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一个姑娘家这么直勾勾地看人,知不知羞啊你!”
余小小回神,抬眸看见对方那双烧火的怒目以及存心挑衅的神情。是她的错觉么?这人似乎是针对她来的。
为什么?
“看!看再久,本公子也不会接受你!”美少年拂袖,坐回原位。
接受?余小小不明白美少年话里的意思,才要开口问,就看见美少年座位前后左右的年轻男女动了起来。
送茶水的送茶水,递方帕的递方帕,安抚的安抚,忙着招呼气炸的少年。
被宠坏的小表一个。余小小暗忖。
“若不是见公子年少俊秀,小小还以为家父也来了,多谢公子提醒,差点就让公子如此娇艳的美貌迷去心魂,真是好险哪。”拍拍胸口,配合一下。
她本就不是颗软柿子。不常动怒并不代表她没脾气,可以任人欺凌。
几句话呛得美少年一张俊俏脸蛋忽白忽红,最后变成铁青,转向今日的寿星——
“你怎么会请这种人来扫大家的兴?”
“这个”今日的寿星——州令大人之女,更是名满金陵的才女周屏幽看了看两人,歉然地看向余小小。“余姑娘,请看在屏幽的份上,别把展言的话往心里去。”
余小小淡然一笑,欣赏周屏幽得体的进退大方。
“周小姐放心,小小明白,不过是个孩子,童言无忌,小小不会与之一般见——”
“你说谁是孩子!”那头的美少年又跳了起来,这回真的是毫不客气地指着她。“别以为你是余无缺的女儿我就会点头答应!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竟取这种可笑的名字,真不知你爹娘是怎么想——”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美少年的话,余小小的身手快得让在场所有人大大吃惊。
前一刻述温和无害的眼,此时熠熠生光,竟有一股凛然的气势,衬着顽长的身形,教人难以侧目回避。
余小小癌看略矮自己一些的美少年,温婉如玉的声音转硬,形成一股不怒自威的凌厉:“什么话可说什么话不能说,公子难道不知?”
“你!”
“余姑娘”
“失礼了,周姑娘。”余小小向周屏幽投以抱歉一笑,先礼后兵。
“不是我不想忍,但孰可忍孰不可忍。”
不待东道主人回应,余小小环视众人一巡,最后回到口无遮拦的美少年身上,冷箭直刺:“听见有人侮辱自己的双亲还不上前喝止是不孝;见人遭难而冷眼旁观则是不义;知道朋友失态却旁观置之就是不忠。”
几句话就把现场的千金公子哥儿全骂了进去,但在气头上的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被宠坏的美少年实在太过分,他身边的人也实在太不明辨是非曲直——一群欠人教训的屁小孩!
每个人都有底线。这人拿话嘲讽她、取笑她都不打紧,至少只是对她一人,忍过就是;但扯到待她如亲生女儿的义父义母,说什么也不能原谅!不管在哪个时代,她都不容许有人折辱她的家人。这是她的底线。
回头揪住因为挨了耳光还处于呆楞状态尚未回神的美少年衣襟,使力拉高他与自己平视。
“至于你——拿别人的名字大作文章、辱及对方爹娘就是不仁。”
被扣上不仁罪名的美少年依旧呆楞,讶启的唇、肿红的脸、涉世未深的眼荡漾无辜天真笔直注视着她,乍看之下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风情。
怎么会有这种美少年余小小甩甩头,收敛心神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何针对我,但若要寻衅找碴冲着我来就好,别拿我爹娘发难。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好自为之。”
话完,余小小松手放人,无视对方跌坐回椅子上的狼狈,双目扫过在场所有人。“显然小小不适合如此盛大的场合,行举失态还请诸位海涵,就算小小欠诸位一个人情,今后若有需要小小帮忙之处,请到余人居相找。”
不待众人回应,余小小转身看向呆立一旁的寿星,蓦然想起“民不与官斗”五个字;心底暗叫了声糟。
“小小今日鲁莽,还请小姐包涵。”既然是胡装打扮,她选择抱拳向今日寿星打揖赔罪,并从袖口暗袋拿出一个雕工精细的木盒,一边思索怎么样的话才能搓圆被自己弄得这么糟糕的场面。“听闻小姐闺名屏幽,小小心想或许是取自呵淡烟流水画屏幽中的‘屏幽’二字,故特别采集大理银钩花,制成雪花膏做为小姐生辰贺礼。此膏极具扩肤养颜之效,小姐佳丽天成,此物对小姐虽是锦上添花,却是小小的一番心意,还请笑纳。”
十六岁之前便才貌双全、名冠金陵,周屏幽的聪慧才学不容置疑,旁观余小小的言行,惊讶的同时,一股说不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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