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突地伸手指向尉迟文、彭钧两人,厉声道:“请施主即刻将这两人拿下!”
铁掌尉迟文,雷电剑彭钧齐地后退一步。
“灵蛇”毛臬道:“为什么?,”空幻大师道:“自有原因,拿下再说!”
“灵蛇”毛臬微一迟疑,突见眼前剑光一闪,烛火全灭。雷电剑”彭钧剑如雷电,竟一剑削灭了烛火。
“铁掌”尉迟文厉叱道:“姓毛的,你用人而不信,大爷们走了!”
空幻大师冷冷道:“你走得了么?”
黑暗中只听“砰”的一声,已有两人接了一掌!
突地,火花一闪,只见“九足神蛛”梁上人一手持着火折,一手拿着半截蜡烛,含笑立在地室的角落里!
在那掌影剑飞“铁掌”尉迟文已和空幻大师拆了数招,他掌力沉猛,果然不愧为“铁掌”之名。
空幻大师冷笑一声,道:“再对一掌试试!”
只听只是“砰”地一响,空幻大师与尉迟文四掌相交,各各又硬挤了一掌,震得空幻大师身后帘幕齐飞。
“铁掌”尉迟文倒退数步,身子轻摇,突地大喝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翻身跌在祭桌上。
铛地,桌上铜盘落地,血指淋漓满地!“雷电剑”彭钩手持利剑,立在一角,有如负伤之虎一般,四下扫动的目光中,满含恐惧之色!
“灵蛇”毛臬厉声道:“叛徒,还不拋剑受死!”
“雷电剑”彭钩身子不住颤抖,几乎持剑不稳!
他武功纵高,在室中这许多武林高手的环伺之下,也无一丝一毫活路,自是骇得心惊胆战!
空幻大师沉声道:“玉面判谢东风受了仇独大恩,自不会效忠于毛臬,尔两人与谢东风乃是拜盟弟兄,自也与他一路。”
他面色一沉,杀机毕露,沉声道:“叛盟违誓,本是死罪,但只要你说出是受了何人指使前来,贫僧便劝毛施主放你一命!”
“雷电剑”彭钧抗声道,:“我三人本是要效忠毛大哥而来,只因你杀了我的二哥,是以我才要叛变,哪有什么人指使!”
语声中他缓缓移动脚步,一步步走向彭钧。
空幻大师冷冷道:“真的么?”
“雷电剑”彭钧面色惨白,颤声道:“自是真的,我二哥与仇独之间有何恩怨,我兄弟根本不知道,你杀死了我,我也只有这一句话!”
“铁掌”尉迟文已悠悠醒来,喘息道:“毛大哥,你此刻正值用人之际,若被天下英雄知道你对我兄弟如此,还有谁敢来为你效力?”
“银刀使者”欧阳明“夺命使者”铁平一直木然而立,面色亦自难看已极,此刻铁平突地朗声道:“师傅,他兄弟三人对你老人家的忠诚,以弟子看来,实在没有什么问题,师傅你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话。”
银刀使者欧阳明躬身道:“弟子亦是此意!”
“灵蛇”毛臬心念闪动,面色亦随之转动,显见是心中正自猜疑不定,过了半晌,方自沉声道:“知道了,退下去!”
空幻大师冷笑道:“贫僧良言相劝,听不听全在施主你了!”
“雷电剑”彭钧大声道:“什么良言相劝,只不过因为你杀了我二哥,怕我弟兄复仇,是以想斩草除根,永除后患而已!”
空幻大师怒道:“你说什么?”
他方待一步掠上前去,突听毛臬沉声道:“大师且慢动手!”
空幻大师霍然转身,道:“宁可冤枉十个好人,也不能放走一个内好,施主你此刻正值重创基业之时,这句话更是不可忘记!”
“灵蛇”毛臬沉吟道:“话虽是如此,但在下此刻也正值用人之际,岂能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随意杀死盟下兄弟!”
空幻大师呆了半晌,愤然坐到椅上,厉声道:“不听良言相劝,施主你迟早总有后悔之一日!”
“夺命使者”铁平冷冷道:“你分了师傅一半天下,难道还不满足,难道还要使师傅众叛亲离,让你独尊,你才称心么?”
空幻大师怒道:“你再说一句!”
“夺命使者”铁平抗声道:“为了师傅,你纵然”
“灵蛇”毛臬轻叱一声:“住口!”
转过头来,面向空幻大师,缓缓道:“我门下之事,暂且缓议,大师何不妨将那第三句话先说出来,在下此刻正洗耳恭听!”
空幻大师怒道:“我本当你为一代枭雄,是以才有话说,哪知你竟有妇人之仁,哪里还能成大事,此话不说也罢!”
梁上人点起烛光,缓步走来,笑道:“大师毋庸动怒,毛大侠也暂请听我一言!”
“灵蛇”毛臬目光闪动,道:“无论什么话,梁大侠只管说出来便是。”
“九足神蛛”梁上人轻轻放下蜡烛,含笑道:“两位方才的争论,双方都有道理,但大师你这第三句话不肯说出来,就变得没有道理了!”
“灵蛇”毛臬道:“梁兄所言,正是持平之论!”
空幻大师忖道:“他如此做法,显见是已对我怀恨在心,只是惧我三分,是以不敢说出,却借着别的题目发挥出来。”
他冷笑一声,仰天道:“既是如此,我这第三句话不说也罢!”
“灵蛇”毛臬勉强压制着心中怒火,面上装出笑容,道:“大师只管说出,在下必定答应。”
他究竟是枭雄之才,知道这空幻大师对自己的事业成败实有举足轻重之势,是以心中虽恼怒,却不发作。
梁上人眉梢一扬,道:“真的么?”
“灵蛇”毛臬笑道:“自是真的!”
梁上人笑道:“若是真的,空幻大师不说,在下便代他说了。”
他语声微顿,缓缓接道:“大师他想尊毛大侠你为长辈,以坚彼此信心!”
“灵蛇”毛臬再也想不出他这第三句竟是这样一句话,心中不禁有些欢喜,口中却沉声道:“真的么?”
空幻大师冷冷道:“梁兄的话,便是贫僧的话!”
“灵蛇”毛臬暗喜忖道:“他若能尊我为长辈,拜在我的门下,我便让他领袖两河武林,又有何妨,此事不但无害,反倒有利。”
心念闪动,口中却谦谢道:“大师一代高僧,在下实不敢当!”
“九足神蛛”梁上人腹中暗笑,口中正色道:“大师既有此意,阁下也不可太过谦逊!”
“灵蛇”毛臬面露微笑,道:“既是如此,不知大师这一句话要换什么?”
他心中暗暗忖道:“有了这一句话,便将尉迟文、彭钧两人头颅换来,我也立刻答应。”目光一转,望了他两人一眼。
彭钧已扶起了尉迟文,此刻两人对望一眼,心中果然担了心事,铁平、欧阳明亦是面色大变。
只听“九足神蛛”梁上人朗声大笑,道:“大师这句话要换的,只是毛大侠两个字。”
“灵蛇”毛臬大笑道:“什么字?”
梁上人笑道:“只要毛大侠称他一声”
他目光四下缓缓一扫,缓缓望了木然站在哪里的毛文琪一眼,悄悄后退了两步,仰面大笑道:“称他一声女婿!”
“女婿”这两个字说将出来,众人都不禁为之一惊,也不知是好气抑是好笑,一时间却怔住了。
只见毛臬呆了半晌,突地跳了起来,幸好梁上人早已退了两步,否则他这一跳便要将梁上人撞倒。
他跳起后大喝一声!
“你说什么?”
梁上人神色不变,微微笑道:“两位大侠结成亲家在下权充媒人,亦有荣焉,这一段武林佳话,此后必将留传千古。”
“灵蛇”毛臬压下怒气,冷笑道:“空幻大师乃是出家人,梁兄只怕是说笑的吧!”
梁上人微微笑道:“寡妇可以再醮,鳏夫可以重娶,空幻大师虽然出家人,但只要还俗留发,立刻便是个像貌堂堂的英雄汉子了。”
“灵蛇”毛臬目光转向空幻大师,怒道:“他说的话可是真的?”
空幻大师端坐不动,冷冷道:“这件事你若不肯,第一件事亦作罢论!”
“灵蛇”毛臬双拳握紧,目光森寒,卓立当地。
欧阳明、铁平,悄然移动身形,堵住了退路!
地室中的情势,立又变得紧张起来,只见“灵蛇”毛臬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一字一字沉声说道:“你若要我女儿嫁给你,除非江水倒流,太阳西出!”
空幻大师霍然站起身子,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灵蛇”毛臬怒叱道:“你听清楚,你要”
语声未了,突听毛文琪缓缓道:“我嫁给他!”
她语声缓慢而冰冷,全不带任何情感,但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使人大出意料之外,令人心冷震动的话!
众人这一惊之下,更是非同小可。
便连‘九足神蛛”梁上人,亦不禁面色一变,笑容顿敛,欧阳明、铁平,更早已变得面色如土。他两人想了毛文琪多年,始终得不到毛文琪的青睐,哪知这孤做的少女,此刻竟愿意嫁给个和尚!’灵蛇”毛臬身子一阵颤抖,霍然转身道:“琪儿,后面去!”
毛文琪苍白的面色,仿佛刚刚自坟墓中走出,明亮的双目中,却闪动着一种奇异的光采。
她动也不动地站在哪里,缓缓道:“我心甘情愿嫁给他!”
‘灵蛇”毛臬倒退三步,几乎要跌倒地上。只听他一字字沉声道:‘琪儿,你不要为爹爹,爹爹宁可功败垂成,永远遁迹边荒,却也不能让你嫁给这和尚!”他目光四下一扫,厉声大喝道:“把守门户,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