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杜嘉玮的目光发生紧紧凝视,一口不小心,她看痴了,完全忘了自己到底要对他说什么。
他回来有一个月,他们同居的时间也超过半个月了,可是好像直到这一刻,她才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端详他,他的眼角有着淡淡的笑纹,一定是以前总是嘻皮笑脸,所以留下痕迹。
他的鼻梁如记忆中骨挺得目中无人,难怪产格强势张狂不改。他的唇,好像变得更有男人味,比电视上的男明星好看,就是讲话太刻薄,爱激怒人。
而他的眼睛,在这昏暗的车库里,显得特别明亮。杜嘉玮感觉自己的心,就快要沦陷在那一片汪洋之中
梁允睿皱起眉来。“欸,杜嘉玮,我跟你说话,你竟然在给我发呆?”曲起手指,朝她的眉心再次施展弹指神功。
“痛!”她回过神来。
“你又神游太虚到哪里去了?”
“哪有!我、我只是在怀疑怀疑你被附身。”搪塞。
梁允睿凝视她的自光跳跃着戏谑的光芒“没创意,之前是被猪,这次又是被什么附身了?”
“外星人。因为你最近工作未免认真得太超过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拼命的做一件事情,感觉很不对劲。”
要不,得怎样才像他?难不成要继续吊儿郎当,成天捉弄她吗?
“别说得我好像从来没认真过似的,以前追一个北医的女生,我连着一个月风雨无阻的到他们学校去站岗才赢得她的芳心,还有那个t大的校花,她一天就花了我一个月的零用钱,我还是任劳任怨的当了她半年的司机”他细数当年的风流帐。
是啊,梁大少爷的认真,通通只会用在追马子上头。
她不耐烦的掏掏耳朵“说完没?大情圣,你怎么不说,因为你的风流成性,害那个北医的女生足足哭了半个学期,结果差点被二一。还有那个倒霉的t大校花,为了摆脱你的情变阴影,不惜远走他乡疗情伤”说起这些过往,她心里其实五味杂陈,对阿睿而言,这些可能是战绩辉煌的情史,但对她而言,却是灰色青春的一页,不过幸好心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不会再痛了。
“等等,杜嘉玮,你有没有良心,怎么可以帮着外人数落我?要不是北医妹颠倒黑白喊你狐狸精,我怎么会跟她翻脸?还有那个t大校花,不乖乖念书,没事干嘛找人堵你,我已经不当混世魔王很久了,不需要找那种极道界的女人,她比较适合去日本黑社会当她的大姊头。”
“好、好、好,就你最有理。”
“废话,你知道就好。”他大爷性子一起,又把手往她脖子圈横住,像是在绑架禁脔似的把她推进屋。
眼尖的他突然注意到她手中提着一只纸袋。奇怪,早上出门前好像没看到她有这只纸袋。
“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一早去上班就放在我办公桌上,署名要给我的。”
杜嘉玮在一间科技公司的会计部门工作。
人生真的很奇妙,明明以前念书的时候最讨厌数学,大学填志愿时却失心疯的填了会计系,这下好了,未来的一辈子注定得跟数字纠悝不休了。
“该不是个不具名的神秘爱慕者吧?”梁允睿大胆臆测。
“你是说,有人在追求我?”杜嘉玮满脸诧异。下一秒,她脸上竟然浮现疑似小女生般的娇羞窃喜,眼神也跟着梦幻起来。
唉,相较于阿睿桃花一朵一朵的开,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被追求的感觉,爱情这门功课,她永远是在帮人当信差--负责把女生的礼物和情书,送到这家伙的面前,情人节还得被他施舍巧克力,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好窝囊。
看了纸袋里的神秘礼物一眼,她心想,该不会是风水轮流转了吧?一抹甜得几乎溢出蜜来的笑含蓄的抹开,这世界上总算有人慧眼独具的注意到她了。
不知怎么的,梁允睿被她陶醉的表情惹得不开心了起来,胸口郁闷,呼吸不痛快。
哼,没大脑的女人,随便有人送样东西就这么乐,万一对方送的是炸弹,就不相信她还笑得出来。
“杜嘉玮,你可以再虚荣一点,听到有人追求你,马上眉开眼笑得像要飞上天,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正在跟我试婚,过义上是我半个老婆,就算只是假装的,也请你麻烦表现点专业水准好不好?”他不是滋味的提醒她。
她高举双手,堵住他的嘴巴“笨蛋,你讲这么大声,万一被听到怎么办?”
他拉下她的手“我爸跟我妈今天晚上有饭局,不会在家。”
“喔,难怪你这么嚣张。”她不服气的瞪住他“你分明是在嫉妒我,像我这样才不是虚荣,毕竟,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人喜欢被讨厌。”
松开她的手,他两道眉活像是打死结似的蹙拢在一块“那就恭喜你了,好不容易度过低迷的行情,现在总算开始起死回生了。”讪讪的说完话,迳自回房去。
“梁允睿,你讲话真刻薄!欸,是不会帮忙提东西吗?真是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她嘟嘴抗议。
奇怪,刚刚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他干嘛突然火气上身?真是个怪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