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年底,屈枉了老先生们少发议论的教诲,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巴,结果就很刺了大雅君子眼中的几个神圣。先有刘国重先生“一辩再辩”继而就有叭儿狗们以为“嫉妒之心昭然矣”但昭然归昭然,与刘国重先生倒算得是不打不相识了。朋友自然称不上,却也不再是陌生人。前几日承其关爱,问及我的毕业问题。则答曰正在准备我的毕业论文。
这是实话。最近正忙这个。并且学化工的做论文,少不了是要做实验的。于是便总和各样药品打交道。晚上只觉得皮肤干燥犹如裹了层砂纸,浑身酸软,困得走路都能睡着了。但奇怪,洗了澡躺到床上,虽是哈欠连天就是睡不着。同学最近有这情况者不在少数,讨论的结果是大概是中了毒了。但中毒归中毒,我却也不放它在心上。这身体并不是我的。
继续躺着。脑袋发昏了,却随手翻开一本鲁迅全集。入目文章曰反“漫谈”,读下去,看见了这么一句话“对‘教育当局’谈教育的根本误点,是在将这四个字的力点看错了:以为他要来办‘教育’。其实不然,大抵是来做‘当局’的”以前也早看过这话,但这会脑袋发昏了,它却勾起早经沉淀在我记忆深处的一些事情了。
大一那年的期末考试,照例是要带上学生证的。学校规矩如此,我自然是无话可说的。然而不幸的是,我偏却忘了。这不能不说是我的错。在开考的当初,监考老师却也没有提到证件的事情,直接发卷答题了。然而这时候巡检检查证件来了。我的学号是3号,很靠前,很快便到了我。我只好站起来说忘带了,并且说我立即回宿舍带过来——这是我们学校考场里一向的规矩。班长是4号,也站起来,证明说该生确是本班学生。巡检刚要说什么,监考老师却发话了:“妈的,谁让你说话了!”那口一张开,整个考场里便都是熏人的酒菜臭气。班长脸上一阵黑红,坐下了。监考老师冲着我来了“不带证件,考什么考!”抓起试卷“嗤”声撕掉了;往桌上一扔“妈的,滚回去!”当时的我,只觉得突来的惊诧。巡检却也愕然,剩下的证件全不用查,直接走了。那老师的骂声又来了,我只觉得屈辱,却遵命“滚”了。以后的事,我是后来听同学说的。那老师继续在考场里骂了很久,有几个同学终于忍不住要争辩了,他却仿似突然觉到了什么,走了。那次考试,全班还有另外的三位学生没带证件,但再也没人去管了。那次考的是英语,全班成绩普遍很差。而我,是18分。那是代课老师沙红芳女士给我的平时成绩,总分20。
考试结束,同学问我何以对那老师的辱骂毫无反击?我也奇怪,我没有那好的羔羊脾气已经很多年了。或许是那老师太反常,我一时蒙了;或许是我的理智让我知道,考场里那样做,会影响到别的考生的心情。反正不论什么原因,那结果都一样,是我一个人跑出了考场,在张公堤边的公园里对着那凛冽的寒风独自哭泣。
同学建议我向学校反映。于是我写了“状子”后面跟着全班三十四位同学的签名,上缴给了系办公室。我当时尚不觉得这举动的幼稚。我一向将老师的师德看得重要,我一向也以为学校会将老师的师德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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