山狞!”
韦明远诧然道:“向兄识得此物?”
向飘然摇头道:“我哪里会认识,只是看到山海经上记载的山狞,差不多是这个样子,所以大胆的假定一下。”
白啸夫立刻道:“不错,兄弟也记得了,山狞之兽,见人欢谚,厥性善投,行如矢缴,是惟气精,出则风作。”
他背的山海经上的原文,韦明远立刻道:“怪不得它叫的声音像人笑一样,它还有什么特性?”
白啸夫蹩眉道:“不晓得,山海经上记载的只有这么多,此物行动如风,我们要小心点,真没想到在此地会遇上这种远古异兽。”
此时那山狞已张开大嘴,露出森森利齿,后面的长尾摇摆,好像十分高兴的样子,目中碧光更盛!
韦明远慎重地道:“方才我一刀掷过去,力道在千斤左右,居然无法伤得了它,可见这家伙并不好对付。”
白啸夫一言不发,蓦地欺身上前,一掌遥遥的对准山辉的头上拍去,劲道已用到十足。
山辉吃掌风一撞,四肢抓地,仅把身子晃了一下,立刻张嘴喷出一股腥风,朝白啸夫身上涌去。
白啸夫厉喝一声:“好畜牲!”
闭气忍住腥味,依然欺身近前,一指疾伸,笔直点向山狞的眼睛,势子十分凌厉,出招更是辛辣。
山狞似是没有想到来人如此了得,前爪一按地,身于已凌空拔起,向后暴退三四丈,竟然动作如风!
白啸夫本来以为一指点中,谁知它能在危急时急退,倒不禁一呆,疏神间鼻中腥味猛盛。
连忙定神提气,脑中已感有些昏闷。
韦明远见状忙道:“白兄怎么了?”
白啸夫无法开口,只得将手连摇,示意他不得过来。
韦明远是个急性子,又是侠义为怀的人,以为白啸夫受了暗算,更是不放心,急忙过来。
白啸夫没办法,只得喝道:“韦兄,闭往呼吸!”
他为着珍惜胸中余气,不敢多说,韦明远听得后,立刻闭住呼吸,身子却已来到白啸天旁边。
果然这一带腥风迫人,空气十分凝重,好似那山狞喷出之气,是一团有形的东西,压得十分难受。
韦明远顿了一顿,蓦地伸掌朝四周扣去,掌心一片血红,掌风中也透着蒙蒙红光:他又施出了“太阳神抓”
空中一阵轻轻作响,山狞喷出的腥雾被太阳神抓的热力一烤,立刻蓬起一阵轻烟,二人身上的压力却减轻了。
白啸夫这才可以舒口气,忍不住出声道:“韦兄神功果然不负盛名!”
韦明远微笑道:“白兄过奖了,兄弟不过误碰误着!白兄觉得怎么样?”
白啸夫摇头道:“那畜牲果然厉害,它口中所喷的腥雾熏人欲呕,不过韦兄的太阳神功足以克之,可以不足为虑。”
那山狞本来还在远处蹲踞,似乎准备再扑过来,及至见到韦明远的太阳神抓后,惊叫一声,飞速向前逃去。
韦明远与白啸夫立刻拔腿追去,向飘然等人也跟着追了过来,大家的势子都非常急。
山狞的速度很快,片刻之间,已拉长了一段距离。
白啸夫边追边道:“不好!它要逃脱了!”
韦明远道:“我们追来的目的不是杀兽,由它去吧!”
白啸夫还没来得及答话,那山狞厉叫一声,着地又回转身子,朝他们冲了过来,疾如急箭!
韦明远与白啸夫立刻双双出手挥掌击去,合二人之力,那劲道何等强大,山狞被打得一个滚回,厉声连连。
二人站定身子,山狞也爬了起来,四肢踞地,狰狞的毛脸上满是惶厉之态,鼻息琳琳!
韦明远低呼道:“这畜牲真个是皮坚肉厚,居然丝毫不受损伤!”
白啸夫沉声道:“韦兄再给它一掌试试!”
韦明远依言发出一掌,仍是用太阳神抓之功,红光过处,山狞身上发出一阵焦臭。
它先是蹦跳一阵,将身上火光滚息,然后才哀号数声,碧目中怒光暴射,作势又待前扑。
白啸夫微微色变道:“这畜牲居然悍不畏死,韦兄再给它一下重的!”
韦明远却神色十分沉重地摇头道:“奇怪了!”
白啸夫道:“韦兄因何而奇?”
韦明远目视前方道:“举凡兽性,不敌则逸,这畜生明明是怕火,却守在此处不再前逃,兄弟因之感到奇怪。”
白啸夫想了一下道:“兄弟明白了,前途必有更为厉害之物。”
韦明远沉声道:“兄弟也是这等想法。”
白啸夫庄容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既然来了,就该找个答案。再危险也在所不避,这逆畜阻着路”
韦明远皱眉道:“小弟的太阳神抓虽可降服他,却无法置之死命。”
白啸夫略一思索道:“韦兄只须发掌遏止它喷雾,其余小弟负责便是。”
韦明远答应了,此时在山狞的身后,起了一种状如儿啼的怪鸣,鸣声虽然不大,却叫得人心神烦躁。
山狞闻得怪鸣之后,周身立起一阵颤抖,四肢一弹,不顾一切地朝众人冲过来,好似对怪鸣异常恐惧。
韦明远不敢怠慢,大喝一声,太阳神抓再度发出,红光暴盛,齐朝山狞身上罩将过去。
山狞的势子只略一受阻,依然带着一身火花猛冲过来,韦明远见威力无祷的太阳神抓竟然挡不住它,倒是一惊。
山狞行动如风,不待韦明远再次袭击,已然冲到他们跟前,长爪对准韦明远的头上抓落下来!
韦明远被逼得伸掌与它硬格,掌爪相触,骤觉掌心一阵热痛,身不由主地被推后三四步。
可是那山狞却也叭喀一声,倒地不起。
韦明远莫名其妙,向飘然已笑道:“白兄好雄浑的透骨掌心,炉火纯青!”
白啸夫仅是淡淡一笑道:“向见过奖了,若非韦兄的太阳神抓先逼得它无法喷腥雾,兄弟连身子都近不了它,逞论置之死命了!”
韦明远这才明白那山狞所以致死,原来是白啸夫一掌之功,可是又有些不相信,是以瞪大了眼睛发怔。
白啸夫微微一笑道:“韦兄可是不信兄弟能一掌致死它?”
韦明远摇头道:“不!白兄神功盖世,早就听拙荆说过了,兄弟不解的是白兄既有如此神功,为何早先不用”
白啸夫微微一叹道:“这就是功夫各有所长了,兄弟的透骨法固能透皮肉,粉碎脏腑,可是这东西口中所喷腥雾甚为厉害,望之无形,实则混凝,兄弟第一次就是被胶着在内,若非韦兄前来解困,也许会吃它一个大亏!”
韦明远虽知他说的是实情,口中仍谦逊道:“白兄何至如此?”
正说之间,前面那有如儿啼的鸣声又响起来,这次仿佛更为厉害,叫得人心中烦躁异常。
杜素琼怔得一怔,蓦而撮口清吟,声若凤唳,与那怪兽对抗,或高或亢,大家才觉得舒服一点。
白啸夫吁一口气道:“这是什么东西?没露面就这么厉害!”
韦明远凝重地道:“琼妹的音韵奇学得自梵净山,不至紧急关头,绝不轻易使用,看她的表情,前面应该是样极为凶恶之物!”
这时前面的鸣声越来越尖,却始终无法压过杜素琼的清啸,众人的神情俱为之一振!
对抗有顷,那怪兽戛然停止,杜素琼也停了下来,一面微微喘息,一面用手拭着额上的汗水道:“注意!它快来了!”
白啸夫忙问道:“山主可知此兽之名?”
杜素琼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这一定是头雌兽,长年孤寂,被我用‘求鸾引’勾动心思,马上就要过来了。”
大家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在前面,片刻之后,甬道中先是一阵红光闪烁,接着爬出一条通体红色的蛇状怪物,这怪物身形虽似蛇,背后却生着四只肉翅,腹下四足,全长约半丈,径有半尺,不伦不类,简直无以名之。
众人相顾骇然,白啸夫惊道:“这是什么怪物,连山海经中都未曾记载”
杜素琼冷静地道:“此类远古异虫,历时久远,中间或许因为杂交之故,产生出各种变态,倒不足为奇,奇怪的是”
韦明远接着问道:“是什么?”
杜素琼深思有顷道:“这洞中水分、空气、食物俱都异常欠缺,却偏能滋生这些奇虫异兽,这才是令人费解的事。”
白啸夫道:“此洞为广成子陵墓,也许是他故意安排在内的。”
杜素琼摇头道:“不可能,广成子死近两千年,纵然有所安排,也不可能留到现在,我怀疑这些东西是有人豢养的。”
韦明远惊道:“是人养的?”
杜素琼道:“不错!这些都是庞然巨物,若无人豢养,早就会耐不住饥饿,出来伤人了,哪会永远栖息洞中?”
韦明远疑信参半地道:“你是说这又杜念远安排的一场骗局?”
杜素琼摇头道:“不杜念远聪明一世,这次连她自己也叫人骗了。”
韦明惊得一跳道:“你认为另有其人?”杜素琼点头道:“我想大概如此,不过此刻言之过早,目前最要紧的问题是如何对付这些怪物,看样子它颇难对付。”
白啸夫点头道:“山主说得不错,那山狞比它大得多了,却宁受焚体之苦,也不敢去逆它之锋,其厉害可想而知。”
一向默默的易静突然排众而前道:“这怪物由妾身来对付吧!”
韦明远连忙道:“易夫人,你怎么行呢”
易静庄重地道:“大侠请放心好了,此物形体不大,却能令山狞畏惧若此,其所持非火即毒,妾身尚能对付。”
韦明远仍欲拦阻,向飘然已道:“拙荆曾服成形雪苓大部分原汁,全身火毒不侵,且愚夫妇深居昆仑时,对捉捕蛇虫,尚具心得”
韦明远闻言只得听任易静过去。
那怪蛇本来是婉蜒盘踞在地下,只把一双红光的人的眼珠瞪定众人,红舌猜猜,并无进袭之意。
及至见到易静有挨近之意,立刻昂起头来,口中嘶嘶作响,背上的肉翅也开合,扇动不已。
易静身形猛进,叉开单手,就朝它的头下捏去,俗云打蛇打七寸,这颈下正是蛇类的要害之处。
那怪蛇好似知道厉害,动作极其迅速,长颈一缩,低头就是一口红雾,向易静的手下喷去。
易静那等身手,自不会叫它喷上,手势一偏,红雾落在地上,立刻冒起一股黑烟,原来是一蓬烈焰!
韦明远见状惊呼道:“果然是火,难怪那山狞如此怕它!”
怪蛇一喷未中,不由发起性来,长身一挺,两条后腿作柱,前爪则飞快地向易静头上抓去。
易静厉叱一声,反手一掌向蛇头上击去。
双方的势子俱急,拍地一响,迎个正着!
怪蛇的身子一晃,易静却被撩开数步。
众人见状俱都大惊,向飘然尤其关心,连忙问道:“娘子!你怎么样?”
易静目不转睛,盯着怪蛇的动作答道:“还好!想不到这畜生还懂得武功招式!”
原来蛇首将要与掌相触之际,那怪蛇突地一曲颈,然后将头猛弹而出,生似存心蓄劲与人对掌!
而且以易静那等功力,居然也落了下风。
向飘然急叫道:“娘子!我来帮你的忙!“
易静回头道:“不要!这家伙全身都像是一块热铁,你连沾都沾不上,还是由我来吧,我倒不信对付不了它。”
正说之际,怪蛇又如一道赤练似的窜了上来,想是它看出易静说话疏神,乘机作一次偷袭。
易静的注意力并未完全放松,见状立刻一侧身躲过它的冲击,反手就朝它的背上肉翅削去。
怪蛇一击不中,身体立刻一缩,本来可以躲过易静的掌削,但是它动作却不知怎地慢了下来。
一阵轻微的折骨声之后,他背上的肉翅被削了两只,怪蛇厉鸣一声,调转身躯,又朝易静扑去。
易静再度闪避,单掌如刃,还是削向它剩余的两只肉翅,眼看快要得手,突地横里人影一闪。
“砰”的一声,蛇身无恙滑过,易静与那扑来的人影则似是势均力敌,双方各退了一步。
定眼看时,那后来之人居然竟是白啸夫。
易静不禁诧道:“白先生因何出手解救它?”
白啸夫的双眼仍是盯紧了怪蛇,口中答道:“易夫人请恕在下冒失,但这蛇翅不可折!”
易静不解道:“为什么?”
白啸夫却接道:“这四只肉翅长在它身上,既不能飞,又无助于行,想必是它的一种累赘,夫人第一次出掌时,它明明可以躲过的,却故意挨上一下,折翅后的鸣声中,欢乐多于痛苦,则其用心至于明显”
易静恍然道:“原来它是在利用我”
白啸夫点头道:“在下猜想如此,这两对肉翅长得十分坚实,若非遇上易夫人这等深厚的功力,实难削断”
一言未毕,怪蛇已怒鸣连连,朝白啸夫扑来,巨口张开,利牙长有寸许,咬向白啸夫的胸头。
白啸夫神色凝重,不避不躲,等蛇头近了,才蓦地出一指,点向怪蛇的两眼之间,势沉力稳。
怪蛇嘤然一声轻呜,立刻掉转身躯,避过他的指锋,迅速无比地向着前途逸去,转了个弯就不见了。
这突然的撤退,倒把众人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