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沉默了良久,千陌最终只说了这么三个字。不只是对燕无涯,更是为整个轩辕家族,即使道歉并不能挽回什么,但也聊胜于无。
燕无涯只是望着他,没有说话。
“对不起。”千陌重复道,犹疑着要不要将轩辕永的死讯告诉他。轩辕永应该是自那次劫难后燕无涯唯一的亲人了,他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孤身一人,其间凄凉,千陌未曾体会,却也感同身受,“轩辕永前辈他……”后面的话他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燕无涯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我早已经知道永叔父已不在人世了。他在去世之前曾托梦给我,说他算到自身将不久于人世,这样的结果本就是由他一手造成,怨不得旁人。他还告诉我,”他盈盈地望着千陌,“我的命定之人将会在十年之内出现,要我好生把握。”
“终究是我害了他。”千陌黯然道。在记忆中,他与轩辕永素昧平生,但因着那个人的坎坷经历,他对轩辕永其实是怨着的,是他,一手促成了他的死亡。若不是他那般相信爱护那个人,为他找来华阳晶石筑基,甚至还为了他偷盗秘法,他又哪有能力至轩辕永于死地?每当想到这件事,千陌都在心里后悔不已,在得知轩辕永是燕无涯唯一的亲人后,这种后悔就更深了。
“我无法像永叔父那般洒脱,做到不迁怒任何人,”燕无涯淡淡地说道,“在诸神子卿飞升成仙后,永叔父渐渐原谅了他,但我却做不到。直到现在,我依旧恨着那个灭族之人。但是,那件事的确过得太久了,”说到这里,燕无涯释然一笑,“这么多年过去,再重的恨意都已经淡了。我虽无法对诸神子卿释怀,却已经能做到迁怒旁的无辜之人——我想,其实我也是恨着永叔父的,不然得知他即将辞世后,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悲哀。或许这个结果,对他来说,也是好的。他终于解脱了。”
千陌虎臂一伸,第一次毫不芥蒂地将燕无涯揽进了怀里,眸中暗光涌动:“我何德何能,竟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倾心以待——你放心,我虽无法让你做我的唯一,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好好待每一个关心我的人,我绝不会厚此薄彼。”
“这样就好。”燕无涯轻声道。他虽然戴上了锁魂之戒,可他的身体还是十分虚弱。何夕见他脸色依旧苍白,遂上前一步,道:“还是让我先扶燕国师去休息吧。夫人他既然已经平安无事,我们就不消再守在这里了,你一个人陪着他,可好?”
千陌点了点头,道:“累了一夜,你们都先去休息吧,阿珀这里有我一人即可。”
于是,何夕就扶着燕无涯离开了夙琰珀的船厢,今朝紧跟其后,公子无心虽心有不甘,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也只有瘪着嘴随后离开了。只听“啪”的一声,门被他重重地关上,看来是他将气都发到那扇门上了。
千陌对此哭笑不得,也不欲与他计较。他伸手握了握夙琰珀渐渐回暖的身体,唇角一勾,脱掉了自己的外衣,爬上床去,躺到了夙琰珀的身边,双手搂住了夙琰珀的腰,看着他素净的脸,他缓缓地闭上了眼。
这一天,千陌睡得格外香甜。似乎自从得知那个人背叛自己以后,他就再也没用睡过这样安稳的觉。直到现在,他仍没有做好面对夙琰珀的准备,可是他必须面对,他不想再瞻前顾后,再那般优柔寡断,连他都会看不起他自己。
夙琰珀睁开眼的时候,千陌还没有醒来。望着身侧那张熟悉的俊脸,夙琰珀一时有些恍惚。
这些日子以来的记忆缓缓回笼,夙琰珀眸光涌动,面上的表情越发复杂。但他终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额,感觉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他略微挣扎了一下,可他方才归灵,浑身无力,又哪挣得脱?倒是千陌被他的动作惊醒,一张眼就看到夙琰珀眼神复杂地望着他,瞳孔不由得一缩,微微启唇,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可话道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夙琰珀见他那窘样,刚醒时的不安和烦躁霎时一扫而空,浅灰色的眸子里满是戏谑:“在我睡着的时候,你不是挺能说的么,现在我我醒过来了,你倒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或许是由于锁魂之戒的缘故,长久未饮水的夙琰珀的声音并不沙哑,如同钟鼓之乐,令人心生向往。
千陌闻言,霎时就明白自己每日在他耳边的絮絮叨叨都被他听到了,脸上更加窘迫,目光也变得躲躲闪闪起来,不敢直视夙琰珀。夙琰珀见状觉得有趣,还欲再打趣几句,却被千陌发现,他情急之下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夙琰珀的唇,含混道:“咱们已经好久没有亲热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将以前的都补偿起来!”说着,手已经滑进了夙琰珀的衣领,颇为色情地抚摸着那如玉般光洁的肌肤。
夙琰珀伸手无力地抵住了千陌的胸口,脸羞得通红,口中叱道:“我才刚醒,你就待我如此,当真是急色鬼投胎吗?”
千陌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谁叫夫人你一看到我就只知道戏弄我,我不找点本谁来怎么可以?况且,咱们是夫妻,你作为我的夫人,自然应该满足为夫这一点小小的要求……”
“你!”夙琰珀气结,却被千陌梗得说不出话来,眼见着千陌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夙琰珀终于忍不住,张开嘴狠狠地咬上了千陌的鼻梁!
然后,世界安静了。
“阿珀,你居然咬我?”鼻梁上顶着两排诡异的牙印的某人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罪魁祸首,受刺激地喃喃道,“我是在做梦吗,修真界最温和知礼的夙琰三少爷居然咬我!”
夙琰珀被他说得面色微红,偏过头去,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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