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兆南自在抱犊岗谷中和人载手之后,已知自己武功大进。
已非昔时可比,如若加上陈玄霜相助之力,或可闯得过少林僧侣拦截。
葛天鹏对他的武功,早已倾服.是以对他闯过少林寺僧侣拦截之事,信心甚是坚定。
一瞧方兆南当先跃奔而上,立时低声对葛氏兄弟说道:“你们瞧瞧人家和你年龄相若,但拳掌之学,比你们高出不知若干倍了”
忽然想到自己就难以接得方兆南三招五式,这等责备他们兄弟两人,自是不太适当,赶忙停口,拨身一跃,急追过去。
神刀罗昆与天风道长相互望一眼.彼此不约而同,摇头微笑,原来两人心意相同,对方兆南的武功,甚不信任。
神刀罗昆抬头望去,只见方兆南、陈玄霜。葛天鹏,以及葛氏兄弟,却已到一两丈外。
罗昆才低声说道:“道兄放心,那姓方的娃儿武功虽差。但那女娃的武功却在咱们之上,再加一笔翻天葛天鹏,于必要时会出手相助,也许能闯过少林僧侣拦截。”
说罢,急跃向前追去。天风道长紧随罗昆身后,也急急向前赶去。
方兆南一马当先,奔到那二僧隐身岩石面前,陡然停下脚步,高声说道:“两位禅师请留神防守,在下要闯关了!”
他这一声喝问之言,用心在引诱二僧,暴露藏身位置,以便早作预防。
那知这后山派守之人,都是少林寺达摩院中高僧,个个武功高强,机智沉着,对方兆南喝问之言,置如不闻。
陈玄霜疾如飘风,掠着方兆南身侧而过,樱唇轻启,低声笑道“我替师兄开路!”
放出上乘轻功身法,迅快无比的从巨岩一侧冲过。
方兆南怕她有失,大喝一声:“师妹不可轻敌!”
紧随她身后追去。
但闻巨岩之后响起了一声佛号,一股强猛绝伦的潜劲,山涌而出。
少林寺中高僧,大都是心地慈悲之人,掌势虽然强猛,但并未直接击人,仅横对封路,阻挡敌势。
陈玄霜生死玄关已通,武功早已步人另一境界。
她对敌经验不足,看对方击来潜力雄浑,那里敢硬挡锐锋,当下一提起真气,身子忽然问向上升去。
只觉娇躯凌空直上,疾升起两丈多高,悬空一个筋斗,人已越过了大岩,直飞过两丈六七尺远。
这一招轻功身法,举世罕见,只瞧得葛氏父子暗中敬佩不已。
陈玄霜一跃而渡大岩后二僧拦截,方兆南已紧随冲到。
大岩后佛号重起,一支铁掸杖横伸而出。
挥舞间幻出一片杖影,拦住了方兆南的去路。
方兆南在向前跃冲之时,早已拔出近日备好的剑在手。
他见杖影重重,横阻去路,长剑立时疾点而出,一招“迎云捧日”劲力集中于剑尖一点,刺入那幻起的杖影之中。
剑杖相触,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金铁交鸣之声。
那幻起岩侧的一片杖影,被方兆南运集全力一点之势,倏忽消失。只见一支银光闪烁的剑尖,压在一柄铁掸杖上,相待不下。
原来方兆南见对方杖影如山,划带起一片啸风之声,威势强猛,如不设法冲破这一片杖幕,决难闯得过去。
因那登山之路,在那突岩之前,突然缩为两丈宽窄的一片狭道,一半被那突岩挡住,余下七八尺宽窄的狭道,又被突岩后横出的铁惮杖封住。
两侧绝壁深达百丈,除了以绝世轻功,越过那两丈多高的大岩石外,只有冲破那重重杖影封锁,才可通过。
形势迫得方兆南不得不冒险硬冲,但又觉得对方杖风猛烈惊人,只怕凭藉自己内功实力,难以硬接对方杖势。
正感到为难之际,忽然想到那驼背老人,所授的一招“迎云捧日”把全身真力集中于一点之上,专以化解对方排山倒海的攻势。
当下提聚真气,贯注在剑尖之上,用力点去。
这一招奇奥之学,虽是专解对方排山涌浪的攻势,但如稍有失措,便易招致杀身之祸。
因为全力集于一点,如无法点中对方兵刃,立时将暴露在对方兵刃笼罩之下,那时想抽身而退,实是太不容易之事
方兆南一着得手,欺身而上,正待跃过石岩。
忽听沉喝道:“小施主身手不凡,勿怪胆敢口出大言,硬闯后山!”
话未落口,人已现身,另一个手执禅杖的和尚,抢先跃落在方兆南身前五六尺处,手横掸杖,挡住去路。
第一次出手施袭的僧人,却用力一弹,收回禅杖,仍然隐在大岩后,没有现身。
方兆南暗赞道:“少林高僧,究非一般绿林中人物可比,不肯以二打一。”
这时,葛天鹏带者葛煌、葛伟,也到了大岩旁边。
葛氏兄弟闻少林武学,领袖天下,被誉为武林中泰山北斗,心中甚想见识见识,不约而同转过脸去,低声叫道:“爹爹我去把那位方大侠替下好吗?”
两人一般心意,都知父亲异常敬重方兆南,如果说出替他下来,或可得父亲允准,最少不致挨骂!。
葛天鹏望了两人一眼冷冷说道:“这后山派守之入,都是少林寺中最有名望的高僧,我都没有胜人的信念,你岂是敌手?”
几人这说话的时间,方兆南已和那拦路的和尚动上了手。
那和尚功力深厚,出手横扫一击,威势强猛,杖风如啸。
方兆南看他出手一击这等凶猛,心中暗自惊骇,忖道:“江湖上盛传少林武功,领袖群伦,今日一见,果是不错,如在那驼背老人未授自己武功之前,只此一杖威势,已足以把自己惊退了。”
当下抱元守一,长剑斜斜刺出,封往紧依大岩的侧翼门户,人却迅快向后飘开三尺,让过一杖。
那和尚一击迫退了方兆南,立时紧接着攻袭而上,铁禅杖,纵送横击,挟着劲厉金风,排山倒海般直涌过来。
这等威势不只看得葛氏兄弟有些惊骇之感,就是久经大敌的神刀罗昆和天风道长,也看的暗自惊佩,想道:“少林寺被誉为武学发源集萃之所,看来果是不错。一个名尚未列入寺中高手的和尚,竟然有这等本领,看他扫击杖势的雄浑,纵然是我,也难挡得住这雷霆万钧的攻势。”
葛天鹏却已从背上拔出文昌笔,目注场中形势变化,准备及时抢救。
那施展轻功绝技,跃过突岩的陈玄霜,也缓缓走了过来。
原来那和尚不容方兆南有缓手的机会,以全力连杖迫攻,但闻呼呼啸风中。幻化出满天杖影,山涌攻上,迫得方兆南节节后退。
激战之中,忽见大岩后又跃出一个和尚,翻身挡住了陈玄霜,道:“姑娘已闯过第一拦截,虽非凭仗武功闯过,但贫僧已不愿再行追截,如若姑娘重又返回助拳,那就不能怪贫憎等不守信约了”
忽听方兆南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突然幻化出满天银星,绵绵反击过来。
原来他被迫得节节后退,心中甚是焦急。
虽然已想到那驼背老人相授的武功剑招,但一时间却不知用什么剑法,才能一举扭转劣势,再者又被那和尚手中禅杖迫得没法抽暇还击。
要知那驼背老人传授方兆南的剑招,大都是天下各门各派剑法精奥之学,没有一套完整的剑法,在未能融会贯通之前。很难用来克敌。
心中愈急,愈是想不出制敌之策,剑法逐渐散乱,眼看落败在即。忽想到那驼背老人传授剑招中的一记“天河倒挂”此一招之中,连续七剑,可攻可守,当下大喝一声,纵跃而起,长剑挥舞出一片寒星,反击过去。
此招乃武当剑法中一记精萃之学,七剑绵连,合为一招,攻势锐利异常,反击之势,强猛绝伦,登时把那和尚攻势挡住。
葛天鹏本对方兆南的武功甚是敬佩,但见他被那和尚迫得节节后退,却无一记奇招,挽回劣势。心中甚觉奇怪,不禁对那次失败之事,发生怀疑起来。正待跃上,接替他下来。忽闻方兆南大喝一声,跃起反击,长剑连绵出手,倏忽之间,已把少林僧侣强猛的攻势挡住,而且借势迫攻,反把那少林僧侣迫得节节后退。
方兆南一招“天河倒挂”用完,已把那少林和尚击退了四五步。
陈玄霜目睹方兆南忽然间反败为胜,随之停下了脚步。
那跃出守护同伴背后的少林和尚,也被方兆南反击的剑招所震。呆在当地。
他见多识广,眼看那攻出剑招颇似武当派中一招绝学,不知此人竟何以会此剑招,难道他是武当门下下成
忽听方兆南又一声大喝,长剑忽然斜斜指出,径向那少林和尚右腕之上刺去。
这一招乃华山派中一招奇奥剑学“蛛丝缠腕”
那少林和尚连续闪避三次,均无法逃避那指袭向腕上的剑势,迫的一个大转身,向后让退了三四尺远,才算把那如影随形的剑势抛开。
方兆南不待少林僧有还手机会,第三招连续攻出,长剑在身前划了一个半圆的圈子,倏忽间带着一圈银虹,直刺过去。
闪闪银虹,幻化出三朵剑花,分袭少林僧前胸三大要穴。
这一招是昆仑派中一记“彩云飞虹”那一圈耀目银虹,掩护着幻化出来的三朵剑花,叫人难以分辨虚实。
少林僧举杖一封,方兆南冷笑一声,健腕一抖,长剑乘虚而人,挑破了少林僧左肩的僧袍。原来他被剑圈幻化起的银虹所惑,封架失误,门户大开,被方兆南剑势乘隙而入。
他在出手几招反击之中,连续用出武当、华山。昆仑三大剑派绝招。
不但看得葛天鹏、天风道长、罗昆等一个个既惊且服,就是那少林僧,也为之大大的心折,双腕一振,投了手中掸杖道:
“小施主以弱冠之年,怀此绝技,老纳有幸领教,佩服至极。”
合掌当胸,躬身退到一侧,让开路来,方兆南收了长剑,笑道:“少林高僧,风度果然非凡。”葛天鹏父子、天风道长。神刀罗昆等,鱼贯走了过去。
两个少林僧静静的站一侧,也不拦阻,直待几人走出五六丈远后,才回到那大岩之后。
神刀罗昆轻轻叹息一声,道:“小兄弟身负绝世武学,但却深藏不露,实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方兆南道:“那里,那里,晚辈侥幸胜得,怎敢当老前辈等过奖!”
天风道长说道:“以贫道所见而论,那少林和尚如若再战下去,只怕也难再撑五合、”
陈玄霜听得几人盛赞方兆南的武功,心中大感高兴,秀眉一扬,娇笑说道:“那里还要五合,如他再不弃杖让输,立时就要身受剑创。”
葛天鹏微微一笑,道:“以老朽半生走遍天涯的见闻,方兄可算是我生平所见高手中,武功最是博奇之人。
几剑反击中,似都是眼下武林几大著名剑派中的奇奥之学。
不传之秘,广包武当。昆仑。华山三大剑派绝学”
他幼年闯荡江湖,凭一支文昌笔,打出一笔翻天的绰号。会过无数高人,所闻所见,可算举国第一,是以一口气说出了方兆南剑招源出的各大门派。
方兆南所用剑招,源出何门何派,他自己也一无所知,只好淡然一笑,含含糊糊的支吾过去。陈玄霜忽然回过头,望着方兆南嫣然一笑问道:“师兄,咱们闯过这一关之后,不知道是否还有和尚拦截?”方兆南抬头望去;相距小峰之顶,尚有一段不近的距离,点头笑道:“既有守护山道之人,只伯不止这一关拦截!”
陈玄霜忽然放低了声音,道“再遇拦截之时,让我试试好吗?”
方兆南知她武功高过自己,当下一笑说道:“好吧.再遇拦截之人,由你出手就是”
一语甫落,突闻两声低沉的佛号同时响起。
紧接着风声飒然,两个身着月白僧袍的和尚,同时由一株巨松之上,坠跃下来,横身拦住了去路。这两人身躯都异常高大,直挺挺的由半空中摔了下t来,如非有极佳的轻功,非得重伤当场不可。
陈玄霜似怕被人抢去了先着一般,娇躯一晃,欺到二僧身侧。
个僧人一个手执禅杖,一个手执戒刀,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陈玄霜已逼近两人身侧说道:“你们两位可是要拦截我们登山吗?”
这两句话问的既是单刀直入,又有些稚气可笑,两个和尚一时之间,真还想不出适当的措词答复她,只好点点头。
陈玄霜不容两人开口,又道:“你们既是拦截我们的,那是非动手不可了!”
右面一僧一横手中祥杖,道:“贫僧等身受”
陈玄霜忽然举起右手,一掌拍去,说道:“别说啦!既然一定要动手,那就早些打一场吧!”
说完,左手“拂柳取花”向另一个和尚击去。
两个和尚想不到她说打就打,而且出手迅快无比,左右双手。先后分袭两人,攻的又都是要位大穴,迫的两入一齐向后退陈玄霜一击逼退两个和尚,娇躯直跃过去,玉掌翻飞,急如狂风暴雨一般,纷纷攻向两人。
葛天鹏和天风道长,心中都觉这个女娃儿太过横蛮,一句话尚未讲完,出手就打,葛天鹏暗中提聚功力,准备出手相救。
在他暗忖道:“这个女孩子决非两个和尚之敌,虽然抢了先机.但两僧一开始反击,陈玄霜定是难支。”
那知事情大去不然,陈玄霜攻势愈打愈快,招数愈打愈奇,指点。掌劈,攻势凌厉无匹。
僧被她抢去先机连绵的快攻,竟是迫得没有还手之力,空自手中有着兵刃,却是无法施展开来。一一侧观战的葛天鹏、天风道长等,看下一阵之后,心中大生惊奇。
只觉得陈玄霜攻出的一指一掌,无不是精奇难恻之学,常常把两个和尚准备好的反击之势,迫得自行跃退放弃。
转瞬之间双方已交手二三十招,二僧不但未能扳回劣势,反而更觉得手忙脚乱起来。
反观陈玄霜指风掌力,愈打愈是强猛,愈攻愈是凌厉,两个和尚久战无功,立时齐齐向后跃退出八九尺远。
僧这跃退之势,似是早有预谋,彼此之间,相距有六七尺远,如若陈玄霜追袭一人,另一人则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施袭。
原来二僧想尽办法,准备反击,都为陈玄霜抢制先机的快攻,逼的两人无能还手,这才相互一施眼色,一齐向后跃退。
僧同是“达摩院”中的上座弟子,久在一起练习武功,彼此之间,心意已可相通,借那一眼互望,立时了然对方之意。
陈玄霜武功虽高,但她对敌经验不足,一见二僧分头跃退。
不觉微微一怔,一时之间,不知先攻那个才对。
这等高手相搏,差不得分毫时光。
陈玄霜略一犹豫,二僧已分由两侧疾攻而上,左侧一僧铁禅杖幻化起一片杖影,山压而下,右侧一僧戒刀电奔,挟着金风破空之声,闪电袭到。
这一攻之势,不但迅如雷奔,而且分两侧同时袭到,不管封架、闪避,均极不易,何况陈玄霜手中全无寸铁,凭一双娇嫩的玉掌,来对付两般兵刃,自是危险异常。
方兆南一摆手中长剑,正待跃奔过去,忽听陈玄霜娇叱一声,疾如离弦流矢般凌空而起,竞比二僧合击之势,尤快几分。
僧刀杖一齐落空,已知不对,还未来得及收回刀杖,瞥眼见陈玄霜在空中打了一个旋身,急扑而下,双掌分袭两人。
僧这合击之势,久经练习,一攻之中,威势笼罩了丈余方圆大小,当世高手,能够躲得过合袭一击之人,可谓不多。但陈玄霜却在纵身一跃中,躲避开两人的合攻,武功肤浅的人,还瞧不出什么特异之处,但二僧和葛天鹏武功早列武林中一流高手、一望之下,已瞧出陈玄霜跃避二僧刀杖合击的身法,和一般身法大不相同。
只觉迅快绝伦,直向高空射去,恰如射出的弩箭一般。
僧合击之势未中,已知决非来人敌手,登时面如死灰,横向一侧闪去,弃去手中兵刃,合掌当胸而立。
方兆南大声喝道:“霜妹不可伤人!”
陈玄霜娇笑一声,悬空一个筋斗,向后翻落出一丈多远,才落实地,身法美妙无比,二僧垂手退后一步,让开去路。
方兆南当先带路,挺胸昂首,大步走了过去,葛天鹏、天风道长、神刀罗昆、葛煌、葛伟等人鱼贯而行,从两僧之间穿行而过。
几人目睹陈玄霜力败二僧之后,对方兆南和陈玄霜的武功,心中已生敬佩,神情之间,对两人甚是恭敬,已不敢再有轻视两人的成见。
陈玄霜自幼追随爷爷身侧,一脉相承,她虽不知自己武功在江湖之上,应该列名几流,但对击败二僧之事,认为是理所当然。心中毫无惊异之感。
但方兆南却是大感惊奇,他已在江湖之上习荡了数年岁月,对少林寺的威名,耳闻甚久,看这般出手拦截自己和尚的武功,个个都甚高强,自己却胜得毫无吃力之感。
这时.他才知道那驼背老人传授自己的剑招武功,招招都是世所难求之学,虽然没有一套完整的剑法,但任何一招,都可个别用出来对敌
正忖思间,,忽听神刀罗昆,轻轻叹息一声,道:“少年人能深藏不露,确是难得,老朽走了一辈子江湖。没有走眼走的这般厉害,方兄身怀绝世武功,老朽竟然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方兆南暗道:“我这奇遇在我们相见之后,别说你看不出来,就是我此刻想来,还有些不大相信呢!”
但口中微笑说道:“老前辈过奖晚辈了!”
神刀罗昆突然一拍大腿,翘起大拇指赞道:“嗨!胜之不骄,怀技不炫,方兄的胸襟大度,实叫老朽佩服!”
此人虽已年过花甲,但仍带三分童心.不失豪迈气概,心对方兆南武功佩服,就满口的称赞于他。
谈话之间,已登峰顶。
但见一片苍松环绕山缘、掩遮住了峰顶景物。
葛天鹏道:“明月峰的后山和左右两侧,都为松林环抱,只有前山一处,有路可通,咱们势非穿林而过了”忽听林中梵音高唱.四个身着月白僧袍,肩披大红袈裟。体躯高大的僧人。
缓步走了出来,一排横立,拦住几人去路。
葛天鹏曾得过少林方丈大方禅师邀约,在少林寺曾作三日盘桓。对少林寺中僧侣的服色,辨认甚详。
此时一瞧四僧装束,立时辨认出当前四僧、都是寺中身份极高的长老。不禁暗自发愁。
当下抱拳说道:“在下葛天鹏,承蒙掸师垂顾,驰函相邀,参与泰山英雄大会,贪看景色,误人后山,尚望四位大师赏赐薄面。让路放行。”
四僧年龄大约都在五旬上下,个个神情庄严,满脸肃穆之色,令人一见之下。油然生出畏惧之心。,左首一僧手横一柄鸭蛋粗细的铁禅杖,最右一僧双手分执两柄寒光森森的烂银戒刀,正中二僧手中各执两面径尺的铜钹。
他们听完葛天鹏的话后,彼此互相望了一眼,才由最左一位手横禅杖的和尚说道:“葛施主既得本寺方丈驰函相邀,自属大会贵宾。前山早已设下相迎驿站,迎接大驾。
贫僧奉了掌门方丈佛谕,后山捷径不得任人擅行通过,几位施主。还是请走前山大道吧!””方兆南目睹四僧一个个宝像庄严,心中本甚怯怕,但转念又想到同行一群人中,除了葛天鹏身怀少林方丈相邀之函外.其余的人,均未蒙受邀请。
纵然绕道前山,只怕也得费上一番手脚,后山拦截已闯其二,看样子,这大概是最后一道,倒不如闯它一下试试!
心念转动,豪气忽生,朗朗一笑说道:“四位禅师奉谕拦路。
自是不能循私,晚辈想试行闯过,不知四位禅师可否应允?”
四僧八道目光齐齐投注在方兆南的脸上。
瞧了一阵,右面手执双刀的和尚,才低喧了一声佛号,道:
“后山捷径,共有三关,几位施主能闯过二夫,自是身怀绝技之人。
不过贫憎奉谕甚严,未得方丈特许,不许任何人由捷径入山,几位施主如自信能闯得过,贫憎等自是不便出言相劝。”
言下之意,无疑奉劝凡人,要他们知难而退。
方兆南微微一笑,道:“承蒙相示禅机,晚辈感谢不尽,但我等既然侥幸闯得过一二两关,这最后一关总得勉力一试,尚望四位老禅师手下留情!”
翻腕抽出背上空剑,长长吸一口气,缓步向前走去。
陈玄霜低声说道:“方师兄,我和你一起夫好吗?”
方兆南微微一笑,道:“先让我一人去试试,如果接不下时。
师妹再上不迟!”
陈玄霜嫣然一笑,深情款款的说道:“那我就替师兄掠阵吧!”
她自换着新装之后,人更显得娇美,一笑之间,百媚横生。
方兆南忽觉心头一跳,慌忙别过头,大步向前冲去。
只见四个和尚,个个闭目而立,毫无戒备动手的模样。
方兆南一扬手中宝剑,高声说道:“四位老禅师请手下留情!”
四僧同时微微一睁双目,瞧了方兆南一眼,说道:“小施主但请出手就是。”
说完,重又闭上双目。
方兆南一挺手中宝剑,大步向前走去,宝剑平横胸前,真气凝贯剑身,在接近四僧五步左右之时,突然停了下来。
四僧本来未把方兆南放在眼中,但一看他横剑而进的姿势,都立时变的脸色凝重起来。
这时,一笔翻天葛天鹏、天风道长、神刀罗昆、葛煌、葛伟:
等人的紧张程度,反超过了方兆南许多,个个脸上神色凝重,双目圆睁,目注场中。
只见四僧渊亭岳峙,尊严的有如四尊罗汉一般,动也不动一下,叫人望而生畏。
方兆南突然大喝一声,手中宝剑缓缓抡动,平划了半个圈子。
这一招看去不但缓慢异常,又毫无作用,但四个身披红衣袈裟的和尚,却看的脸色微变,不约而同的把手中兵刃向前推出半尺。
原来他这一招剑式,乃武当派震山绝艺“太极慧剑”中一招“动生两仪”看去势道缓慢,但在那缓慢剑势之后,却蕴藏着绵绵不绝的奇奥变化。
四僧在少林寺中身份崇高,名列长老,常和武当派中高人相聚,是以对“太极慧剑”略有所闻。
现见他出手剑式竟是武当派中震山绝艺,不禁心头大感震骇,个个凝神戒备,打消了轻敌之心。
那知事情大出了四僧意料之外,方兆南划出一剑之后,竟然横剑静立。不肯出手抢攻。
左首手横禅杖僧人低喧一声佛号,问道:“小施主可是武当派门人弟子吗?”
方兆南捧剑微笑,道:“晚辈授业恩师,未立门派,四位老禅师尽管出手!”
四僧同时一变脸色,道:“小施主出手剑式,明明是武当派‘太极慧剑’中一招绝学,但却又不肯承认武当门下弟子,难道欺贫僧等不识剑术吗?”
方兆南正容答道:“晚辈所学,异常博杂,而且武功一道变不离宗,纵然剑招之上,偶有和武当派剑术相同之处,也不能硬指晚辈出身武当门下。”
左面一僧一抡手中鸭蛋粗细的铁禅杖,登时涌起一片杖影。
划起满天啸风之声,说道:“贫僧等奉谕守此后山,未得敝寺掌门方丈令愉,任何人均不得擅越一步,小施主如自信可以闯过且请出手就是!”方兆南见对方随手舞杖的威势,亦不禁暗生惊骇,但已势成骑虎,自不能畏缩而退,当下一挺手中长剑,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长剑斜向右面最右一僧点去,身子随着剑势一转,向前欺进了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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