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我为敌。”
“该不会又是你在哪里惹的桃花债吧?”龙羲圣突然问道,脸上满是促狭。
千陌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可能?我可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
“说不定他暗恋你呢。”龙羲圣又道,“干脆你去向他施点美男计,直接将他搞定了算了,也省得我在这里算计来算计去,还要卖身给他人当女婿。”
千陌瞪了他一眼,决定不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别看龙羲圣平时作风严谨,是个人人称颂的好皇帝,可一淘气起来,还是让千陌恨得牙痒痒。
而他们俩谁都不知道,躲在暗处看着他们的某人突然冷哼了一声,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千陌在去琥国之前,将夙琰珀的尸身留给何夕和今朝照看。而今朝虽然对夙琰珀的死也感到十分痛惜,可夙琰珀毕竟曾狠狠背叛过千陌,就算是他已经死了,他也无法完全释怀,于是,在千陌不在的期间,只有何夕一人时常出入夙琰珀所在的船厢。
“你不用担心,有我和今朝在,一定会让千陌好好的。”何夕坐在床边,看着夙琰珀那张素净的脸轻声说道,“只是有些东西,必须要他自己想透了,才能够真正的跨过。就像是你的死一样,他那般伤心,我和今朝都帮不上忙。”何夕的声音如同精心打磨的玉,温润之中,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冷冽。他突然明白了为何千陌每日都会在夙琰珀床边呆上一定时间,并且在他去琥国之前还要他和今朝每天都去陪他说说话的原因,因为这样,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就仿佛夙琰珀还活着,他现在只是醒不过来,但你说的话,他都听得到。
何夕苦笑一声,连他都会有这种错觉,更别提千陌了。只可惜,错觉究竟也只能是错觉而已。何夕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喃喃道:“明天千陌就该回来了,相信你比起我来,更愿意看到他——我就不打扰你的安眠了,你且安息吧。”说完,他抬腿朝门口走去。
在他就要踏出这个船厢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那种怪异的感觉迫使他在离开前回首朝身后看了一眼。千陌很喜欢何夕的那双眼睛,因为那双眼里黑漆漆的,能清晰地倒影出他的身影,他的眼中只有他一个,可是现在,他那双黑色的眸子竟被那包裹住夙琰珀身形的红光映成了妖异的血红。何夕不由得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飞快地离开了船厢,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今朝正在刑室里审问最近抓到的从各个国家派来的暗探,无奈这些暗探的嘴都非常严,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就是不开口,甚至还敢出言讽刺今朝,而今朝又不是好脾气的主儿,一怒之下就准备给他们用刑,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撞门而入,还没等今朝反应过来就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说道:“今朝,你跟我来一趟!”
只见那人一身白衣,芙蓉如面柳如眉,只是发丝和衣角显得有些凌乱,看样子是飞奔过来的——不是何夕又会是谁?今朝不由得讶然,要知道何夕一向都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现下这般狼狈,他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便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何夕正准备说,可抬眼看到那些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探子,却住了口,拉着今朝向门外走去:“我们边走边说。”
听完了何夕的叙述,今朝却有些无法相信,道:“你不会看错了吧,死人怎么可能发光?难道他活着没有成仙,到死了反而得道飞升了不成?”
“我绝对不会看错。”何夕回道,“这其间一定有问题。”
今朝还欲打趣几句,却蓦然住了嘴。因为他们已经快到了那个船厢门口,而何夕口中的红光,已经透过那扇门泄露了出来,映红了半边天。
今朝抢先一步推开门闯了进去,望向床上的夙琰珀。只见夙琰珀仍然安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他的脸色却是每月生气的苍白,而刚才他们所看到的红光,就像是一个幻觉,其实从未存在过。
今朝和何夕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他们连忙上前去检查夙琰珀的身体,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完全找不到那道红光发出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夕望着夙琰珀的身体,目光无意间滑过他左手拇指上戴着的那枚血玉扳指,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那血玉扳指上那斑驳的血色,似乎比以往浅了一些。
今朝顺着何夕的视线望去,“咦”了一声,握住夙琰珀僵硬的左手,伸手在那血玉扳指上刮了刮,抬头问何夕道:“何夕,你有没有觉得,这扳指上的花纹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可是他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它上面的血丝好像变浅了。”何夕回答道,他皱了皱眉,犹豫着说道,“难道,那红光是由它发出来的?”
“有可能。”今朝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表情显得有些严肃,“我记得这扳指是老夫人送给……那个人的,后来他为了拉拢夙琰珀,又将它送给了夙琰珀。虽然我不知道这扳指有什么作用,可据老夫人说,它是件难得的宝贝,老夫人应该知道它的用处,或许……”或许什么他没有说出来。他和何夕一样,心里都隐隐希望夙琰珀还有救,他们见不得千陌难过。可是,他们也知道,夙琰珀是确确实实断了气的,这枚血玉扳指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治好他的病,现在他已经死了,恐怕也就更加渺茫了。但就算是奢望,他们也愿意一试。
“等千陌回来后再说吧。”何夕明白他的意思,遂轻声道,“我只是担心千陌再一次失望……”
第二日,千陌果然一早就回来了,何夕和今朝却早早地站在甲板上等着他。他有些疑惑,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沉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