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小心翼翼地问:“风,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看着云充满好奇的面容,慢慢说:“我在回忆认识你那晚所发生的事。和我当时的心情。”云顿时不安起来,如花笑容一下暗了下来。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揭开了云心中的伤痕,那几天可能是云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在她心中也许是一个永远抹不去的恶梦。歉然说:“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难过的,我”
云抬起满是泪水的双眼,打断我的话,平静的说:“风,我没有怪你,永远都不会的,我对你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你真诚的帮助我,本来我是很痛恨这座城市的,现在我要感谢那个扒手,是他让我有机会认识了你,让我认识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听到云动情的话,心中一震,装作平静的说:“云,也许这就是缘份吧,你不用老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要是我不管,别人也会帮你的。”
云呆呆的望着我,突然激动地说:“不,不会的,是有人要帮我,但是他们都没安好心,我只遇到你没开任何条件就帮助了我。”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聆听云的发泄内心的苦闷。沉默,只有云极力压抑的低泣声,望着云纤弱的样子,心中产生莫名的感觉,上天真是不公,怎么忍心让如此文静清纯的女孩伤心难过呢?而我也庆幸自己能为这么好的女孩做点什么。
有意移开云的注意,说:“云,这样早就来了,你不去上班了?我表姐可是大公无私的,你回去她肯定会罚你的。”果然,云好像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一样,急着为表姐辩护说:“经理才不像你说的那样凶呢,她为人可好了,对我就像对她有亲妹妹一样,我向她请假的,何况是她很支持我来的,她怎么会罚呢?”我觉得惊奇了,不解的说:“她要你来?不会吧,这里有什么值得她记得的。”云埋怨着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就说:“星期三,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云惊异的说:“不会吧?你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经理说你肯定记不住的,想不到是真的。”见我莫明其妙的样子,云笑着说:“今天是你生日。”想了想,我记起来了,今天还真是我生日,看到云兴奋的样子,心中十分感动。过去两年不也是这样吗?不同是雪换成了现在的云,而今,雪再也不会陪我过生日了。想着,心中一阵痛苦。见到我痛苦的神情,云轻轻的说:“风,是不是想到雪了?”我重重的点下头,泪水悄悄地模糊了双眼,思绪又回到了雪离开我的心碎情景。当时,雪痛苦的说:“风,我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但是我也没有办办法,对不起,我我只希望我的风风,好好的活活着。”话未说完,放在我脸上的双手无力的滑下
正当我沉浸在心碎的回忆中,忽然一滴水珠落到我的手上。清凉的感觉唤回我出窍的灵魂,只见云泪眼蒙胧的,心中一阵不解,问道:“傻丫头,哭什么呢?”云抽搐着说:“风,你和雪的感情经历真让人感动,我真羡慕雪能够有这么一个人深深的爱着她,虽然她已经离开你了,但是她在天上也觉得安慰了,因为你值得她——甚至值得任何人为你付出。可是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活着的还要生存下去呀,你不能就这样沉浸在痛苦之中的,要是雪在的话她也不允许你这样的。你说是吗?”
我想了想,说:“是的,雪不会让我这样的,但是我放不下,也忘不了呀,更何况我不想忘记过去这段经历。你是一个好女孩,你会幸福的。”沉默了一会,我说:“云,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我表姐连她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是哪天,应该不是她告诉你的吧?”
云调皮的说:“你猜呀。”
想了想,我无奈的摇摇头。
云轻轻的说:“风,我怕说了会惹你生气。”我说:“不会的,你放心吧。”云想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低头说:“我是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在桌子上的照片上发现的。”
是的,在桌子上我放着一个镜框,镶着我和雪在樱花树下的合影,上面写着合影的时间,并说明那天是我的生日,雪清纯的笑容似乎连身后的樱花也为之失色,这一瞬是我认识雪以来,她最美最幸福的时刻。可是几天后,残酷的灾难降临我们身上,在花雨飘零中雪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我曾对雪说:“雪,你是聚山川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所孕育的九品玉莲,和你在一起就好像雾里看花那样美好,望着你就像对着凌波仙子衣袂飘飘的御风而来美妙却显得过于虚无。”难道美就必须消逝?也许轮回里早已注定雪是我今生的一个梦,只希望永远沉醉在梦中,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也许雪是来人世间苦渡劫难的天仙,但愿她在天之神殿过上无忧的日子。
云自责的说:“风,对不起,我我又惹你伤心了。”看着云楚楚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忍,是呀,自己不快何必要让云这个清纯无暇的女孩也跟着难过。故意装着没事的说:“没什么,今天是我生日。云,我们不说别的好吗?对了,你给我什么礼物呢?”云高兴的说:“就不知道你喜欢不?”我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云眼中闪烁喜悦的神色,说:“风,你不会骗我吧?”我无奈的说:“你说说看,相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云轻轻地说:“我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看着她幸福的样子,心中一凛,暗自提醒自己不要再害一个好女孩了。
夜暮降临,绵绵细雨化作浓浓情意,轻柔的抚摸空虚的心灵。和云漫步在花瓣飘落的小路上,蒙胧灯光默默倾吐海一样的深情,阵阵花香和着云青春气息洋溢在宁静的夜空,乌黑柔软的秀发随风飘起美丽弧线,几缕调皮的长发钻到脸上,痒庠的,甜甜的。忽然云转过来,如兰幽香扑面而来,我吓了一跳,赶紧闭住呼吸。云轻轻的笑了一下,问我:“风,我有这么可怕吗?看你吓成这样。”我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傻傻地说:“我也不知道。”云拼命忍着,脸涨得红红的,很是可爱。她笑着说:“风,你真可爱,装傻的水平不错嘛!对了,山上的樱花也开了,明天带我去好不好?”我没有说什么,用沉默回答她。云赌气地说:“我就知道你不愿陪人家去,我自己去。”一会儿就到了云的宿舍,她对我说:“风,我喜欢你今天快乐的样子,希望你永远这样,晚安!”说着就跑了过去,忽然她转回身子做了一个动作,双手紧贴胸口,再向左右张开双臂,然后跑得无影无踪,虽然不知道这个动作所包含的意义,心中还是起了阵阵暖流。
四、惊变
时间就在安静中悄悄飞逝,每到周末或者节假日都往我这里跑,虽然没有说过什么,只是彼此心中明白很多。连表姐也开始埋怨我了,说:“你太无情了吧,公司里的很多优秀的白领都在追求云呢,要是被人别人追上了,我看你只有哭的份了,那些人没事就向云献殷勤。多亏云对他们没有理他们,我真为你担心。你不要装聋作哑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清楚得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我可不希望这么好的女孩子被人家抢走,这个表弟妹我认定了。”我没有说什么,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感觉。
在记忆中,雪的倩影离我越来越远,而云清新、婉转的笑容悄悄带走了我的一份牵挂。云和雪是性格截然不同的女孩儿,却同样让人心动。雪,就像夏季中的太阳,热情、大方;云,是一弯秋月,含着淡淡清愁,娴静、含蓄。
也许云已经深深走入了我的记忆,只是我觉得一份爱只能给一个人,在我没有完全忘记雪的时候,不想用一半的爱对待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女孩子,更不想让她成为雪的替身。而且,我一直认为,是自己的永远属于自己,即使远在天涯,总有相聚之日;不属于自己的就算日夜相处,最终也会劳燕分飞。
一天清晨,我从痛苦中惊醒,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骨头好像被抽了一样,无奈之下拔通了表姐的电话,只说:“表姐,我我病了。”就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才知道自己住在医院中,几天后我就出院了,可是病历上写的内容如一记惊雷震得我心中一片空白。我居然患了肺癌,而且已经进入了晚期,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认命,此时我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一瞬间,所有美好的梦想都离我而去。我恨天地不仁,先夺去了雪美丽的生命,如今又我默默地想:“雪儿,上天注定我们是在一起的,我就要来陪你了,你不会孤独的一个人活在冰冷的天宫。”也许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吧,忽然,我又想到了云,心中一痛,真怕这个女孩想不通呀,于是,要求表姐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云,让我成为她的一个梦吧!轻声念着一首小诗。
生命,已近秋。
生命,不得不秋。
坐在一片金黄的叶上,生命会在飘曳中枯萎,时光会在飘曳中斑斓。林中水滴睁开眸子,那是昨夜的露,还是今晨的泪?
踩在松软的植被上,脚印被腐蚀,阳光或月光找不到来时的路,惟有纵深处,蛇行一条林荫道。
喂,别往前走了。死亡,微笑在美丽的行程中,却无法在此时此刻筑一个脚印的窝,让凝固的意识,品尝出丑恶的味道。
生命之秋,是液态的琼浆,波动在你睡眠前的睫毛上。
可是我不得不近秋呀,不甘心又能怎样,从没发现生命有如此刻美丽,也许,一切都要失去后才显出它的珍贵吧。
翻开昔日的日记,一张照片自书中滑出,那是我初到这座城市所照的。记得那天和煦春风挟着樱花纷纷飘零,似乎下了一场香气四溢的花雨,站在小路上,任风吹着我的长发。想当时雄心勃勃,希望用自己的双手与犀利文笔在这片充满文学气息的土地上开创一片天空,不断的努力获得不断的认可。谁知唉!心不甘却无奈。
门开了,云悠雅的走到身边,几个月的相处,云已经习惯了我的沉默。她拿着那张照片,欢声说:“风,好漂亮的照片,送给我好吗?”
望着她的满目期待,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下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冷冷地说:“云,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听到什么嫌话,相处这么久,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只是在同情你吗?我不会爱你的,你懂不懂?你走吧,要是你再来,我只会更加瞧不起你的。你真的很烦人的!”
云呆住了,浑身颤抖,照片从手上滑下也不察觉,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自苍白的脸上滚落而下,良久良久,云才颤声说:“风,在你眼中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我不该自作多情的,我早该知道你会看不起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连爱的资格都没有吗?风,风,你”
我冷漠的说:“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风尘女子呢?真是笑话。”云双手掩面,哭着跑了出去,到了门外,云回头恋恋的望着我,满眼蕴含幽怨和深情。我平静的看着她,心却在绞痛,好像被刀子撕裂一般难受,偏过头,不敢再看云那让人心碎的痛苦,我怕自己会忍不住跑过去紧紧抱着她,向这个痴情的女子述说一切。心中在想:云,对不起,我只有几十天的生命,我不能让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再痛苦了,我们今生注定无缘,但愿有来世,让我们在来世永不分离。忘了我吧,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我只是你的一个梦。希望你早日拥有属于你的幸福
没有生命,一切都是空想;一纸病历,所有都离我而去。死神的脚步逐日接近,我知道自己即将合上生命的书页,走向永远的黑暗
这天,天空昏昏沉沉,闪电撕裂黄昏的宁静,急骤的风雨声猛击窗户,发出刺耳的声音。每一个生命的陨落好像都有一场爆风雨,雨停之时,也许就是我辞世之期。“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我的思绪,一个清晰的声音进入我的耳朵“先生,先生,你的信。”信是从那所医院寄来的,上面说他们拿错了病历,面我只是一般的高烧而已。紧紧抓住这封信,眼泪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一切太突然了,让我几疑梦中,生怕醒来又是好梦一场,要真是梦,我愿意拥着一纸幽梦直到永恒。感谢天,让我获得重生。然而有所得必有所失,在这段日子里,云再没有来过,而我对她的思念日益沉重,但是我伤透了她,也许我再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云了。心中一痛,为什么每次大喜之后就是大悲呢?云,你知道吗?我是爱你的
时间在思念中走过,一切都随着四季的变化而换上不同的盛装,惟一不变的是对云最深最真的思念。表姐说云更加沉默了,每天拼命的工作,让繁重的工作占据每一丝空闲,么劝都不听,看着真让人心疼。听了表姐的话,我心痛不已。往事就像发生在昨天,但是出于自尊,我只有让思念沉在心中,点缀枯燥的生活。不知何时,云已经成了我记忆中最深的牵挂。
花落自有花开时,樱花又悄悄地烂漫了枝头,而我思念人儿却如流水渐渐远去。蒙胧细雨改不了凄迷的调子,依旧倾诉满怀情思。物是而人非,没有爱的天空一片苍白
一天早晨,我还在梦中,就被清脆的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只见云双眼红红的站在外面,好像刚刚哭过。今天她穿一套洁白的衣裙,益增楚楚动人的气息。几个月不见,云明显憔悴多了,没有了往日的青涩,一种成熟的沧桑自她沉痛的目光透出,看到我,泪水又不禁流下两个异口同声的说:“你瘦了。”短短三个字道尽了千言万语,缕缕情意如涓涓细流不住从她蒙胧的泪眼中溢出。天地骤然沉静,时间为之停止,惟有两颗真挚的爱心在时间的车轮上转动。直到此刻,我才知道我的爱又回来了,而今生我再不能没有云。
良久良久,我颤声说:“云,对不起,我”云一下扑进我的怀中,用力捶着我哭着说:“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什么都知道了,昨天表姐都和我说,你好傻,明明知道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折磨我?是不是要让我死了你才开心?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紧紧拥住云冰冷的身躯,眼泪被云的痴情所感,不争气的流下,天,原来失而复得是这样的美好,我再也不会让云离开了,我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良久,云才平静下来,疲弱的说:“风,我求你,不要再那样对我。我讨厌那种麻木的生活。风,你告诉我,这是真的还是我又在梦中。”
轻抚云柔软的秀发,重重地说:“云,现在才知道你对我是这样的重要,我不会再傻下去了,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很多,我也想通了,雪只是一个梦,而你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的珍惜你对我的深情的,今生再也不能没有你了,有你,我就有了全部。”
云伏在我的肩头,说:“风,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把一生的幸福押在了你身上。如果那晚你要了我的身子,我就会沦落为靠出卖身体生活的风尘女子。当时,你不但义正严辞的纠正了我的看法,还热心的帮助我。开始我对你只是感激,长时间相处,我就不自禁的爱上了你,我相信你能给我一个女人所需要的幸福。后来我从表姐那里知道你和雪的故事,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能那样爱着雪儿,要是你接受我,我想你也会对雪一样对我的。以前我很羡慕雪,现在我真担心这又是一厢情愿的梦。风,你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激动的说:“云,你知道吗?我赶你走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你回头的那一瞬,你的眼神几乎让我崩溃,我永远忘不了你临走时的眼神和我心中的痛苦,那时我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你的眼神让我心痛,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云抬起蒙胧泪眼,悠悠的说:“风,山上的樱花开了,明天你带我去看好不好?”
我激动地说:“云,我们现在就去,我要站在山顶上对雪说,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幸福,她一定也为我们高兴的,雪一直希望我在人世间找到真挚爱我和我爱的人。如今我拥有了,我要让她和我们一起共享这份幸福与欢欣。同时我也要向她告别,让她在天上好好清修,不受世俗的困扰。”
云高兴的说:“风,我要对雪说,我会像她那样深深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让她放心的在天宫清修,也祝愿她在早日投胎人世间。”
我紧紧拥着云,轻轻的说:“要是雪来做我们的孩子那该多好,你说是不是?”
云满脸红晕,说:“风,风,你坏死了”
樱花烂漫的季节,我的爱回来了,而一份深深的思念却永远烙在我的心灵,也放许这就是人生吧,雪是我一个永远不凋的梦,云没有因此而对我不满,她说正是因为我的痴情才让她不自主的难以自拔,爱不是占有,而是包容,能有这个一个真实的云和一个梦幻的雪,我的人生也会变得成熟虽然是如此的无奈和伤痛,过去的就让它成为永恒的回忆吧,我要用一生来好好珍惜爱我和我爱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