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市,先和她用过晚餐再送她去机场,搭机返回安塔利亚她下榻的饭店。
在车上,杜绘曦开始觉得头晕不舒服,有些想吐,谭劲察觉她脸色有异,显得格外沉默,不免担心起来。“不舒服?”
“可能量车”她捣着嘴,想吐却吐不出来,更觉难受,她很少有晕车的经验。
他很快将车开回乌尔法市,停在一栋建筑物前,他捉起放在后座的背包挂在肩上,下车站她开启车门。
“我吃不下。”他先前提议用过晚餐再载她去机场,她以为到餐厅门口了,紧闭着眼摇摇头。
谭劲见她脸色发白,长臂探进车内,将座位上的她一把抱起。
杜绘曦惊诧地张眸,却见他将吉普车车钥匙交给泊车服务生,抱着她直接大步迈进建筑物内。
“这里是”
“我下榻饭店。”谭劲走得匆忙,快步往电梯方向而去。
“你放我下来!”杜绘曦挣扎道,大庭广众下被他抱着十分引人侧目,也令她尴尬。
“先在饭店休息一下,你应该是中暑了。”她先前在冷气车上冒汗、头晕想吐,现在又体温极高,明显是中暑的症状。
“中暑?”她一怔,人已被他抱进房间,安放在床铺上。
“先躺着,我看冰箱有没有运动饮料。”他忙转往小冰箱查看,抬出一瓶运动饮料。“把饮料喝完,我拿湿毛巾让你擦拭。”将饮料递给她,他又匆匆转往浴室。
杜绘曦喝下几口冰凉的饮料,却是一阵不适,连忙坐起身想找垃圾桶。
虽然想吐,却并非真能吐出什么,她靠坐在床头,头痛难受。
一条冰凉的毛巾递到她面前。“先擦个脸,会舒服些,要不要去浴室洗把脸、擦拭手脚?”
“不想动。”她接过毛巾,直接覆在脸上,软躺在床上,声音虚弱。
她曾有几次中暑经验,却不记得有此刻这般痛苦。
“饮料没喝完?”见她眉心紧拧,他跟着忧心难受。
“喝不下。”她淡道。“帮我从包包拿个止痛药。”其实在车上她已服过一颗,没发生任何效用。
“要不要我帮你刮痧?”他没替她拿药,而是轻声提议。
“你会刮痧?”她微张眸,有些意外。
“大概知道。”他没替人服务过,但从旁学习过。
“随便,都好。”她闭上眼、翻过身,只要能减轻此刻难受的症状,她不介意让他实习。
谭劲从背包取出曼秀雷敦,再从茶几拿一只玻璃杯权充刮痧用具,侧坐在床缘,拨开她颈项的长发、拉低领口,在她颈肩探上药膏,以玻璃杯缘开始轻轻刮痧。
他力道极轻,缓缓稍加些力,动作仍很温柔。
“痛!”杜绘曦突地喊道。
“我力道很轻,才刮几下就红了,会痛表示中暑很严重。”见她白皙颈项很快布上红疹瘀斑,他心有不忍,却只能继续。
“痛痛死了!”她哇哇叫。
“真的很痛吗?还是不刮了?”才刮出一边红疹,以为她真受不了了,他难以继续下去。
“哪有刮一半的?我细皮嫩肉,你温柔点就是!”杜绘曦抱怨着。
谭劲不禁闷笑。“有精神骂人,应该好些了。”他往她另一边颈项刮下,听她再次喊痛,却不再停手。
方才她痛苦不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令他担心不己,现下她虽抱怨喊痛,其实有精神多了,认为刮痧有效,他边仔细地执行,边任她喊叫骂人。
不久,他结束刮痧工作,而她颈背两侧与肩膀皆被刮出大片红紫瘀斑。
他拿了湿毛巾轻轻擦拭她肩颈残留的药膏,再将她先前才喝几口的运动饮料交给她。
“把这瓶饮料喝完,补充水分电解质,休息一会应该会比较舒服。”他柔声交代。
趴在床上的杜绘曦伸手取饼他递上的饮料,勉强喝完,刮瘀后她顿觉疲倦。
“头痛好些了吗?还会想吐吗?”见她闭上眼不语,谭劲关心的问。
“嗯。”杜绘曦轻应一声。刚才有力气对他唉叫喊痛、抱怨他粗鲁,这会儿她又累得不想说话。
其实他完全不粗鲁,比她以为的还温柔体贴,刮废完她确实舒缓了前一刻严重的不适,即使躺在他房间床上她也不介意,放心地入睡。
听她只轻应一声,谭劲还想追问详实,看是头痛改善了还是仍有想吐症状,可见她眉心不再紧拢,感觉呼吸平顺,显然昏昏欲睡,他终于放心。
他心里无比自责,怪自己不该让她在炎热的气温下参与古迹清理工作,忽略了她的身体状况。
然而,虽然自责歉疚害她中暑,但他却不后悔带她前往挖掘场,让她目睹人类最伟大的遗址,更高兴她愿意亲自参与考古工作。
只不过遗憾的是,明天他将无法再力邀她前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